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等人斩杀了所有妖怪,还未来得及庆祝的时候。
隐在暗处的刘沉香趁众人欢呼雀跃之时暗下黑手。
敖寸心挡住杨戬背后飞来的刀。“杨戬,小心。”
“寸心。”杨戬立即转身抱住敖寸心,一脚踢开刘沉香。
刘沉香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杨蛟怒不可遏,一道结果了刘沉香的性命,也将其魂魄驱散,从此,刘沉香除了这一具躯体,在无任何证明他曾在世间存在的凭证。
杨戬抱着敖寸心坐下,“寸心,你坚持住,坚持住,杨戬这就救你。”
“不,不必了。”敖寸心握住杨戬的手,“杨戬,杨戬,我知道自己快不行了,你不要再浪费法力救我,能死在你怀里,我,我很开心。”
“不,你不能死。”杨戬抱紧了敖寸心,准备为她输送法力。
敖寸心用尽最后的力气定住了杨戬,“杨戬,你不要难过,我能嫁给你,能和你在一起,我此生无憾。你要答应我,你要好好活下去,你要幸福,开心,快乐的活下去,继续守护着三界众生。杨戬,你不要怨恨,也不要为我报仇,我不想你再受仇恨的折磨。杨戬,你不要老是皱着眉头,我喜欢看你笑的样子,你,再笑一次给我看,好吗?”
“好。”杨戬的眼中噙满泪水,脸上硬是挤出了一丝笑容,“寸心,你坚持住,坚持住,会没事的,你不会死的,你会好起来的。”
“还是那么好看,可惜我再也看不到了。”敖寸心吃力的抬起手最后抚摸了一次杨戬的脸,“杨戬,我,我真的好,好想,能和你,一起,一起陪着,孩子们,长大成,成人。”
敖寸心的手垂了下来,身体也没有了气息。
“寸心,寸心。”杨戬抱着敖寸心的身体悲痛不已,泪水夺眶而出,哭喊声响彻天地,“寸心。”
看着心爱之人在面前死去,杨戬心痛万分,只觉天地黯淡无光,万物失去颜色,痛彻心扉,万念俱灰,心如刀割,整个人像是摔碎的花瓶,破碎的无法拼凑完整。
杨戬轻轻擦去敖寸心嘴角的血,抱着敖寸心回到房间,“寸心,你累了就好好睡吧,杨戬不会吵你,杨戬带你回房间,你一定要醒过来,好吗?”
玉鼎真人等人跟了过来。
“戬儿。”
“小戬。”
“二哥。”
“主人。”
“二公子。”
“都别吵,让寸心好好睡一会。”杨戬关上房门,“你们放心,我没事。”
众人站在院中默然不语。
“寸心,杨戬帮你换你最喜欢的衣服。”杨戬擦掉敖寸心身上的血迹,动作轻柔地给她换了一身淡粉色的衣裙,随后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自言自语,“寸心,对不起,杨戬还是食言了,之前许诺你朝游沧海暮苍梧,许诺你看遍这三界名山大川,许诺你三界之内任你驰骋,许诺你相濡以沫归隐山林。杨戬都没有做到,如果可以重来,杨戬真的希望可以多陪伴你,哪怕是多和你说说话也好。寸心,杨戬知道,你心里还是有些委屈的,杨戬亏欠你太多,可是我,却再也没有机会可以弥补你了。我多希望你能醒过来和我吵和我闹,寸心,你要我好好活着,可是你知道我有多想随你而去吗?可我们的孩子还那么小,他们已经没有了母亲,不可以再失去父亲了。没想到大哥他还真是先知先觉,未雨绸缪,让我立下誓言,让我无法了断自己这条性命。罢了,罢了,杨戬答应你们,会好好活下去,会用我的生命,好好守护这三界。”
杨戬抱着敖寸心走出门外,“寸心,你说过,你想去看天山雪莲,杨戬这就带你去。”
“师父,大哥,三妹,请你们帮我照顾好孩子们,杨戬去去就回。”杨戬回眸,“都不要跟来。”
杨戬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众人各自散去,各司其职。
杨府陷入了沉寂。
一个时辰之后,杨戬驾云归来。
杨蛟迎了过去,“小戬。”
杨戬颔首,“大哥。”
杨蛟迟疑了片刻,开口问道:“小戬,你没事吧?”
杨戬摇了摇头,“没事。”
杨蛟心中有千万句话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杨戬恭敬地行礼道:“兄长,小弟告退。”
杨蛟点点头,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好字。
杨戬径自离去,进了书房,翻看公文,两炷香后,统计出一百个妖怪便独自一人出门降妖。
整整三个月俱是如此。
杨蛟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又不知该如何相劝,便一直悄悄跟随在杨戬身后。
这一日,杨戬已经筋疲力竭,手中的刀不由得偏了几分,本该刺中胸膛,却刺中了狐妖月姬的肩膀。
看着昏迷栽倒的杨戬,狐媚动人的月姬也打起别的主意,“杨戬,真是造化啊,能让我有机会和你。哈哈哈哈哈哈哈。”
杨蛟拦住狐妖去路,一刀砍断月姬的脖子。
月姬顿时现出狐狸的原形。
“小戬,小戬。”杨蛟见杨戬没有反应便将他带回了家。
半个时辰后,杨戬猛然惊醒,“我怎么在这?”
杨蛟答道:“是你昏倒了,我就把你带回来了。”
“我要去降妖。”杨戬夺门而出,声调也高了几分,“我要去降妖。”
“你不准去。”杨蛟拦住杨戬,“给我站住。”
杨戬口中依旧是重复着刚才的话,双眼无神身体机械似的往外走,“我要去降妖。”
“杨戬。”杨蛟扬手打了杨戬一巴掌。
杨戬愣了片刻,“你打我?”
杨蛟心中不忍,“小戬。哥哥知道你心里难受,可你也不能总是这样折磨自己。”
“杨戬没有折磨自己,难道降妖除魔也有错吗?”杨戬推开杨蛟,“杨戬没有意志消沉一蹶不振,只想好好除妖,还不行吗?我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求,就想除妖,你也要拦着我,不许我去吗?”
杨戬迎着玉鼎真人走过去,“师父。”
玉鼎真人拎着酒走过来,“徒儿,过来陪师父喝酒。”
杨戬点头,“是,师父。”
玉鼎真人放下手中的酒,“坐吧。”
“是。”杨戬应着坐下,“师父,请恕徒儿失礼了。”言毕拿起酒杯一杯接一杯自顾自喝着闷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