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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唐军取得白良关

尉迟宝林说罢之后,就抖抢便刺,向东方杰袭击而来。东方杰用矛往外一架,接着一翻腕子,奔宝林前心便点,宝林在马上一闪身,将矛躲过,抽招换式与东方杰战在一处。要论枪法,两个人不差上下,斗三十多个回合,不分胜败。宝林“唰”一声掣鞭在手,东方杰不敢怠慢,也把紫金鞭取出,以鞭替矛,打得更激烈了,宝林见爹爹如此凶猛,非常高兴,斗了十几个回合,他假意不敌,拨马败走,东方杰不舍,摇鞭追来。宝林不回本队,奔东北方向跑去,一直钻进深山密林之中,看看此处离军阵已远,这才把马停住,时间不大,东方杰就追到了,不容分说,抡鞭就打。

“慢着。”宝林一面躲一面说,“请将军先不要动手,我有话说。”

东方杰一瞪眼:“两国仇敌,有何话讲?”单天常此时也来到了这处密林之中,单天常也害怕东方杰再中了尉迟宝林的奸计了。单天常来到了密林之后,就听到了尉迟宝林把自己的身世娓娓道来。东方杰自然是不肯相信,不过单天常心思却是活络了许多,尉迟宝林把东方杰引到了密林之中,却是没有设下埋伏,很可能尉迟宝林说的都是真的。但是,如此军机大事,单天常也不敢自作主张,于是单天常继续尉迟宝林说道:“纵使你说的都是真的,但是这些事情,我们都不敢确认,和尉迟伯父最为熟悉的,而且现在在军中的就只有程咬金程伯父了,我现在不能只听你的一面之词,现在我就去军中请出程伯父,你稍待片刻,可好?”

尉迟宝林而后就向单天常说道:“还请这些兄弟越快越好。”

“这是自然。”单天常也不啰嗦,立即快马加鞭,就向军中赶去了。还好这处密林距离唐军的军营不要,不消片刻,单天常就赶到了军中了。单天常进了营帐,还是骑马走着,单天常来到了程咬金和罗通所在的中军营帐之后,才下了马。罗通正要说话,单天常却是说道:“程伯父,还请快快上马,现在时间宝贵,我有个极好的契机,如果把握得当的话,很可能今天晚上就可以一举打破白良关,现在时间不等人,还请程伯父先行上马,我们边走边说。”

程咬金也不含糊,如此军机大事,单天常肯定不会和自己开玩笑的,再加上现在单天常看起来急急忙忙的,说不定真有什么大事。于是程咬金就骑上了自己的蝈蝈红,和单天常一起向密林走去了。单天常一边带路,一边向程咬金说着尉迟宝林的事情。

程咬金听了之后,顿时就摆了摆手,然后说道:“大老黑的事情,我最是熟悉,我去把关一下,看看这刘宝林是不是就是大老黑的后人。”

程咬金和单天常快马加鞭,不多时,就来到了尉迟宝林和东方杰所在的密林了,程咬金一见到尉迟宝林就说道:“还真像大老黑啊,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程咬金随后又向尉迟宝林问了一些情况,尉迟宝林也都一一答了出来。程咬金和尉迟敬德的关系交好,两人都极为熟悉,所以程咬金就断定了这个小黑子说不定还真的是大老黑的儿子。直到尉迟宝林把自己的刻了“宝林”二字的钢鞭拿了出来之后,程咬金这才算是完完全全相信了尉迟宝林的话。

一次程咬金和尉迟敬德喝醉酒了之后,尉迟敬德就把自己的原配的事情向程咬金说了,而且尉迟敬德还以为自己的孩子和夫人都死去了,对此还伤心欲绝。现在程咬金也特别高兴,不过程咬金现在最关心的还是一举拿下白良关,就向尉迟宝林说道:“尉迟贤侄啊,我很欣慰,不过现在你爹和万岁都被困在了木阳城之中,你可有什么好办法。而且我们的当务之急就是拿下白良关。”

尉迟宝林听到了程咬金的话之后,这个机会之前尉迟宝林就想好了,于是就向程咬金等三人说道:“我和我娘都商量好了,如果尉迟敬德真的是我的父亲的话,那么就约定个时间,我好倒反白良关,把唐军接进城去。”

“好办法。”程咬金想了想之后,就说道:“事不宜迟,今天晚上就得下手,我看咱们就定在二更天吧。”

尉迟宝林点头,程咬金担心地说道:“尉迟贤侄啊,你在城中可有帮手?”

尉迟宝林忙说:“没有。”

东方杰道:“这怎么行,光靠你一个人岂能倒反得了?”

