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池窈就有陷入了昏迷之中,待满望过来的时候,便看见几个毯子皆七零八落地一些再地上一些已经到了池窈的脚底下。
而池窈抱着自己的手臂瑟缩在一角,身上没有盖上一物,脸色苍白。
“窈儿!窈儿!”满望伸手摸上了池窈的额头,这一摸之下竟然是比昨天还要烫,满望这下便着急了,赶紧将那毯子盖在了池窈的身上,然后转身出去找了牧医。
牧医跟着满望到的时候,看着池窈的眼色,啊了一声。
用草原话跟满望说着什么。
满望听完之后慌了神,怎么会这样,昨天明明还好好的,今日怎么就是咳疾呢!
昨日池窈咳嗽的那几声,本来以为是吸了那狼身上的毛,竟然没想到是咳疾。
满望将昨天池窈不肯喝药的事情说了。
牧医大叫,嘴里不停地说着话,那眼里是一副气死了的模样。
这药怎么可能不喝,要是昨天喝了药也不至于这么严重。
昨天晚上大概是池窈觉得热了,胡乱地将这些毯子踢了开来,这便让晚上的风灌了进来,这病情又更加的重了一些。
牧医说如果这次再不好好的照顾,再不肯好好的吃药,到时候很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这个池窈,怎么一到池窈睡觉就像一个小孩子一般,真是应了她的名字,池窈池窈吃药吃药,这还真是跟吃药扛上了。
后来池窈的病过了几天都没有全好,那药都是靠着雪狼露出尖尖的牙齿恐吓之下喝下去的。
“不要,你把你的牙从我的手臂上拿开!我当初就不该管你媳妇!”池窈一边看着满吉端着药的手,一边看着自己被咬在雪狼嘴里的手。
那雪狼的眼神已经恢复了那种冷然的凶恶,仿佛下一秒自己的手臂就要被他的牙齿咬断了。
“我喝!我喝还不行吗!”池窈都快哭了,她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
当自己吧整碗药都喝了下去,那雪狼才松开了自己的嘴巴,一脸满意地看着满吉手中空着的碗。
“苦啊!”池窈看着自己挂着口水的手臂,真的好想剁了她的手啊,虽然自己没有柯轶凉那样的洁癖,但是但是那口水的感觉,还是让人能想起来那尖牙抵着自己手臂的感觉,那就跟断了没什么两样啊!
等等!自己为什么要想到那个混蛋,真是晦气!
满吉满意地看着雪狼一眼,如今雪狼的伴侣身上的伤也好了不少,只是还不能完全起身,要再过上些时日。
池窈在草原每天都在跟苦苦的药汤和一只随时能将自己手臂咬断的狼做斗争,而被池窈称作混蛋的柯轶凉在京中却是却是冷着一张那眼神比那雪狼的还要凶狠一些。
“大人,你这去草原竟然拿了一张他们的弯弓回来,不愧是大人啊!”皈依试图将柯轶凉的注意力转一转,因为柯轶凉这样自己也不好受啊!
没什么别的事情,就是大人一回来之后便从岿然口中知道了这几日京城太子换了的消息,这不脸色不好了嘛!
谁不知道他家大人最是注重皇室血脉,当今皇后一直没有子嗣,那这太子之位便应该是名正言顺地落在了当年皇贵妃所出的大皇子司马嶺的身上。
这才是所谓的嫡系,但是如今这般名不正言不顺的到了德贵妃所出的四皇子的头上。
柯轶凉气的是司马嶺又没有死,这太子之位如何也落不到一个贵妃所出之子的头上。
柯轶凉冷冷地看了皈依一眼,然后将那弯弓往自己身边一拉,做过了皈依想去摸的手,牢牢地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皈依暗道,这大人怎么去了一趟草原还变小气了,不就是一张弓吗,怎么还不让摸了。
“继续说下去!”柯轶凉看着岿然。
岿然应了一声,然后继续道:“太子为了救一个宫女,在醉酒的情况之下便顶撞皇上,皇上气极之下将那宫女赐给了太子。”
“宫女?”司马嶺不傻,如何会为了救一个宫女而平白丢了自己的位置。
岿然一板一眼的,直接开口道:“那宫女有五分长得像西王郡主,所以太子才会因为那宫女.....”
皈依心里一咯噔,马上挪到了岿然身边,暗示岿然让他不要再说了。
没想到岿然完全不懂皈依的意思,依旧公事公办“以为那宫女是西王郡主,以为皇上要处置的是西王郡主,这才开口说了那番话。”
“长得像?”柯轶凉脸色更加地沉了下去,为的不是别的,为的是司马嶺竟然会将一个假的看成了真的,让其当了一个替代品。
那池窈是谁都可以替代的吗?
柯轶凉突然站了起来,直接朝外走去。
皈依赶紧拉着岿然追上去:“大人!你去哪啊!”
“别跟着!”柯轶凉连头都没有回,抛下了一句话,便直接消失在了拐角处。
皈依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脏,然后扯了扯岿然:“岿然,你说我们是不是不受宠了,大人这些天每次出门,怎么都不带上我们?”
岿然看了一眼皈依,没有说话,笑话,当谁都像你皈依那么闲,每日都有空去满府的疯玩,他的事情可是很多的,还有很多事情等着自己去查呢!
皈依看着丢下自己也离开的岿然,摸了摸鼻子,看来好像是自己不受宠了。
算了,想什么呢!该到了去玩的时间了。
柯轶凉独自一人站在了大皇子府的墙头之上,这还没进去,便就感觉到了整个府上的萧条的气息。
如今的大皇子府不是以前的太子府,这是个被废了的太子,还能期望这里能有多热闹。
下人们如今做事也是马马虎虎地糊弄过去,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他们也是知道如今的主子翻身的机会恐怕不多了,便直接卸了好好照顾的心思,反正也没有人会怪罪下来。
柯轶凉漫步在空无一人的廊上,脸色越来越冷。
“柯尚书”家兴的眼睛底下已经是乌青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