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嶺在夜里醒了过来,他觉得自己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他梦见了很多人,梦见了自己小时候所有对自己好的人,还梦见了池窈还有年轻的西王。
感觉所有的人都在地府等着自己,等着自己一起团聚。
“大皇子,你终于醒了!”家兴松了一口气,虽然知道司马嶺没有了性命之忧,但是脖颈上的勒痕还是看着触目惊心,家兴时刻担心着司马嶺就这么去了。
这下总算是醒过来了,终于不用再担心了。
“我没死?”司马嶺无力地一笑,然后闭上了眼睛,想再次睁开来看清楚自己是在哪里。
“大皇子,您为什么要.....”家兴跪在司马嶺的床边,脸色复杂地问。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我,我是个罪人,我得为自己赎罪。”司马嶺依旧闭着眼睛,声音有些沙哑的无力,带着一些死亡的气息。
家兴却是站了起来:“根本就不是因为您,都是他们的错,不是您的错!”
“你怎么会懂,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我知道的,父皇说了,要不是因为我,他不会做出这些事情,西王的死还会有余力,池窈的死也会有余力,都是因为我和老二老五斗,都是因为我!”司马嶺摇了摇头。
“不是!”家兴一脸的惊讶,老皇帝到底是跟司马嶺说的什么啊!为什么现在的司马嶺会将所有的一切发生都拦到了自己的身上。
“我说了是就是!池窈本来是很安全的,要不是因为.....要不是因为我去向父皇提了赐婚,父皇就不会知道窈儿是西王郡主,就不会借着这个将窈儿关进了大牢,都是因为我!”司马嶺翻身下床,眼神里带着绝望的执着:“让我去给窈儿赔罪!让我去给窈儿赔罪!”
家兴赶紧止住了司马嶺撞向桌角的动作,一副后怕的表情,死命的拦住了司马嶺:“大皇子你清醒一点,根本就不是你的错,你当初也不知道会发生这些事情!”
“对啊!就是因为我当初不知道会发生这件事情,所以才是如今这个结局啊!”司马嶺疯狂地挣扎着,一心求死。
外面的家丁是家兴一直吩咐守在外边的,听到动静之后马上进来。
家兴赶紧朝几个家丁喊道:“将大皇子捆起来,然后压在床上,千万不要让他伤了自己!”
几个家丁赶紧点头,手脚麻利地将司马嶺捆在了床榻上,然后便由着司马嶺说一些胡话。
家兴看着心里不是滋味:“大皇子你这是何必,您是一个皇子,你还有机会的,你要振作了起来。”
“皇子皇子!我不要当什么皇子!你不是我!你管我干什么!你懂什么!你个奴才!永远都是一个奴才!你不要管我!你给我解开!你给我滚!”司马嶺恶狠狠地瞪向家兴,说着狠毒的话。
家兴像是被戳中了痛楚,看着这个拼命大喊大叫的司马嶺,摇了摇头:“好!我不管你了,以后我也不管了,我就是个奴才,应该听主子的话,主子说了不用管,就是不用管,好!我滚!”家兴最后给司马嶺嘴里加了一块帕子,以防司马嶺咬舌自尽,然后愤然离开。
司马嶺看着离开的家兴,眼底才带着深深地失落。
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煞星,从母妃开始到现在的池窈,只要谁跟自己接触,谁就会死。
岁儿听着索儿传过来的司马嶺的状况,先是皱了一下眉头,随后又冷笑道:“活该!我呸!废物的废太子!有什么用!就知道怨天尤人!”
索儿也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的同意,毕竟她不是大皇子府的家养仆,自己的银子也是岁儿来发。
岁儿又将自己的木雕拿了出来:“将这边的消息给德贵妃送过去,告诉德贵妃司马嶺已经掀不起什么风浪了,就说司马嶺已经疯了。”
索儿点点头,虽然不知道岁儿为什么要虚报,但是按照大皇子现在这个状态,怕是离疯也不远了。
岁儿没有想到,索儿回来的时候,竟然还带着一个宫女的宫女。
“夫人,这是宫里头给你带过来的宫女,说是来伺候你的。”索儿心里有几分不满,若是宫里派下来的人,身份自然尊贵了些,怕是夫人便以后只会用这个宫女了吧,而自己便是被丢在一边的。
岁儿皱眉,看向那个宫女,容貌倒没什么出色,看来不是来勾搭主子的,但是那双眼镜,带着一些洞察一切的光芒,这是来盯着自己也是来盯着那司马嶺的吧。
“主子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岁儿直接问道。
“是,主子说了让奴婢来帮着夫人,伺候夫人。”
“你叫什么名字?”岁儿心里打着算盘,这样子的一个宫女,调到了这里来,到底是给自己添堵的还是给自己帮忙的,就真是不知道了。
“奴婢名叫图儿。”那名叫图儿的宫女却是眼神明显地打量着岁儿,眼里是明显的探究。
岁儿知道,德贵妃这是让图儿来看看自己到底是怎样的人。
毕竟传不传消息,其实都是按照上面的吩咐来着,可是自己却不是按照吩咐,而是自作主张地去传了消息。
德贵妃那里自然是要有几分对自己的忌惮的,只是没想到德贵妃查的那么快,已经将自己的底细查的那么清楚了。
自己当年都以为自己已经被德贵妃给放弃了,没想到德贵妃那边却是有专人记录着这些事情,只要去宫里查一查最近谁出宫了,去了哪里最能得到大皇子府里的消息,就这么简单的到了自己的消息。
一边享受着自己传过去的消息,一边却又怀疑自己别有用心,或者是计中计。
所以这才派了自己信的过的人来看着自己。
岁儿全程一脸笑意地看着图儿,面上没有什么别的表情,端的一副你随便看,看的出来就是你的本事。
“大胆,竟然这般盯着夫人看,一点都没有尊卑!真是不识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