尉迟宝林无计可施,急得直搓手,单天常翻着眼睛想了想,突然他把大腿一拍:“哎,有了。”

尉迟宝林和程咬金,还有一旁的东方杰就同声问道:“怎么办?”

单天常道:“今晚二更,咱们率兵攻城,越猛越好,刘国贞一定惊慌失借,尉迟宝林可讨令出战,你们兄弟假打假战,尉迟宝林佯败,趁机把唐军带进白良关,这不就妥了吗?”

“好主意!好主意。”三人都纷纷赞同单天常的主意。

尉迟宝林和程咬金此时都显得非常的高兴,东方杰随后就说道:“尉迟宝林,你赶紧回城吧,以免引起刘国贞的疑心。”

尉迟宝林点头,这才操枪背鞭上马。程咬金连忙问道:“刘贼若问你哪去了,你怎么说?”

“那好办,我就说我打算败中取胜活捉东方杰,却被单天常识破,没能成功。”尉迟宝林说道。

“行!这小子还挺会编瞎话的。不过,光说不行,咱们还得比划比划,你跑我们追,演出戏叫刘国贞看。”程咬金腆着大肚子,说道。

“好,一言为定。”于是,尉迟宝林上马在前边跑,单天常和东方杰在后边追。追一阵,打一阵,尉迟宝林退来退去就退到阵前来了。

再说刘国贞,在城上给尉迟宝林观敌瞭阵,见尉迟宝林落荒而走,不由地担起心来,有心出城助阵,一是伤症未愈,体力不佳;二是怕城中有失;三怕中唐营之计。因此心悬两地,左右为难。等啊、等啊,尉迟宝林还没回来,他可沉不住气了,马上吩咐:“带马抬矛,待本帅前去接应少帅。”

忽然有个士兵说:“大帅且慢,看,少帅回来了!”

刘国贞手扶垛口,探着身子往外观看,只见尉迟宝林且战且走,直累得盔歪甲懈,袍带松垮。后面东方杰、单天常二人紧追不舍。刘国贞大惊失色,急忙吩咐道:“快,快开弓放箭!”

弓箭手答应一声,对准单天常和东方杰就射开了,“嗖嗖嗖嗖”箭如飞蝗,把二将挡住,尉迟宝林趁此机会越过吊桥,退进城中,刘国贞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命令军兵扯起吊桥,落下千斤闸,把城门护住。

东方杰在城下不住地大骂:“小兔崽子,你还想跟爷爷耍心眼儿,真是枉费心机,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搁着你的,放着我的,有机会再找你算账!”东方杰说罢之后,就把长矛一摆,收兵回营去了。

刘国贞急忙回到帅府,与尉迟宝林相见,一见面就问:“我儿受伤没有?可把为父急死了!”

尉迟宝林却是说道:“孩儿见那东方杰实难对付,本想败中取胜抓个活的,交给爹爹发落,谁知却遇上了单天常,把儿的计划都打乱了。幸好儿没受伤,这才败回城中,请父帅处分。”

刘国贞却是毫不在意似的说道:“你一个人岂是他们的对手,能平安地回来就很不错了,为父岂能怪你,快快下面好好休息去吧。”

尉迟宝林假装恨意满满地说道:“不杀二贼,死不瞑目。”

刘国贞却是笑着说道:“仗有打的,你就好好休息吧。”

尉迟宝林假意生气,人话就退出帅厅,直奔内宅。梅氏夫人正在房中等候消息,一见尉迟宝林又惊又喜,忙把左右屏退,急问道:“儿呀,你可曾见着东方杰了?”

尉迟宝林笑道:“娘,您快点乐吧,我爹果然就在唐军之中,而且现在就被困在木阳城之中,不过程咬金程伯父已经相信我了。”

梅氏含着眼泪问:“那你可有什么计划,反叛出白良关?”

尉迟宝林又说:“今晚二更,儿还要出战,趁机把唐军的人马引进城中。”

梅氏嘱咐尉迟宝林:“越是在这个时候,越要谨慎小心,切莫麻痹大意。”

“儿知道。”当晚母子二人在一块儿吃了晚饭。尉迟宝林挂念晚间的事,早早地回房休息去了。说来也怪,时间就是个奇怪的东西,越盼它到,它越不到,尉迟宝林心如火烧,在房中不住地散步。等啊,等啊,可盼到外边打了二更。猛然间就听得炮声震天,金鼓大震,关前响起了喊杀声。尉迟宝林精神一振,赶快把金鞭背好,手提马鞭往外就走,刚来到辕门,正与一个传令兵碰了个满怀。传令兵先请罪,后说道:“大帅有令,请少帅到帅厅议事。”

尉迟宝林也没理他,径直来到厅上。但见大厅里灯火辉煌,全城文武都来了。刘国贞全身披挂,正在当中说话,尉迟宝林故作惊慌:“爹,出了什么事了?”

