“都是你,都是你这个扫把星,害人精,都是因为你,珍珍才要跟我离婚,都是因为你,爸爸才会死,我跟妈才会过成现在这个样子,你怎么不去死啊?苏婉你才最该死,你怎么不去死啊?”苏大舟赤红着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苏婉,他的那双手就像是铁钳一般,卡在苏婉纤细的脖子上,像是要生生的捏断一样。
周晓兰就站在旁边冷眼看着苏婉被苏大舟几乎掐死,她都没有上前要阻止的意思,反而还在谩骂着苏婉。
“你说说你怎么就那么恶毒呢?你离婚了,你被赵文书打,你怎么能破坏你哥的家庭呢?苏婉,我们这么多年真的是白养你了,怎么就养出来你这么个白眼狼?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把珍珍给我们劝回来,我立刻就去跳楼,你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周晓兰越说越气愤,最后直接指着苏婉的鼻子吼道,“我一定要去地下,好好跟你爸爸说说你是怎么对我们的。”
苏婉本来已经变得毫无生气的眸子一下子迸射出一股冷光来,她的眼睛死死的瞪着周晓兰,忽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把苏大舟给推开了。
苏大舟没想到苏婉还能反抗,被推的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后背撞到茶几上,一下子跌倒在地。
苏婉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但那双眼睛,却是血红血红的,她扶着墙朝周晓兰走过去,声音嘶哑的犹如野兽一般。
“你说什么?我对你们还不够好吗?他结婚都是我给的钱,你……”她忽然一把抓住周晓兰,扯着她身上的衣服怒吼,“你身上这些名牌,哪件不是我买的?我养妈妈,养哥哥,还要养勾引我丈夫的嫂子,我哪里做错了?我到底做错什么了?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你凭什么要去跟爸爸告状?”苏婉歇斯底里的大喊,随后用力把周晓兰推了出去。
周晓兰的脑袋磕在了墙上,顿时鲜血就顺着额头流了下来,刺目的红印在苏婉眼中,她却无动于衷,她呵呵直笑,笑的眼泪都流了下来。
原来,我还是觉得委屈的,我还能感觉到委屈啊!
“妈”苏大舟向来懦弱,除了对苏婉,在外面是个任人宰割的孬种,此时苏婉发疯一样的吼,他就被吓到了,不敢再上去打苏婉。
看到周晓兰脑袋流血了,他赶紧冲过去抱住周晓兰,大叫着,“妈,快报警,苏婉疯了,她竟然敢打你,她真的疯了,我们得赶紧把她抓起来。”
周晓兰愤恨的瞪着苏婉,对苏大舟道,“对,必须得报警,你赶紧去那电话,我就不相信,这世界上还没王法了。”
警察不一会儿就来了,看到屋子里的狼藉后,都微微有些惊讶,再听到周晓兰添油加醋的哭诉之后,他们看着苏婉的目光也都带了些恼怒。
一个男警察过去一把把苏婉从地上提了起来,拖着她就走,“走吧,去警察局好好说说,你这种人简直是丧尽天良,竟然把自己的妈妈打成那样,生了你简直就是他们的祸害。”
苏婉自始至终都没反抗,她现在大脑一片空白,压抑多年的怨念一下子有了决堤的冲动,她需要极力压制,她必须压制住,不然的话,她会忍不住用刀捅了他们,或者,捅了她自己。
每次面对周晓兰的谩骂,苏婉都会想要拿着刀捅进自己的身体里,她甚至在想,刀捅进肚子里,是不是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警察在录口供的时候,苏婉都没开口,她不敢说,那些痛苦的过去她甚至都不敢去回忆,那会把她心里的委屈无限的放大,她会发疯的。
周晓兰在另一边哭的伤心欲绝,控诉苏婉的种种不孝,说她拆散了她哥的家庭,说她从小就叛逆,给她惹事不说,还经常要钱,最后长大了,挣钱了,根本就不管他们,还三天两头的回家里要钱,闹的一家不得安宁。
她把苏婉说的简直跟畜生无异,说的警察们个个义愤填膺,甚至有两个女警都想动手打苏婉。
苏婉只是望着周晓兰,嘴角带着一抹嘲讽的笑,她披头散发,脸上的淡妆早就被眼泪冲花了,此时的苏婉,狼狈又可笑。
周晓兰见苏婉还瞪着自己,顿时哭的更大声了,说自己不敢回家了,不然苏婉肯定要再打她,这次她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了。
警察们赶紧安慰,并且说不会轻易放过苏婉,周晓兰这才睁着一双受害者的眼睛说,她要起诉苏婉,她从没尽过赡养的义务,必须得让苏婉拿出一笔钱管她。
而那些听众们,却都是一致赞同。
就在这场闹剧还在上演的时候,季墨北出现在了警察局,他的身后跟着林助理,他穿着一件白衬衫,没有穿西装外套,神色间带着几分焦急之色。
不过在看到苏婉之后,他立刻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好看的桃花眼先是看了苏婉一眼,随后问道,“你们这里谁负责?”
话音落下,两名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急匆匆的跑到他身边,说道,“季总,我们已经办好保释了。”
季墨北嗯了一声,然后斜睨了那些还在问询的警察一眼,径直走到了苏婉身边。
“你怎么回事?怎么丢人丢到警察局来了?”
苏婉机械的看了他一眼,随后低头不语。
季墨北的眼睛却忽然一凝,他一把捧住苏婉的脸,把自己的脸凑了过来,苏婉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想推开他,但想到自己的手劲儿,便没敢动。
“你要干什么?”她冷声问道。
但是季墨北却比她更大声,“别动,这怎么回事?你脖子上是怎么回事?”
那些警察这时候也都朝苏婉的脖子看了过去,上面有明显的掐痕,那手指印此时已经青紫一片,看起来触目惊心。
警察们的眼睛不由的看向周晓兰,周晓兰跟苏大舟对视了一眼,有些心虚的转动了一下眼睛,随后就哭着说道。
“哎呀,没天理了呀,她怎么能出去呢?我可是被她按在墙上猛撞脑袋,她打她妈呀,我实在是太疼了,才还手的,可是她现在怎么能被保释了呢?没人替我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