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若是越来越过分,想想她又开始担心萧震的安危,这可是她唯一的孙子,若是没了,以后去了地下该如何向先帝交代。
李玉贞醒过来之后发现四处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她摸索着坐了起来,咒骂一句,“这是什么鬼地方。”
“你醒了?”
黑暗中有声音传了过来,李玉贞认出了那个声音,那不是白天被锁着的那个白发男人吗?
从她被抓起就被蒙住了眼睛,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哪,甚至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抓她。
隐约中,好像记得他们提起一个叫温岚的名字,到底怎么回事已经不记得了。
“大哥,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把我留在你这里做什么。”
“解闷也好。”
“我有夫君有女儿,早就已经嫁为人妇,实在是不适合给你解闷,大哥,你告诉我这是哪,怎么出去,我再派人来救你出去,如何!”
李玉贞耐着性子,好声好气和武神谈条件,她觉得这个人不像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姑娘,你走不了的。”
“我已经不是姑娘了,你该叫我夫人才是,一个妇人有什么好的。”
四周实在是太黑了,已经黑到什么都看不到的程度,李玉贞不记得这附近有什么,也不敢乱走,省的不小心弄伤了自己。
武神不说话,李玉贞也没有法子,只能郁闷的坐在地上,这可怎么办,只能明天能看见了再想办法。
“大哥,我两个女儿还小,若是我不回去,她们晚上一定会哭着找我,你想要什么倒是告诉我,只要我能给的,我都给,我能帮忙的,也都帮,你看如何可好!”
许久不见武神说话,李玉贞继续循循善诱。
“你出不去了,这辈子都要留在这里陪我,这是你欠我的。”
“我都不认识你,怎么就欠你了。”
李玉贞有些火了,真是莫名其妙,很快她想起温岚,问道,“是不是和那个温岚有关系,我又不认识她,你一定是认错人了。”
“你的确不认识她,她是你的前世。”
李玉贞一愣,“那就更没有什么可说了,前世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就算她欠了你,她也已经死了,这算两清了,你找着我做什么。”
“可惜我还没死。”
李玉贞被堵的语塞,看来这两人纠葛还挺深的,从上辈子还能纠缠到这辈子,她性子本就风风火火,也比较直率,皱着眉头说道,“其中一个人死了就算了结,就像别人欠了你的债,当事人死了,这事也就完了,谁还能追债追到下辈子,这事不管是拿到哪说都是没有道理的。”
“我不死,这事不会了结。”
对这事武神非常执着。
李玉贞气的简直要吐血,这人怎么说不通啊。
反正天也没亮,时间也还早,她至少得弄清楚这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这样她也能想想对策。
“那你说,温岚欠你什么了?”
武神陷入回忆中,一直没有说话,李玉贞虽然不耐烦,但也没催,险些睡着的时候,武神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我和温岚青梅竹马,自小一起长大,我们是邻居,父母关系也极好,她的父亲是个教书先生,一心想要考取功名,平常温岚经常在我家吃饭,我母亲特别喜欢她,很小的时候我们就订了亲,我以为长大以后温岚会顺理成章的嫁给我。”
“后来,温岚的父亲准备进京赶考,但路费不够,我爹娘一起想办法凑了路费,终于把路费凑齐了,再后来,她爹考上了,得到了皇帝的赏识,留在京城为官,温岚的母亲带着她一起去京城团聚。”
说到这里的时候,武神脸上还有笑容,眼神也是温柔的。
“走的前一天,温岚来找我,抱着我哭了许久,送给我一条手帕,她说她这辈子非我不嫁,会等我,让我以后去京城找她,当时我在她面前发誓,一定会去京城找她的。”
“母亲和我说,温岚的父亲当了官,我已经配不上温岚了,让我不要再想温岚,那个时候我坚信我和温岚一定会在一起。”
李玉贞都被这个故事吸引了,不由自主问道,“后来呢!你去京城找她了?”
“我知道我不能这样去京城找她,我也必须考取功名,于是我刻苦读书,终于也有了去京城考试的机会,那个时候我和温岚已经分开六年,这六年来,我们经常通书信,我特别的高兴,整整一个晚上都没有睡着,终于要见到日思夜想的她了。”
“到了京城,我见到了温岚,她爹娘对我一如往昔,非常热情,安排我住在他们家,还请了先生来指点我,那个时候温岚已经18岁了,出落的越发亭亭玉立,性子也越来越温柔。”
“那几个月我特别开心,对自己的未来非常有信心,每天都有温岚在一旁陪伴,私下商定好了成婚的日子,她爹娘也默认等我考取功名就让我们成婚。”
“你是不是没有考上功名?”
李玉贞能想到最终不在一起的点也就是这个了。
武神摇头,“我考上了状元,一时之间风光无限,谁知没几天我就卷入了一起最大的科考舞弊案,我被断定为作弊,所有的成绩都作罢,成为人人嘲讽的对象,还因此入了狱。”
“人果然不能太得意,那温岚是什么态度。”
“我根本就见不到温岚,在大牢里面,我非常担心温岚,想尽一切办法传消息出去都没法,被关了三个月之后,我的成绩作废,终身禁止再参加考试,仕途算是彻底毁了,人也终于被放了。”
说到这里,武神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温岚,不知道拿什么娶她,当时是想去经商,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跟着我吃苦头。”
“我本准备去找温岚,出来之后就得知温岚要嫁给秦王府世子的消息,我爹娘得知我出事,千里迢迢跑来京城,最后双双枉死在京城,死前他们曾经去找过温岚的爹娘,我去温府,结果被拦在门外,我不甘心,终于见到了温岚。”
“她和你说了什么!”
“她和我说我已经不配再娶她,还说我爹娘来找过她,但她赶走了我爹娘,那是冬天,外面很冷,他们没有人可以找,大半夜守在温府外面求他们,最后下了大雪,我娘身子本就不好,活活被冻死,没几天我爹受不了刺激也去了,我不信这些,她叫人打了我一顿,我离开温府的时候已经只剩下半条命。”
即便过去了几十年,武神依然记得清清楚楚,想起来还会心痛,这是他心中过不去的坎。
“她这么狠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