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心闻言,才意识到不对,赶紧摸了摸自己怀中,从自己怀中掏出了玉佩,方知道祁琛胥手中的那一块,根本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知心震惊地看向祁琛胥,若无其事地笑道:“不曾想王爷竟然这般细致,连奴婢有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也知道了。”
“这么说来,奴婢这些日子做的一切,王爷都是心知肚明的了。”知心摇了摇头,叹息道:“王爷杀伐果断,深谋远虑不说,还如此谨慎细致。”
“也难怪太子不是王爷的对手,便是有母家相助,仍旧败得一塌糊涂。”知心冷哼一声,对于祁翰英嗤之以鼻。
“知心姑娘能否告知,这玉佩究竟是什么来历?”祁琛胥一丝不苟地询问道,客客气气,将知心当做自己的老师一般,尊敬有加。
知心面色大好,单从礼数上来说,祁琛胥比祁翰英好了不是一倍两倍。
在祁琛胥与祁翰英二人之间,知心完完全全看好祁琛胥。
倘若不是她与国师二人,都乐于看到两兄弟相互斗争,自相残杀,谁弱就帮着谁,只怕祁翰英早就成了祁琛胥的手下败将。
“我凭什么告诉你?”知心眼中闪过一丝伤痛,不再自称奴婢。
祁琛胥自然明白其中意思,这也是在告诉自己,想要知道其中缘由,是不能以身份逼迫她说的。
“知心姑娘想要如何?”祁琛胥开门见山,“知心姑娘说出来,只要我能做到的,在所不惜。”
知心凄凉一笑道:“我生生死死都在宫中,金银财富就算再多,也没有用处。”
“我什么也不缺。”知心绞尽脑汁,却没有找到一点自己想要的东西。
祁琛胥凝了知心一眼,她越是无欲无求,越发说明她的身上,隐藏着天大的秘密。
祁琛胥不明白,按着知心的智谋与手段,为何要跟在皇后的身边,任劳任怨,做奴婢做的事情。
她大可以为自己谋一方富贵,逍遥在外。
“王爷,时间不早了,请回吧。”知心瞥了一眼天色,“皇后娘娘那边还要奴婢去伺候,恕不远送。”
祁琛胥赶紧扼住了知心的手腕,凝视着知心,道:“你与我母妃究竟是何干系?”
她们之间,有着一模一样的血珀簪子,有着一模一样的玉佩。
都说兰贵妃不是大晋人,难不成也和知心一样,与凤凰城有关。
见祁琛胥眼中都是倔强与执着,知心劝告道:“王爷何必执拗?”
“还请知心姑娘告知,往后要是有用得到我的地方,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祁琛胥吴语气平淡,面色如常。
知心却知道,祁琛胥言出必践。
他既然开口许诺,必定一诺千金。
知心犹豫片刻,回头瞥了一眼未央宫森严的楼阁,道:“随我来。”
祁琛胥喜出望外,赶紧跟了上去,随着知心来到了一座石桌之前,四周是藤蔓树木交相掩映,若是不到年前来,定然不会有人发现知心与祁琛胥的踪迹。
知心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簪子,接着道:“这些东西,王爷应当都见过了。”
祁琛胥双目一眯,自然有印象。
当初祁翰英设计让自己下江南,便是以这簪子诱导自己去的。
只因为这是有关兰贵妃仅有的线索。
可是到了江南梅府,才发现这样的簪子,根本就不是兰贵妃一人才有的。
“玉佩也好,簪子也罢,都一式三份。”知心犹豫道:“我将其中缘由告知于你,你去将玉佩簪子凑齐,交给我。”
祁琛胥皱眉,如今三支簪子都已经齐了,加上知心自己怀中的玉佩,自己只要再找到一块玉佩,便什么都不缺了。
按理来说,应当不是难事。
祁琛胥毫不犹豫应了下来,欣喜道:“还请知心姑娘指点。”
“那日云溪太子送上来的铁球之中,藏着的便是前往凤凰城的方法。”
“地图在栖霞山地洞之中,石壁之上,安平郡主早已经熟记在心。”
祁琛胥早就猜到这一切都与凤凰城有关,但是听到知心笃定地说出来,她还是大吃一惊。
“而这三块玉佩,三支簪子,就是通往凤凰城的钥匙。”
说话之间,知心将两块看似一模一样的玉佩,拼在了一起,两块玉佩好像是有磁力一般,紧紧相连。
“母妃……”祁琛胥看向知心,对于兰贵妃到底是什么来历,晋皇都不知晓。
“我与你母妃,自小一起长大,都是凤凰城之人。”知心再不掩饰自己的身份,只是说到兰贵妃的时候,眼中闪过了一丝厌恶之色。
“还有一人,你在江南之时,便已经见过了。”知心将簪子与玉佩都收了起来。
“我三人是凤凰城公主的一等丫头。随身伺候公主。”知心谈及凤凰城公主,一向不曾流露真情实感的她,眼中竟然有了几分动容。
“我们随着公主岀来,却与公主走散。我与你母妃得知公主来了大晋,这才匆忙前来,少不更事,被人骗进宫中。”知心说着往昔,心中难受不已。
她是在凤凰城长大的,自然一心想要回到凤凰城。
可是公主出了事情,她便是回去了,等待她的也是万民指责。
更何况,外界通往凤凰城的路口,在深海之中,难以琢磨。
除了凤凰城皇族之外,其余人根本不能明白其中玄机。
便是找到了路口,中途也是机关重重,除了凤凰城皇族的掌印之外,只有凭借这三支簪子与三块玉佩打开机关。
“原本好不容易得到了公主下落,我与你母妃商量好一起逃脱皇宫,可是你母妃,为了一己私情,全然忘了此事……”
“错过了这个机会,从此,直到你出事至今,再也没有公主消息。”知心缓缓开口道:“我去过栖霞山,去过江南,都只有公主曾经到过的痕迹,却从不曾见到公主。”
“安平郡主与公主十分相似,是以关键时候,我便总是护着安平郡主,可太尉府中,并没有公主待过的痕迹。”知心说到这里,暴躁烦闷了起来。
“唯有丹梧,除了我们刚岀凤凰城之时,经过那边,之后我便不曾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