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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张灵玉的身世

三人出离了“万重山”,款步来到了这片朴实无华的农野田舍前。田舍坐落于一片平坦草地之上,有着稀松的篱笆和几处柴禾垛,四周环山,有一条小溪从山脚而来,于屋旁窸窣流过。这山也不高,但要徒步攀登也得一番功夫,常年有云雾缭绕,时不时传来几声鸟喝兽鸣,一切都那么安详。

侯一碗看到此番景色,仿佛勾起了种种回忆,深吸一口气,很是享受的说:“老头儿,要不我搬回来住吧?再赔你几只好灵禽。”帝合道人压根没想搭理他,对着小灵玉说:“灵玉,去烧点水,为师有点口渴,咱爷俩泡茶喝。”说完进屋去换衣服了。小灵玉点头应了一声,手脚麻利地跑进西屋拿了个木桶先去打水。侯一碗听得师傅要泡茶,顾不上陶冶情操,一路小跑搬了三个石凳坐在院里的木墩前,又掏出一套有些年头的茶具,有点跃跃欲试。不多时,师傅一身便衣走了过来,不见手里的拂尘,多了一白瓷茶罐。

帝合道人还没落座,只听得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喊声。“师傅!师傅!不好了!我身体里的灵力没了!法诀一个都用不出来!”小灵玉提着烧水壶一脸急躁的跑来,显然还没搞清楚自己之前经历了什么。帝合道人:“莫急要着急,你先坐,为师有话对你说。”帝合道人一边落座,一边用食指对着烧水壶一弹,一道火光闪现,汇聚于水壶底部,开始烧水,准备泡茶。

水壶被火焰托在空中安静的烧着,小灵玉皱着眉头不安地看着师傅也坐于木墩前。师傅打开茶罐,每个茶碗里捏了一小撮后又盖上盖子将茶罐放在一旁。侯一碗一脸失望地说:“老头儿,你太抠门了,我还以为要喝悟道茶,结果就是凡间普通的茶叶,白激动了,扫兴扫兴。”

帝合道人看着侯一碗:“返璞归真,感悟未入仙门时最初的味道。”说完又看着小灵玉:“倒水。”

灵玉起身照做,给每碗茶叶洗去头水,安静浸泡。帝合道人:“灵玉啊,你今年十四岁了,我捡你回来也十四年了。”

小灵玉看师傅有要事所讲,立刻正襟危坐,洗耳恭听。帝合道人:“那年我欲穿越大荒界寻一味药材而横渡虚空时,在虚空乱暴中发现了你,确切的说是一块闪光的玉石。我好奇无比,就用手段将脸盆大小的玉石扯到身边,仔细观瞧。这玉石是一冰种,干净透亮。玉石中间就是婴儿的你。”

侯一碗端着茶碗边吹边喝,嘴还不识闲:“里面是灵玉?我记得一般被玉石或其他物件封印都是死物,如药材、丹药、兵器之类。能封活物的本身都珍贵无比,而且被封之物自身也要有一定修为或是防护手段,如兽卵、神材、宝匣玉瓶等等。”侯一碗将茶水一饮而尽,砸吧砸吧嘴继续说:“他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被封于玉石中,按理说一时三刻必死无疑。而且在虚空乱流中来回翻滚,师傅,玉石里应该有东西护着他吧?”“没错。”帝合道人点点头:“我当时以为是个死婴,也思索了一番,当时认为可能是哪位道友不忍看到死去的孩子灰飞烟灭而封印留存,又因种种原因流落至此。我本想出离了虚空找地方代他父母安葬一下,可当我用手去拿的时候,感受到了惊人的生机!而且这孩子不由自主的在吸收我身上的灵气,拨动着我的大道。先!天!道!体!”帝合道人和侯一碗都盯着小灵玉看思索着什么,弄得灵玉浑身不自在,赶紧端起师傅的茶碗敬了一杯茶,又提起水壶给侯一碗又续上一碗。