刘国贞说道:“唐军骤然攻城,来势甚猛,为父把你找来,为的是帮助守城。”

尉迟宝林冷笑道:“白良关城池坚固,任他千军万马,也难越雷池一步。不过,光这样固守不是办法,儿请令出战,杀退唐军。”

上将伍云青说道:“少帅不可,唐军夤夜攻城,正不知多少,万一中了他们的诡计,如何是好?”

尉迟宝林叱说道:“怕死鬼,你怕我不怕,某若杀不退唐军,甘当军令。”

刘国贞说道:“夤夜出战,眼目不便,我看也是不出城的好。”

尉迟宝林说道:“咱们眼目不便,他们也是如此,这都无关紧要。儿就怕他们声东击西,另有打算,因此,死守不如出战,以争取主动。”

“嗯,也对。”刘国贞终于同意了,让尉迟宝林点兵两千出城,余下的都守把城池。

尉迟宝林领兵,在辕门外上马,喝令军兵大开城门,他一马当先冲过吊桥。但见,唐军盖地,火把通明,好似人海一般,迎面正遇上了老熟人东方杰带队。尉迟宝林高声喝道:“胆大的唐军,竟敢攻我城池,且看小爷的厉害!”

忽然他又压低声音问道:“东方大哥,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东方杰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等进城了。”

尉迟宝林道:“你我兄弟二人假战几合,然后随我进城!”

尉迟宝林说罢之后,又提高嗓音,大喊一声:“看枪!”

东方杰以矛相迎,兄弟假打假战,十几个回合之后,尉迟宝林说声不好,拨马便走,东方杰把长矛一挥,喝令军兵:“追!”

单天常也跟在后面压着后阵,也跟上来了。尉迟宝林催马来到吊桥上,故意放慢了速度。容东方杰、单天常等拥上了吊桥,他才赶奔城门。守城的军兵干焦急不敢拉吊桥,被唐军一拥而过。尉迟宝林用同样的办法进了白良关,东方杰领着人也冲进关门。唐军迅速地攻占了城门楼,把敌军杀退。有人把唐朝的大旗插在敌楼上,唐军见得了城楼,士气倍增:“杀呀!”“冲啊!”一鼓作气,杀进白良关。这时尉迟宝林把战马带住,对手下的军兵说:“尔等们听着,我并非刘国贞之子,我乃是皂袍大将尉迟敬德之后,现已归顺大唐,献了白良关,有降者一律免死,反抗者,杀无不赦!”

军兵一听,都傻了眼了,大部分人马都举手投降了,只剩下少数死党在街头顽抗。尉迟尉迟宝林大怒,把枪抖开,下了绝情,眨眼间杀得尸积街头,血流满地,顷刻间杀到帅府,尉迟宝林对东方杰说:“东方大哥快快跟上,随孩子去捉拿刘国贞!”

尉迟尉迟宝林倒反白良关,把唐军放进城中,他领着东方杰杀奔帅府。这时杀声动地,火光冲天,整个白良关都开了锅。

再说刘国贞,正准备率领人马接应尉迟宝林,突然听说唐军杀进城来,吓得他神不守舍,心惊肉跳。急命人抬矛鞴马,他率着亲兵刚到辕门,迎面正遇上尉迟宝林。刘国贞大叫道:“孩儿不必害怕,为父在此。”

尉迟宝林怒道:“呸!不要脸的东西,谁是你儿?我乃大唐名将东方杰之后,尉迟尉迟宝林是也!”

刘国贞不信,想问个明白,程咬金也跟着出战了,于是就大吼一声,向着刘国贞奔扑而来,说道:“姓刘的,十年前,你血洗我尉迟兄弟的家乡,霸占我尉迟兄弟的妻子,害得我尉迟兄弟一家人骨肉离散。幸亏苍天有眼,又使我尉迟兄弟一家团聚,国难家仇,我这里就代替我的尉迟兄弟,一定要跟你清算,尔拿命来!”

说罢抖枪便刺,到了现在,刘国贞才弄清是怎么回事,不由得恼羞成怒,狂吼着与程咬金战在一起。正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突然东方杰杀到了,拍马舞刀加入战群。量刘国贞怎是他两个人的对手,措手不及,就被东方杰一斧子正砍到他的马屁股上,连人带马摔倒在地,随后程咬金就趁势举枪便刺,“噗!”一声刺透咽喉,刘国贞猛然地抽搐了一下,便身归那世去了。

尉迟宝林对东方杰说:“东方大哥,你们先打着,我这就去给我娘送个信儿。”

东方杰点头。尉迟宝林率领唐军杀进帅府,几乎没遇上反抗,就顺利地把帅府接管了。尉迟宝林大踏步赶奔内宅,就见屋中灯光明亮,梅氏夫人正焦急地等待着。

“娘!”尉迟宝林兴冲冲跑到母亲面前,“成功了,成功了,唐军进城了!”

