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脸哭,都怪你,要不是你烂好心帮人做担保人,我们家还好好的,现在你还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儿呀,妈妈也不忍心,但是,你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你妹妹被他们带走吗?”周春燕说完竟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儿子面前,她哀求道:“儿呀!就当妈求你,妈妈这辈子就求你这一次了。”
徐其才一阵目眩耳鸣,他急忙稳住身子跟着母亲一起跪倒。跟着跪下后,徐其才看了看自己父母,再看了看哭的涕泪横流的妹妹。
“妈,我去,你快点起来。”徐其才急忙扶起自己的母亲。
“真的,你不会反悔吧?”周春燕不敢相信的问道,她被儿子轻轻扶起来。
“父债子偿,天经地义。更何况我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妹妹被那些放贷的带走。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去的。”徐其才坚定的说道:“妹妹,我走了,你要好好的照顾家人。”
“哥,你别去,万一回不来了怎么办,呜呜,我不想你去。”徐其娜拉着自己哥哥的手说道。
贷款公司的人将徐其才带到了一家豪华的私营医院,他这才知道,原来是当地地产大亨黄嘉同得了尿毒症,急需换肾。不知道他从什么地方打听到徐其才这个人,竟然通过借贷公司将他找到了医院。
私营医院给徐其才做了各种各样的检查后,确定各项指标都吻合后马上就订下了做手术的时间,徐其才焦躁不安的等待着手术,就算他再怎么害怕,时间还是一点一点快速的流逝了,转眼就到了做手术的那一天,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顺利的从手术台上下来。
徐其才躺在冰冰凉凉的手术台上等待麻醉,奇怪的是,在等待的时候很恐惧,可马上就要面临手术了,内心的恐惧却少了不少。
徐其才安慰自己,以前也有人做过这样的手术,既然别人可以顺利的成功,没道理到自己就会失败。等这次手术后自己说什么也要休息一下了。
做手术的过程中,徐其才的麻醉竟然失效了,他竟然醒了过来,手术刀划过肌肉带来的深入灵魂刺痛感,让他想要放声大叫,可是现实中,他连小手指都无法动弹。
“救命,救命,谁来救救我,好疼呀!”徐其才在心中呐喊道,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怨恨就想火山中滚烫的熔岩从他内心深处喷涌而出。
房地产大亨黄嘉同的手术成功了,徐其才却再也没有办法睁开眼看一看这个世界了。谁都不知道,这是一场注定会失败的手术,徐建本和周春燕除了沉默,他们还能怎么办,在绝对的资本面前,一切的抗争都是那么可笑。
时间就像是一块橡皮擦,那些想保留或不想保留的记忆都会被慢慢的抹去,这天,一家三口正在餐厅吃晚饭,一只巨大的黑色飞蛾离奇的出现在餐厅。
“妈,快看,好大的蛾子呀!”徐其娜惊讶的叫道。
“就是一只飞蛾,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周春燕不满的看着咋咋呼呼的女儿说道。
飞蛾在房间里飞了一圈,缓缓的停在餐桌上方的白炽灯上。此时,一家三口才看清飞蛾的样子。大约两个巴掌大小的黑色翅膀上布满银色的花纹,仔细一看竟然有一些像是人脸的图案。
“你们父女两别看了,快点吃饭,待会我还要急着去跳广场舞呢。”周春燕看父女俩呆呆的看着飞蛾都忘了吃饭,急忙催促道。父女俩这才回过神急忙低头吃饭。
飞蛾轻轻的煽动着翅膀,银灰色的粉末从翅膀上轻轻的飞出来粉末缓缓的落入餐桌上,有些飘进菜里,有些落入汤中眨眼间就融化了,但是此时一家三口忙着低头吃饭,都没有发现。、
吃完晚饭,一家三口捂着肚子躺在沙发上不能动弹,他们嗷嗷的叫唤了一会儿就轮着开始往厕所里跑。
“妈,你是不是又买便宜肉了。”徐其娜捂着肚子躺在沙发上叫道,周春燕为了省钱,每次都会去买一点猪肉铺特价处理的有些味道的肉。
“是呀,老婆,我给你买菜的钱是不是又拿去打麻将输掉了。”徐建本也怀疑老婆是不是把买菜钱输掉了,买了变质的肉全家人才会吃了拉肚子的。
“行了,你们两个给我闭嘴,又不是第一次吃,肯定不是肉的问题。”周红燕心虚的争辩道。
“妈,我们去医院吧。”徐其娜扶着沙发准备站起来。
“别,不就是拉肚子,等妈给你们那点特效药,吃了就好了。”周红燕艰难的起身回房间拿出一瓶‘土霉素’。
“来一人吃两颗,马上就见效。”一家三口吃完药重新躺回沙发。
“妈,我好想我哥,他要是在的话肯定马上就送我们到医院。”徐其娜突然想到自己的哥哥,以前自己每次生病的时候都是哥哥背着她到医院。自己的父母不知道为什么对医院特别的恐惧。
徐其娜说完抬头看了躺在一边的父母,才发现老两口已经无声的留着眼泪。她急忙躺回沙发,一家三口躺在沙发里无声的哭泣,有些事,只能放在心底。
刚才停留在灯泡上的黑色飞蛾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只在灯罩上留下一点淡淡的黑色粉末。
黄嘉同做完手术后,虽然手术的伤口好了,但是身体还在恢复期的他只能无聊的呆在家里陪老婆井燕飞。
“多亏了爸爸那个私生子,要不然你这次可就出大事了。”井燕飞一边给老公黄嘉同揉肩膀,一边说道。
“谁说不是呢,我还以为自己命不久矣。”黄嘉同点头说:“别揉了,我去洗个澡。”
“好,你要泡澡还是淋浴呀?”井燕飞问道。
“做完手术后都没有好好的洗一个澡,现在我的伤口好的差不多了,应该可以泡澡了。”
“好,你先躺一会儿,等我放好水后叫你。”
“嗯。”
黄嘉同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报纸,就听到老婆用尖锐的声音在叫喊他的名字,于是急忙起身来到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