侯一碗谢过小师弟后向师傅问道:“老头儿,照你这样说,灵玉应该是有人为了护他,紧急情况下石封丢入虚空之中的,既然能破开虚空为何不把孩子直接挪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帝合道人:“稳定空间的定点挪移会留下痕迹,如果不是专修空间法术,到我这种层次,是能顺藤摸瓜的。丢入虚空乱流、乱暴中就结果一切未知,运气好能甩出来,运气不好一直漂泊直至被破碎的空间碾碎。”侯一碗一拍大腿:“嘿,好小子!命不该绝,遇到了师尊。”小灵玉冲着师傅咧嘴嘿嘿一笑,帝合也宠溺的摸了摸灵玉的脑袋继续说道:“我正准备再深入感知里面的情况,发现婴儿的生机陡然下降,于是我顾不上继续横渡,随即抱着他出离了虚空,准备破玉取婴。”侯一碗:“不用说,以师傅的通天手段,无伤开石那可谓是手到擒来!对了师父,石头里可有其它物件?比如能证明出身的。”“有。”帝合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手帕,这手帕看上去像是个宝物,可暗淡无光破损的厉害。帝合道人将手帕递给小灵玉说道:“灵玉你翻过来看看。”小灵玉仔仔细细抚摸着这快手帕,仿佛在摸着妈妈的大手,又摸了两边才把手帕翻转了过来。刚翻过来,小灵玉的目光就被左下角印着的一个小字所吸引——“张”。小灵玉抬起来看着师傅:“师傅,我……”帝合道人:“没错,你姓张。给你起名张灵玉就是因为这种种缘故。”侯一碗在一旁脖子伸老长:“给我看看,给我看看。”小灵玉用食指轻轻点了点那个“张”字,双手把手帕递给了侯一碗。侯一碗翻来覆去看了几眼觉得无趣就又还给了小灵玉。

看二人安静下来,帝合道人便开口了:“这手帕是盖在灵玉的肚子上的,原本有微微荧光是个不入流的半成品,只有冬暖夏凉,驱蚊赶虫的功效。灵玉的家人可能打算刻画阵法,炼制成一防御的宝物,结果突遭巨变,便草草盖在孩子身上以作证明。”帝合又说:“幸亏有这个手帕,才让灵玉支撑到与我相见,手帕里的灵气被他吸收殆尽,才变得如此模样,这也是为何灵玉生机大跌的原因。此乃冥冥之中的命数。”

三人又喝了一泡茶,小灵玉忍不住开口问道:“师傅,您还没给我说我为什么不能用法术了。”“咳咳,嗯——”侯一碗清了清嗓子,坐直了身子,目光游离。帝合道人则是叹了一口气说道:“灵玉,你今后恐怕再难修炼仙家法术了。”灵玉一愣:“为啥??”帝合道人:“还记得你偷吃的果子吗?那不是朱灵果,是朱神果。能带一个神字的药材,可谓都是神药了。你还吃了五个,我心疼不说,你小命也是难保。”帝合道人:“我为救你性命,强行用道法借你体内五脏封印了那五团神力,封五力必须封五脏,封五脏就等于封五行。没了内五行人就会迅速衰老死亡,所以我又封上封,印上印,将你五脏封印打开一丝缺口,让五脏缓缓消磨朱神果的药力,提炼出来的五脏之气再滋润你的肉身。”小灵玉一脸疑惑的问道:“师尊您为何又多施加一道法力,不是已经打开缺口了?”帝合道人:“你如此年幼,怎么可能驾驭得了我的道法,万一误打误撞缺口变大你可有回旋的余地?只怕你只能爆体而亡。”侯一碗:“师傅做的没错,而且煞费苦心。这样做等于给了你一把打开封印的钥匙,第一次本源封印以你的道行解不了,这第二道你可以自己把控。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根据你成长的情况自己可以有计划的打开‘大门’。师傅,你这样做,是为了灵玉成为体修炼体做准备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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