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元佳节,这是大明朝第二大佳节。据说这天秦淮河诸帆竞渡,群花争艳,秦淮河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赛将在今晚举行,同时,这一晚在夫子庙举办的金陵诗会也会决出本年度的金陵第一才子。往年的花魁之争都会在诗会结束后才决出,若能得到金陵第一才子的诗作,自然能够给花魁之争加分不少,今年也不例外。所以一阁二楼三轩四画舫都在网罗天下才子,各家也在给自家的头牌造势。这几天的南京城各大酒肆小巷都是各种宣传。
这是朱济熺来到大明朝的第一个正元节,朱济熺中午和晋王妃去宫里参加朱元璋举办的家宴,之后的全国各地的表演节目看得朱济熺昏昏欲睡,一直到天快黑了,朱济熺才得以脱身。朱济熺叫管家等人送晋王妃回府,自己带着赵翼徐颜二人去秦淮河看灯会去了。
这算朱济熺第一次逛街,虽说刚在宫里用完膳,但朱济熺好像没吃饱一样,在街上看到各种没见过得小吃都得尝尝。“赵翼徐颜,今晚除了秦淮灯会,还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回世子,今天还有秦淮河花魁大赛和金陵诗会,诗会如果世子参加,一定能技压群雄。”赵翼道。
“你就别埋汰我了,我去参加诗会不是丢人吗。那诗会和花魁大赛在哪举办。”
“回世子,卑职也不知晓,不过有个人肯定知晓。”徐颜笑道。
“谁?”朱济熺疑惑的看着二人。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世子您看。”朱济熺顺着赵翼的手指的方向,代王朱桂正满脸堆笑的朝着朱济熺走来,那笑容就像看到猎物一样。朱桂参加完宫宴后,在大街上瞎逛,正愁着没人一起去看热闹,或者说宫里那位责骂起来有一个一起背锅,这时候侍卫说好像看到晋王世子了,这可把朱桂乐死了。朱桂笑嘻嘻地朝朱济熺走来。朱济熺想撒腿就跑,但想到自己的这位最大助力即将赴代地就藩了,自己还有些话没给他叮嘱,今天正是个机会,只好硬堆了个笑容朝朱桂走去。“侄儿见过叔叔。”
“太巧了啊,我这瞎逛也能遇到侄儿,走走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说完就拖着朱济熺走了。
一路上,朱桂喋喋不休的说着今年的几个花魁热门的相关情况,朱济熺总算了解了一些。今年的诗会和花魁之争都将在去年夺魁的望月阁举办,因为去年在诗会拔得头筹的王昀泷正是望月阁的食客,按照规矩,下一年的金陵诗会将会在上届魁首的东家所在地举办,另外,去年望月阁花魁云允儿靠着王昀泷的诗作拔得头筹,按照规矩,下一年的花魁之争也会在上届魁首的东家所在地进行。今年望月阁依旧会主推云允儿。除了她还有最近声名鹊起的安然姑娘。其他夺魁的热门还有画云楼的林雪,临鸳楼的秦宁儿,听雨轩的赵小妹,清风轩的何青儿,画云轩的甘紫儿,当然还有四画舫齐力推出的姐妹花唐妩儿与唐嫣儿。
走到临江楼门口,朱济熺拉住朱桂道,“皇叔,时候尚早,不如去临江楼小酌几杯。侄儿有几句话想与皇叔说。”
“好吧,你可得长话短说,今晚的重头戏不可错过。”说完,朱桂吩咐他的手下先去望月阁订位置去了。
二人进了临江楼,朱济熺定了个雅间,安排赵翼和徐颜以及朱桂的手下守在门口,不可让任何人进来。“这么神神秘秘的干嘛?”朱桂笑道。
“皇叔两日后就要离京去代地就藩了,侄儿有机会想和叔叔说。”
看到朱济熺这严肃的样子,朱桂也不蠢,说道,“济熺啊,你我一起长大,情同手足,我是个粗人,虽然想去北地征战杀元狗,但是北地凶险,我正愁着呢,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代地治所在大同府,皇叔去了首先要练兵,根据祖制,藩王可带兵八千,皇叔必须在大同保证自己这八千私兵的战斗力,其次,买马,我大明现阶段最缺的就是马,骑兵越多越好,第三,皇叔要小心手下的官员,兵权一定要掌握在手里,第四,如果蒙古军来犯,皇叔可以长城为依托,东胜城和大同府互为犄角,最后,最重要的就是和开平卫和万全都司保持联系,此四处唇亡齿寒,一定要相互支援。”这最后一点朱济熺还另有打算,开平卫和万全都司离燕王太近,朱济熺得预防他们成为燕王的人。
朱济熺举起手里的酒,道,“皇叔勇武过人,必然能在代地成就一番功绩。”
朱桂最信任的就是朱济熺,每次帮他背锅,自然信任他,当即一饮而尽,道,“你说的话我都记住了,本王先去北地等你。”
“好,待我在工部玩累了,就去北地找你。对了,皇叔练兵一定要抓紧时间,今年皇爷爷可能要对沙漠用兵,皇叔要把握这次机会建功立业。”朱济熺说完也一饮而尽,这酒真难喝,度数太高,有点辣,辣的朱济熺眼含泪水。
“时候不早了,我们去望月阁吧。”朱济熺打开窗户,虽然天色已黑,但是南京城在各式各样的灯笼的装饰下却是灯火通明。
望月阁离临江楼不远,朱济熺等人没几步就到了望月阁。望月阁有两个听雨轩大,但是,现在里面所有的桌椅都坐满了食客。朱济熺他们在二楼定了个包间,路过隔壁的包间是,刚好门打开了,走出一个公子,他身后站着一位老熟人,却是朱济熺上次在听雨轩遇到的罗观。罗观他父亲被免职,父子二人还不知道真正原因,那日之后却是对朱济熺恨的死死的,想去找朱济熺报复,但没想到之后自己去听雨轩再也没遇到朱济熺,而从那日之后,元怜儿也被听雨轩重点保护起来了,自己也被听雨轩下了封杀令。之后自己家道陨落,就投奔了自己身边的这位昔日好友,当今户部侍郎李峙之子李开元。曾经自己和他们也算是平起平坐,现在这些昔日好友都看不起自己,自己现在和个奴才一样没法抬起头,这一切罗观都归咎于朱济熺身上。今日看到朱济熺,笑道,“哎呦,林二公子终于敢出来了啊。大哥那日就是他欺负小弟,他和元姑娘的关系非同一般。”罗观添油加醋地和身边的公子说道。
“你和元怜儿什么关系。”他身边的公子却没在意罗观说的话,而是直盯盯地看着朱济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