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我去山上采药草了。”李安若背上背篓,望了一眼摇摇欲坠的门,轻轻地将它关上了。
“好,注意安全,防身的东西带齐了吗?”刘奶娘听到李安若要上山,不禁地又担心了起来。这乡里的人个个都看不起她们,要是又碰上了,免不得又被为难一遭。
李安若深深地点了点头,环视了一圈墙体已经开始脱落的房子。她坚定地迈出了家门。
南方的寒冬是湿冷的,但是鲜少会下雪。这里的气候更是靠近热带,因此一年四季都可以种植作物,大多数人家都数着日子该种些什么,只有李安若这样没有田地的人家才会为了生计上山。
一路上只有寥寥的几个行人,走到山脚处就只剩她一人了。
一阵凉风袭来,李安若紧了紧自己身上的薄棉袄,只能加快脚步往上走。
看着前方的路,李安若似乎又回到自己的那个世界里。一个月前她和朋友去爬山,却因为山体滑坡来到了这个世界,而且这具身体还是个被赶到乡下来的丞相府小姐。命苦啊!
不敢浪费时间多想,李安若加快了脚步,天黑之前她必须割满一箩筐的车轮草。刘奶娘赶制了一个月的绣品却还是不够家用,李安若只好多采些草药了。
幽静的山里并没有其他人,只有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和隐隐约约衣物被撕碎的声音。
“咦~怎么回事?”李安若侧着耳朵细听,难不成有野兽咬了人?冬天的山林少有野兽,因此也没有什么人进林,但是也有可能一些野兽出来觅食。
李安若顺着声音走去,却听到了一声低沉的男声:“给我滚。”
李安若一个激灵,这怎么回事,难不成大冬天的还有人在这种地方那个?如果真是这样,她就先走为上了,不打扰,不打扰。
李安若抬脚要走,却听到了另一个粗犷又猥琐的声音:“老子等了那么久,终于等到机会了。今天,你就是老子的人了。”
窝去,这口味也太重了吧。不对,这好像是强迫的吧。李安若轻轻地靠近,要是真的,她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一走近,李安若就被吸引住了,躺在树边的男人长着一双澄澈眸子,一张完美俊逸的脸正被细碎的长发覆盖住他光洁的额头,垂到了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上,眼角却微微上扬正愤怒地盯着他眼前的蛮横男。说这个男人是妖孽也不为过,尽管他的脸上满是血迹,却依旧抵不住他脸蛋的绝艳,要是说比女人还美丽也是真真的。
李安若摇了摇头,现在不是欣赏美男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救人。
另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则是手的不停地摸索着,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老子心心念念了你那么久,肯定舍不得粗鲁的,我会温柔的,放心吧。”
躺在地上的男人听完这句话便晕了过去,蛮横男便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李安若从背篓里摸出一把生锈了的镰刀,这把镰刀正是李安若用来挖草药用的,今日就要拿来救人了,又想了想她还是决定将防身用的木棍子拿出来,毕竟她不想闹出人命来。
“争气点!”李安若细细地叨了一句,吞了吞口水,她还是决定要去将人给救了。
李安若今年刚好十六,芳华年纪中的她,身量早就已经张开,又经过这一个多月的锻炼,这身子也变得灵活了许多。
李安若一步步地挪了出去,那男人背对着她许是过于兴奋并没有发现她。
“眶~”李安若使出了吃奶的力狠狠地将那蛮横男的脑袋打了一棒。
李安若打完这一棍就后悔了,那蛮横男压根迷晕,只是吃疼地大叫了一声便回过头来了,“哪个混小子?”
糟了,这人怎么那么能抗打。李安若转身就想跑,却被蛮横男一手将衣领给拎住了。
蛮横男看着眼前的李安若简直就是豺狼看到豹,一双眼睛早已经眯成了缝:“呵,爷今天也是运气好。抓了个美男子还来了个嫩姑娘。不错,不错。”
李安若一听这话心里就暗道不好,就猛地抽出了自己刚刚藏在身后的镰刀,直接伸到了蛮横男的下体。李安若有些哆嗦:“你,你放了他。不然我让你弟弟和你分家。”
“你敢,小姑娘,我怕你等下受不了啊。”蛮横男说完这话便猥琐地笑了起来,像是看早已经入囊的猎物一样自信。
李安若拿着镰刀的手不禁握得更紧了,要是敢逼她,她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你,去死~~吧~”
李安若最后一个字都没说出来,一抬头,蛮横男的胸前正露出了剑峰,有人从后面刺了他一剑。
蛮横男一脸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只是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李安若正愣着,突然听到一道清冷又虚弱的声音:“帮我把剑拔一下。”
刘权瘫坐在地上,刚刚那一剑是他硬将内力逼出来才使上了力气,这一剑下去,他一点余力也没有了。
“噢,噢!”李安若抬头正对上他那双黑白分明却又冰冷的眸子有些愣住了,只是点了点头便去将剑拔了出来,只是那剑拔出来的时候,血溅了她一脸。
“哎,你的剑。”李安若一转身便发现人已经晕在地上了:“又晕,我总该不能背你回去吧。”
李安若和刘奶娘才来到杏村不久,村里人都不太愿意和她们接触。唯一一家愿意和她们接触的却是处处为难她们的赵家。如果她将这个男人救了回去,又不知道要惹出些什么闲话来了。
李安若犹豫了一下,便去找止血的草药。先帮他止血再打算要不要将他带回去罢了。
李安若已经连着上了十几天的山,虽然还不是完全熟悉草药生长的地方却也差不了多少。
野红花一般生长在朝阳的地方只是现在正值冬季并不好找,找了一番李安若便开始有些急了:“怎么还没找到,可恶。”
当李安若看到一众野红花的时候便开心坏了:“还好,他有救了。”
李安若连忙蹲下来将野红花挖了出来,攥在手上。她记得野红花就是小蓟,只要将它捣出汁来敷在伤口处便可以马上止血。
“糟了!”
李安若正往回走,便看到了一群带着刀的人从山脚的另一个方向过来,这些人她没有见过,肯定不是村里的人。
来不及再想,李安若拼命往回跑。看到那人还在树底下,她松了口气,还好赶得及。
李安若将草药扔进背篓里,将人拖进了树后面的山洞里。完成这一动作之后,她又出去将往山洞方向的血迹用叶子扫去,又特意往相反的方向踩了几个脚印。
回到山洞里,看着依旧昏迷的人,李安若将野红花放到自己的手里不断地揉搓。
外面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过来,她这个时候不能发出声响,眼前的人又急需止血,无奈之下只好先弄出些汁液来先。
眼前的男人伤痕累累,身上一道道的剑痕有深有浅,还有许多的疤痕,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过来的,想着李安若居然有些许心疼。
李安若刚将汁液抹上去,外面的便有了声音:“大哥,是二哥。”
“妈的,给我找出来,到底是谁干的。”
李安若心一惊,马上便用手捂住了刘权的嘴,不要发现我们啊,你们快走吧,快走吧。
听了许久外面的声音渐渐远了,李安若刚准备松开手却被一只冰冷的大手用力拉了一下。因为突然之间重心不稳,李安若直接斜着倒了下去。
唇间突然一软,李安若对上了一双冰冷的眼,眼前突然放大的脸让李安若不知所措。这怎么回事,刚刚还晕着的人,怎么就醒了。
李安若挣扎着起来,唇与唇之间刚分离,却又却被人紧紧的箍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