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站在这漫天的雪地里,开始聊了起来。
池窈也知道吉吉托尔想问什么,便开口问吉吉托尔自己发现了什么疑点没有。
当然还是童可儿帮着吉吉托尔回答的,将吉吉托尔听见的和看见的说了出来。
池窈看向吉吉托尔:“你认为呢?”
吉吉托尔对童可儿说了句什么,童可儿面上一垮,对池窈撇嘴道:“他说库木扎有事情瞒着他。”
从吉吉托尔看见的和听见的事情中,能看出来吉吉托尔是对库木扎有疑心的,但是他疑心的根本就不是库木扎本人,而是库木扎所做的事情,让他感觉自己被蒙在鼓里罢了。
其实不是他不怀疑库木扎,只是吉吉托尔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罢了,他不愿意去想库木扎才是操控一切的真凶这件事情。
可若是不将事情的真相都告诉他,他永远也不会愿意明白过来。
“你有没有想过,事情是库木扎干的呢?”池窈直接问道,看向吉吉托尔,眼中一片澄清。
“不可能!”吉吉托尔摆手道,眼中的不相信之意很是明显。
“若不是库木扎,他为何要半夜去烧毁那些东西,有为何要让你以为是大齐人做的,又为何能够那么及时地将你救出,又为何对你的问题,顾左右而言他!”池窈将这些问题又抛回给吉吉托尔。
“那是因为王上他只是有事情瞒着我而已!”吉吉托尔依旧坚信道。
童可儿看向池窈,将话传给池窈,眼中也是无奈之色。
池窈叹了口气:“你以为他在瞒着你什么,瞒着你不让你知道事情的真相,怕你伤心,还是怕你因为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跟他翻脸?”
吉吉托尔一时没有话说,平淡无奇的脸上透露着不愿意相信的倔强:“你们没有证据。”
童可儿看向池窈:“他说你没有证据。”
的确,凡事都要讲究一个证据,若是没有证据,说再多也于事无补,而且吉吉托尔本就不是特别相信自己。
池窈摇了摇头:“我的确没有证据,可是我这里有一份你很愿意看见的东西,我相信你看了之后就能够明白!”
池窈从怀中拿出了一张已经很有年头的纸出来,交到了吉吉托尔的手中。
在那个菩提木香的盒子里,不只有那一张牛皮纸,还有这一张折叠在底部的信。
当时池窈的整个心思都放在了那张牛皮之上,后来再去看的时候,竟然发现这信纸已经和那菩提木盒子融为一体了似的,若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后来池窈看完这封信之后,更是明白了这其中的前因后果,连最后的一个谜题都在池窈的心中解开了。
吉吉托尔急忙接过,一目十行般地看了起来,却没有漏掉一字。
吉吉托尔硬是看了三遍,才一脸惊恐地抬头看向池窈:“为何你会有这个,为何你会有我父汗额吉写给我的信!我为何从未见过这封信!”
童可儿将吉吉托尔的话转达给了池窈。
池窈耸了耸肩:“我也是无意中得到的,是一位老人给我的,看着仙风道骨的,他交给了我这个。”
这个信是吉吉托尔的爹娘写给吉吉托尔的,信上有两种字迹,一个是吉吉托尔的父汗写给吉吉托尔的,一个便是吉吉托尔的额吉写给他的。
这信中最有看头的便是吉吉托尔父汗些的那些话,信中说,他们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也知道吉吉托尔身上将要担负什么,信中还说了,库木扎暗中来找过他们族中的人,想要族中所有的人替他卖命。
可是他们看着库木扎眉宇间的戾气,便知道库木扎不是什么好人,便没有答应库木扎的请求,而是直接将库木扎请了出去。
后来库木扎不甘心,便想着跟吉吉托尔结交,让吉吉托尔说服他的族人。
却没有想到这事情又被吉吉托尔的父亲发现了,吉吉托尔的父亲曾提醒过吉吉托尔,只是吉吉托尔当做耳旁风的。
爱子心切的父亲不想自己的孩子跟这样的人结交,便暗中派人想要给库木扎一些警告。
却没有想到库木扎是这种记仇之人,他心中气不过,便动用了自己的力量,历经一个月,将吉吉托尔的族人们围入圈套,准备着他的报复行为。
吉吉托尔的父汗在临死之际将这信写下,后埋入了地底,最后被喜门的人挖了出来。
池窈真的是要感慨了,也不知道这喜门的人怎么如此神通广大,连这样的东西,都能够找出来。
这就能够解释了,为何库木扎不惜花费这么大的代价,都想要让吉吉托尔全族的人在大火中被杀死。
库木扎摸着那张信纸,上面是浓烈的菩提木的香味,可是他却闻出了母亲身上的味道。
“现在你知道了吧!这件事情,就是库木扎一手操办的,而你,便是他复仇之后,留下来的一个棋子,一个替他效力卖命,忠心耿耿的棋子!”池窈看向一脸痛苦的吉吉托尔。
男儿有泪不轻弹,吉吉托尔的眼泪却像断线的珍珠一样,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他知道真相之后,心中不仅有对库木扎的恨意,还有对自己的悔恨。
他当初若是听父汗的话,不执意跟库木扎做朋友的话,也许父汗和额吉就不会死,也许族人也都不会死。
若不是他,若不是他将库木扎经常带进族内玩,库木扎也不会有机会,在族内动手脚!
池窈心中也感惆怅,从那牛皮纸上可以看出,吉吉托尔的父汗是一个心存善念的人,他不喜欢库木扎,可是看着库木扎终究是个孩子,还是与自己的孩子差不多大的孩子,当年便没有动他,而是心生怜悯,希望库木扎能够在得到教训之后,有所收敛。
可是心中贪念甚多的人又怎么可能会知道悔改,他一错再错下去,直到今日,他心中也没有一分一毫的悔恨可言吧!
吉吉托尔却承受了这么多,在他没有狠下心除掉库木扎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