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凤仪殿)
“春棉,”陆纯儿坐在寝殿内,端着茶问道:“陛下呢?”
“回娘娘,”春棉走到一旁回道:“陛下在御书房。”
“不是说陛下昨日召了靖王入宫吗?说了什么可有打听到?”
“王忠公公身边的小太监说陛下只问了些琐事,不过陛下让靖王殿下负责了兵部侍郎任免一事。”
“兵部侍郎?”陆纯儿放下茶盏,“这不是吏部的事吗?正四品的官职,陛下全权交于他了?靖王现在在哪?”
“靖王殿下向兵部告了假,今日下朝后就在府中未曾出门。”
(戏月楼)
上官月吵着要在白为霜这儿用过午膳再走,白为霜拗不过她,只得巳时末就早早的备下了午膳。
“霜儿,你说常至哥哥会送些什么啊?”
白为霜戳着碗里的鱼说道:“拿回去那么长时间都没打开看看吗?”
“那怎么行?我像是那种随意看别人东西的人吗?”
白为霜鄙夷的瞅了她一眼,“算了吧,我看你就是忘记了。”
上官月嘿嘿一笑,埋头喝着汤。
“送女孩子,无非就是些首饰,那锦盒也不大,我看啊,就是镯子步摇之类的。”
“唔……好奇的很呢,”上官月想了想,放下汤碗,“那霜儿慢慢吃,我就先回去啦!”
白为霜朝她挥了挥手,“路上小心点。”
“知道了知道了,”上官月随手抓起桌上的鸡腿,边啃着边走。
(靖王府)
“殿下回来啦!”何其瞅着刘舒曳进了门就屁颠屁颠的迎了上去。
刘舒曳瞥见何其奔过来,迅速向后退了一步,“何事?”
“没事,”何其笑了笑,“就是想问问,您跟那白姑娘聊的如何?”
“见着戏月楼主了。”刘舒曳冷不丁扔下一句话就径直去了揽月轩,留下何其一人半天没回过神。
“戏月楼主?殿下,是哪一个戏月楼主啊?传言不是说他二十多年前就死了吗?”
“传言还说他是女人呢,能信吗?”
“是男的啊?”
两人说着话,一前一后的走着,张管家突然从一旁走了过来。
“殿下,兵部员外郎,张大人来了,已在前厅候着了。”
“张?张显明?”刘舒曳皱了皱眉,转身朝前厅走去,“真是会挑时候,张叔!让人把午膳备好,本王马上回来!”
“是。”
何其见状忙附和了一句:“那,殿下!属下先去吃了!”
“谁管你!”
(凤仪殿)
“这么快就有人去靖王府了?”陆纯儿听着太监传来的消息,问道。
“是,张显明。”
“就他一个人?本宫记得,这兵部员外郎可是有四个,其余人都没什么动静吗?”
“回娘娘,其余三人,两人是瑞王门下,还有一人算得上是清流一派,据说极不愿依附权贵,官至六品就再未升过了。”
陆纯儿奇怪道:“那这张显明……”
“明面上是去依附靖王殿下,实则也是瑞王殿下的人。”
“呵,”陆纯儿笑了笑,“毕竟是个刚刚回京的庶子,未及冠就封王又如何?在朝中的根基自是没有本宫的言儿深厚,来人,备膳。”
(戏月楼)
白为霜坐在窗边拿着那月白玉簪看着,又看了看手上的银镯,叹了口气,将镯子取了下来,同哪簪子一齐放入锦盒,“算了,若是靖王殿下再来,问清楚吧,虽说他是王爷也不能如此戏弄人家的感情。”
开门声突然在身后响起,白为霜下意识的将锦盒塞进匣子里,转过身便看见婉香站在门口。
“婉香姐姐?”
“在干嘛呢?上官家那小丫头送走了?”
听着婉香道话,白为霜低下了小脑袋,“我只带月儿一人来过戏月楼,没有旁人了。”
“今天见了九殿下?”
“嗯……”
“哎,罢了,这些事也由不得你,过几日我带你出门散散心,之前不是一直嚷嚷着想出去玩吗,你长在京都,倒是没有出去看看,你也及笄了,往后成了亲怕是没有几会出门了。”
白为霜替婉香倒了杯茶,听此不禁问道:“这几天吗?去哪?”
“去哪都行,”婉香接过那杯茶,“不过要是出去玩,江南的风景定然不能错过的。”
“婉香姐姐,您跟我说实话,”白为霜放下手中的东西,正色道:“是不是京都要出事了?”
(靖王府)
何其拿着一个鸡腿啃的正欢,刘舒曳却黑着一张脸进了门。
“怎么了这是?”何其看着刘舒曳坐到饭桌前,便凑到一旁问道:“那个张显明惹你生气了?”
刘舒曳白了他一眼,望了望盘中少了一只腿的鸡,冷声道:“谁准你吃的?”
“属下看您跟那张大人聊的是热火朝天,估计您一高兴就忘了这些美味了,凉了多可惜,唉唉,您先说说那张显明是怎么回事?”
“是个惯会阿谀奉承见风使舵的家伙。”
“所以说,您是不打算用他了?”
“张显明明面上是清流一派,实则有意投诚刘舒言,这次过来估计也是看本王尚未及冠便已封王,前来依附罢了,这样的人虽说有些才干,但太难掌控,若是用了,来日本王失势,第一个卖了本王的估计就是这种人。”
刘舒曳说着,看着何其一本正经的偷拿另一个鸡腿的手,故作不经意的将胳膊挡在中间继续说道:“不过,本王听说他对自己那个独女倒是颇为宠爱。”
偷吃鸡腿被识破的何其摆了摆手,只得接上刘舒曳的话,“可您不是说他向瑞王投诚了吗?”
“刘舒言打定本王肯绝对不会用这种油嘴滑舌的人,便故意暗示张显明来本王府上讨嫌,四个员外郎,剩下那三个两个都是他的人,那个叫林毅仁的老头子又是个老顽固,本王肯定拉拢不来,这样一来,兵部侍郎的位子又让他的人抢去了。”
“所以您是要反其道而行之?”
“不错,张显明他能收买,本王也能,尤其是,他那个女儿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何其鄙夷道:“咦,殿下真看不出您是这样的人。”
“滚,想什么呢!”
(九皇子府)
“我说我的小殿下,您都傻笑一上午了,咱们先吃饭好吗?”郭毅看着坐在书案边,盯着那一幅“落花舞”的画,一脸痴像的刘景阳无奈道。
“郭毅,你说,霜儿会不会……”
“您啊,早些娶回来不就完了?省的成天盯着那画浮想联翩。”
刘景阳红了脸,结结巴巴的辩解道:“我,我哪有浮想联翩?我只不过是在想……”
“嗯?想什么啊?”
刘景阳怒急,“你!嘲笑本殿!罚你打扫净室!”
(戏月楼)
“是,京都要出事了,但那些个皇子争东宫之位,不干我们这些平头百姓的事,戏月楼背景不好,你是知道的,免得被波及,带你走。”
“这些事,不是有楼主和你们吗?婉香姐姐,我,我现在还不想离开京都……”白为霜绞着手指小声说道。
“为什么?之前不是一直想要出去看看吗?怎么突然改了主意?”
“我……”
婉香看着白为霜那扭扭捏捏的模样,猛地走到她面前,抓着她的肩膀,“霜儿,你该不会,喜欢上那个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