梅氏夫人问道:“刘国贞何在?”

“已被唐军给亲手处决了。”尉迟宝林说道。

梅氏夫人两眼望天,双手合十,喃喃地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该报不报,时刻未到,时刻一到,一切都报,谢天谢地。”

尉迟宝林拉着母亲说:“娘啊,快随儿去见唐军,去见一下爹爹的好兄弟程咬金程伯父去。”

梅氏夫人说道:“莫急,待为娘打扮打扮,你把你爹先领到这里来。”

“是,儿就去。”尉迟宝林说罢转身就走。

“回来!”梅氏颤声把儿子喊住。

尉迟宝林急转身回到母亲身边,然后说道:“娘,还有什么吩咐?”

梅氏夫人拉着儿子的手,爱惜地摸着尉迟宝林的脸蛋,流着泪说:“你现在已经成人了,今后要帮着你爹,多多为国家出力报效,好好孝顺你爹,且莫惹他生气。”

尉迟宝林不住地点头,然而他又不解地问:“娘,你说这些做什么?大喜的日子,您怎么反倒哭起来了?”

梅氏夫人说道:“娘好不容易才盼到了今天,这是喜中悲呀。”

梅氏夫人又望了儿子几眼,把尉迟宝林往外一推,然后说道:“快去找你爹爹去吧。”

尉迟宝林答应一声,疾步来到辕门。这时,天已放亮,东方微露曙光,白良关的战事已告平息,唐军正在街上巡逻,维持秩序。尉迟宝林在鼓楼大街之上把程咬金找着了,说道:“程伯父,我娘正等着您呢,派我接您来了。”

程咬金连声说好。而单天常和东方杰也是连声叫好。大家说完之后,就准备去迎接尉迟宝林的母亲,梅氏夫人了。

程咬金一抱拳,拨转马头与尉迟宝林来到帅府。亲兵把马匹接过去,尉迟宝林在前引路,穿宅过院来到内宅。尉迟宝林对程咬金说道:“就是这,我娘就住在这里。程伯父,我的爹爹没有来,这次全看您了。”

尉迟宝林说着走上台阶,边走边喊道:“娘啊,娘,我爹的好兄弟程伯父来了,程伯父来了。”尉迟宝林说着,就用手一推门。奇怪的是,房门紧闭,里边上了闩了。尉迟宝林急得直跺脚:“娘啊,快开门,我爹来了。”

此刻,尉迟宝林的心情非常激动,心脏猛烈地跳动着,用力一推,“哐啷”一声把门推开,迈步走进房中。不看则可,一看哪,吓得魂不附体。原来,梅氏夫人已经悬梁自尽了!

“我的娘!”尉迟宝林扑上去,把娘抱住,程咬金也跑进房中,帮着侄子把梅氏夫人从梁上放下来。结果摇晃了半天也无济于事,人已经死定了。

再说梅氏夫人为什么要自杀?这就是封建道德留给人们的悲剧。梅氏夫人被刘国贞霸占,已经失身于贼,感觉对不起丈夫,故自杀,以尽妇人之道。而后,程咬金先是止住了悲声,然后把亲兵叫进来,为梅氏夫人准备了后事。消息传到前厅,众人哀叹不已,单天常和东方杰也是把脚一顿,也咧着嘴哭开了。众人动手,把梅氏夫人装殓入棺,暂时埋在白良关外,容等战争结束后,再运回尉迟敬德的祖坟。而尉迟宝林披麻戴孝,哭得死去活来。战争的年月,一切就只能从简,草草地把丧事办完。

一切完事之后,罗通这个二路元帅就前来接收胜利的果实了。东方杰、单天常、尉迟尉迟宝林率领众将出城迎接,把罗通接进了白良关,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而这白良关只是第一关而已。

话说到了第二天,罗通这个二路元帅就自恃昨天晚上的大战之中,自己居功甚伟,于是就升坐于大厅之上,与程咬金还有一干小将一起商议进军的事宜。而此时尉迟宝林就挺身而去,然后走出了班列,向罗通说道:“启禀元帅,离此不足百里,就是金锁关,末将愿意讨得将令杀贼立功。”

“好!”罗通听了尉迟宝林的话之后,顿时就大喜起来,如此坐享其成的事情,元帅自然是首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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