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应聘这个工作,不仅能见到画家本人,而且还有机会免费参观画展。
说不定还能在前辈手里学到一些精华。
这样想着,我没有一丝犹豫就拨打了电话,完全没注意到早已开门走进来的冷琛寻。
我道明了自己的来意,电话那头的工作人员让我明天早上八点去面试。
挂了电话后,我兴奋得差点原地蹦上几个圈了。
扬起一抹笑,我起身准备回房间休息一会。
一回头,冷琛寻黑沉的俊脸就映在了我的瞳孔里。
我本能地后退一步,又坐会了沙发上。
“你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紧张的磕巴,不知道为何,看着冷琛寻那双沉郁的双眸,我莫名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感觉。
冷琛寻静静地凝视着我,并没有回答我的话,直接说:“不准去!”
他这种命令的语气让我忍不住皱起了眉。
“为什么?”
我嘟着唇,一脸不悦。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许去!”
“……”
他这话未免太过于霸道,我虽然是他的协议妻子,可他凭什么限制我的人权?
我的怒火瞬间冲上了大脑,我哼了一声,冷硬道:“我就要去,你没权力束缚我!”
我的话让冷琛寻眉眼更加冰冷,我清楚地感觉到他周身散发出的寒意,这让我后脖颈微微发凉,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他剑眉微皱,缓缓走向我。
这一刻,我心里已经起了惧意,可是就这么妥协的话,未免也太没面子了。
我梗着脖子,硬着头皮看着他。
他走到我的面前,突然俯身,双手撑在了我的耳边。
“顾漫,你别挑战我的耐性!昨天因为别人跟我赌气的账我还没跟你算!”
他的话让我莫名恼火,昨天的事明明就是他的错,他凭什么跟我算账!
我瞪了冷琛寻一眼,撇过头不再看他,“我不想跟你争吵,我只想去参加画展。”
我强硬的态度让冷琛寻的脸色更加黑沉,他不断靠近我,凉薄的唇一张一合。
“我可以让你去看画展,但是工作的事想都没想!”
其实看画展对我来说并不困难,毕竟冷琛寻那张数额巨大的黑卡还在我手里。
我真正的目的是近距离接触大师,我想提高我的绘画能力,也想从实践中找取灵感。
一个真正有灵魂的画家都是通过生活取材。
自从上次出院后,我就彻底没了画画的感觉。
我唯一能接触到的人就是冷琛寻,我总不能所有画都画他吧……
我回过头刚想与冷琛寻争论。
这一看,我才发现我和冷琛寻的距离竟然如此近,我觉得我转头的瞬间,唇瓣似乎都要贴在他的脸上了。
这样近的距离让我的脸瞬间炸红,我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快速跳动着。
我攥了攥拳,强迫自己镇定。
深吸了一口气,我缓缓说道:“我工作是为了学习大师画中的精华!”
“我请名师到家里教你。”
冷琛寻又说出这样一句话想要断了我的念头。
我抿着唇,直接从冷琛寻的胳膊下钻了出去。
我背对着他,捂着自己发烫的脸颊,在他回头的瞬间,我连忙放下了手。
“这些我都不需要,我就是要去工作!”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跟冷琛寻对着干,但是我就是不喜欢他这种专权的样子。
他平时去哪里做什么我都不知道,更别提我让不让他去了。
既然这样,我凭什么事事都要听他的?
我内心某种奇怪的叛逆心理在冷琛寻的压迫下渐渐显露出来。
“顾漫,你别得寸进尺!”
冷琛寻怒吼了一声,房间内的温度突然下降了许多,我缩了缩脖子,咬紧牙关就是不妥协。
“好,很好!顾漫,你个蠢女人!”
冷琛寻一连用了两个重音,他从来没有用过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隐约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冷琛寻黑眸深深地凝视着我,眼底闪过一抹我看不懂的情绪。
他绷着俊脸,清冷地声线缓缓传出。
“我会派人保护你,初八之前,我不准你出任何事!”
“你什么意思?”
我不懂他话中的含义,距离初八婚宴只剩下几天的时间,我究竟会出什么事?
冷琛寻没有为我答疑,他黑沉着脸直接回了卧室。
我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绞尽脑汁也想不透他的话。
我脑袋里乱糟糟的,郁闷了整整一天。
入夜后,我准备洗个澡就去睡觉,森迪突然给我发了短信。
我打开手机一看,屏幕上映着森迪发来的字。
“小漫,你能来格林花园一趟吗?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我看着这条短信,微微皱起了眉。
都这么晚了,森迪找我有什么事?
格林公园……我听都没听过。
我回拨了森迪的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我又看了看时间,最后还是准备去看看她。
我临走时给冷琛寻留了个字条,说明了我的去向,不过我觉得冷琛寻应该都已经睡着了。
关门的瞬间,我深深地看了一眼他卧房的方向。
我打了个出租车,直奔格林公园,我没想到森迪竟然会约我去这么远的地方。
开车足足用了二十分钟。
到了目的地,我从入口走了进去。
走了没几步我就发现这个所谓的格林公园是个荒废的公园。
原本供人娱乐的器材破烂不堪而且满是铁锈,周围荒草丛生,连路都看不到。
一阵冷风吹过,我觉得这个地方像极了恐怖电影的拍摄地,阴森又渗人。
可是我都进来了,总不能现在离开。
我只好凭着感觉朝前走。
“森迪!”
我一声接着一声地喊着她的名字,可是回应我的只有呜咽的风声。
眼看着我从草地走到了树林,我看着周围茂密的树木,心底忍不住发怵。
我知道我不能往前走了,我要是进了树林没准会迷路。
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就算是死在里面估计都没人发现。
我后退了一步,再次拨打了森迪的手机。
我已经预料到森迪不会接电话,都准备走了,树林的某一个方向传来了一阵电话铃声。
我脑海中猛得闪过森迪的脸,连忙朝着声音的源头跑去。
传入我耳内的电话铃声越来越清晰,我的脚步停在一个树前。
我可以确定手机就在这棵树的另一边。
那是不是说明森迪也在这里?
我缓绕过这个树,黑眸看向声音的方向。
这一看,我忍不住皱起了眉。
树的另一边根本没有人,只有一部手机正在响着。
我心里的第一反应是森迪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