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草草的结束了。本来只想打出一点水花,没想到掀起一片风浪。
“真不愧是师叔带出来的。真是不同凡响。”
众人散的差不多了。萧颖辰径直走过来说道。
“不干我事哦。是他们自己找上门来。沉鱼不过是保护自己。还帮你维护了望江楼的秩序呢。”
“不干你事?这姚洛再怎么草包,也不至于大闹宫宴吧。”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师兄的眼睛。沉鱼不过是小小加点料,让他情绪更激动一些。”
“这师叔多温和一人呀,怎么我端庄的小师妹给带成这样。”
“师兄,有件事一直没有跟你说。其实,我是暮云先生的徒弟,你正儿八经的师妹,别赖我姑姑哼。”
沉鱼见萧颖辰一脸不敢相信,继续道:“师兄可别觉得沉鱼这点小水花,有辱师门啊。”
“你说的是真的?”萧颖辰猛地拽着她的胳膊。
“哎呀,七哥你弄疼我了。”
“那为何当初要说是师叔的弟子。你到底知不知道师父他们发生了什么。为何整个山庄众人凭空消失。”
“哎,哎疼……”沉鱼好不容易才松开他手,“我说了我不知道,我也很想找到师父。当初又不是我骗你的,是你整天……”
萧颖辰又露出当初在医馆时那种狐疑和冰冷的表情。他盯着沉鱼的脸看了好久,想看出点什么。可是他觉得沉鱼总是坦荡荡的。即使她心中藏有秘密。
因着沉鱼的一番话,他思绪飘到小时候。他总觉得她像阿音,总是忍不住地靠近。而她总是躲着,师叔总是阻拦着。这是为什么呢。沉鱼儿时那布满刀疤的脸浮现在眼前。难道仅仅是因为这样?
“沉鱼。你来宫里到底是什么目的。”
“报仇。”
“什么仇。”
“……”沉鱼抿着嘴不说话。
“向谁报仇。”
“很多人。”
“你除了生意和探子有深入到他国以外个人活动范围主要在高阳盛京和,东阳国都。江南与其说是一个根据地。不如说是发源地。你以功臣良将,公主之名扎根于京城。你的仇人想必也是位高权重之人,且不在少数。临渊公子蛰伏东阳国都,你所谋之事事关东阳。那是皇兄外祖。你在此最大的靠山是皇兄皇嫂。我实在想不通皇兄皇嫂有个理由帮你动摇高阳和东阳国政。”
“皇兄皇嫂对七哥如何,便对我如何,仅此而已。”
“我父王是先皇的结义兄弟,我是他唯一的儿子。为了保护我,我才被带进宫中。可你呢,你究竟从何而来。我想不到京中有哪户人家能叫皇兄皇嫂如此。你几次三番相助于吴家,又出手对付如今的姚家。我寻思着你是吴家之人。可是也不对,你所谋之事,绝不止于此。吴家,姚家都只是一个过程吧。”
“师兄何以见得。”
“你与皇嫂的亲近不似作假。若你是吴家人,不应当如此。何况从你的眼神,我直觉你是报自己的仇恨。那么只能说明,吴家有人在你手里做事。吴家,昔日潜逃了一人,吴-悠-然。”
沉鱼双眸缩了缩,萧颖辰看在眼里,笑着说:“妹妹手底下有一生意好手,无忧公子。无忧无忧,吴悠然……”
“七哥不愧是师父的关门弟子。沉鱼佩服。”
“沉鱼,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可知世家大族,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你动摇了太多人的利益。你会很危险。”
“沉鱼,不怕……”
“若是你动摇了国政,皇兄也不可能任由你为所欲为。他是天子,是属于天下的。你可以为所欲为。但是可别忘了。他先是皇上,然后才是兄长。”
这句话深深地刺痛着沉鱼的心:是啊,这次回来以后,她见皇兄威严的天子气息。心里也知道他不再只是自己的皇兄。尽管皇兄一直在弥补自己,护着自己。可终究,隔了这么多年……想想那些他将自己捧在手心里温柔地哄着的日子。沉鱼不得不承认,他的皇兄,终究还是一位皇上。
“沉鱼,好好想清楚。凡事有个度。”
“沉鱼只报自己私仇,并非祸国殃民之人。七哥你多虑了。”
“七哥不是这个意思。”
“你是。你怕我乱了朝纲,你怕我伤及无辜,你怕我危害皇室。我说我不会,你不能尽信。你知道我的全部身份。你知道我的退路。沉鱼无处遁逃。若你始终以为沉鱼是个危害,七哥打算如何对付我。”
“本王没有要对付你。”
“沉鱼在七哥面前宛若透明。沉鱼自知也不是七哥的对手。所以七哥不用担忧。沉鱼累了,先行告退……”
沉鱼愤愤地转身就走。
“沉鱼……”
“七哥还有什么事?”
“没……”
沉鱼头也不回,匆匆离开了。
萧颖辰自顾自地喃喃道:“你今天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