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程然轻轻应了一声，但声音很小，兴许只有自己能听到吧。
程然直径走回房间，在经过沐音旁的时候，依稀可以感觉到对方的目光，欲言又止。
程然承认是有点生她的气。
不过，怎么样都好了。也许明天下飞机后不久就会被辞退。然后到处投简历，找工作吧，搞不好还会因为没有工作经验而被拒绝，陷入人生低谷……
至于沐音，可能在她脑海中沉淀，被时间冲刷到淡薄，到某个角落。
然后，被她遗忘吧。
回到了房间，与外面气温相比，室内温度明显上升。
但程然却没有温暖的感觉。
不一会，程然便躺在床上盖好了被子。
外面是寒风呼啸的寒夜。夜空却意外的明亮。点点星星依稀可见，月光洒进程然的房间。
据说星星的光芒全都来自遥远的过去，但这些昔日的星光却仍能穿越岁月沧桑，洒向人间。
所有人都被囚禁在过去。不惯前进多远，只要恍然抬头，那些以前做过的事就会像星光般洒在身上，无法一笑而过或一笔勾销，只能永远留存在心灵的角落里，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复苏。
程然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给柳寒烟打个电话，她本是好意，自己却毁了她的期望。
也该给她一个交代，被骂也没办法了，倒不如说他希望被骂，也总比叹息好。真的。
嘟嘟……
“喂”电话里响起一个慵懒的女声。
糟糕，她该不是在睡觉。
“我是程然”算了，破罐子破摔。
“程然啊，三更半夜你干嘛呢”柳寒烟不满道。
“柳总，我把生意给搞砸了”
“什么!”柳寒烟惊讶，这个单子确实比较大，但沐音的业务能力也不差，拿下应该没什么问题啊。她也想通过这次机会给程然提前转正。
程然缓缓将事情道来。
“……”柳寒烟没有说话。
“柳总，抱歉”程然以为她生气了。
“程然…你是个好人呢”久良柳寒烟缓缓开口。
“才不是”程然下意识反驳。
“没事的，不就一个合作嘛，小问题。”柳寒烟语气柔和起来。
“是吗？这个时候我应该被臭骂一顿然后开除才对吧”程然诧异。
“真的没事，如果你真的觉得有愧就回来向我请罪，到时候再说吧”柳寒烟笑了笑。
……挂了电话，程然也觉得对不住柳寒烟，程然不是傻子，这件事情搞不好还会被对方投诉，而且从根本上看，就是程然在胡搅蛮缠，破坏合作。
她一定顶了不少压力。尽可能的补偿她吧。
程然放下手机。
却听到房门响起。
“请进”程然轻轻道。
沐音推开门，缓缓走了进来。
“沐音姐，这么晚还不睡？”程然控制语气尽量正常。
“我…”沐音开口却又不知该怎么说。
程然见此，也没有说话。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沐音小心点看着程然。
“应该是你生我的气才对吧”程然故作奇怪。
“……对不起”沐音知道，程然这么说是拉远了他们的关系。
“你没做错什么”程然摇了摇头。
“可是……”沐音欲反驳却发现词乏。
“好了，早点睡吧，明天还有飞机呢”程然坦然道，说不生气那是假的，可程然不能表现出来。
沐音看了眼程然。
程然忽然发现她的头发略显凌乱，垂在腰间，也没扎上。一件长裙睡衣也掩盖不了凹凸有致的身材。
程然却无心欣赏，他感觉沐音的眼神里似乎带着悲伤。
程然仔细看去，她眼里似乎晶莹闪烁。
“沐音，你怎么了”程然有些慌乱。
沐音意识到自己情绪有些失控，摇了摇头。
“原谅我，好不好”沐音就这么看着程然。
“哪有什么原不原谅的”程然移开视线。
“你不原谅了，我今晚就不走了”沐音居然还耍起了小性子。
程然哭笑不得。
“要原谅你可以”
“不过，你要重复我的话”程然断断续续道。
“好”沐音点点头。
“跟着我说，沐音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程然开口。
“沐音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沐音复述了程然的话。
“以后绝对不给坏人占便宜”程然想了想接着道。
沐音惊异，也复述了一次“以后绝对不给坏人占便宜”
程然想了想，加了一句‘除了程然’
沐音沉默了，一会才缓缓说出。声音细弱蚊钉。
程然后面那句本来只是想开个玩笑，没想到她也复述了。
“怎么样，现在原谅我了吗。”沐音小心翼翼问道。
“看你态度诚恳，就原谅你了”事情发展成这样程然始料不及。
沐音回来道歉是程然认知之外的。
“谢谢”沐音语气轻快起来。
程然暗道，这也太正式了。
“那么，晚安”程然开口。
“嗯，晚安”沐音也道了声，便回房了，关上程然房门那一瞬间，她就想好了，要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殊不知，程然已经告诉柳寒烟了。
程然望着窗外，怔怔出神，不知想什么。
不久，沉沉睡去。
明天还要赶飞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