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喔,不好吃啊……我可是很努力呢。”
“啊……对不起。”
比企谷垂下头后,由比滨也尴尬地看向地板。
“抱歉,我拿去丢掉。”
“等、等一下啦。”
“……又怎么?”
由比滨拉住没有回答比企谷,而是一把抓起奇形怪状的饼干塞进口中,并且「喀滋喀滋」地咬碎饼干。
“也、也不到丢掉的地步吧……而且没有那么难吃。”
“……这样啊。你还满意吗?”
比企谷带着笑容问道,由比滨点点头后立刻别过头。夕阳从窗户照进来,在她的脸颊染上一层红色。
“其实呢,这是你刚刚烤的饼干。”
“……啊?”
由比滨愣住了。她的嘴巴张得老大,眼晴也缩成一个点。
“咦?什么?”
由比滨眼睛眨个不停,似乎还不了解到底发生什么事。
“比企谷同学,我不懂你在做什么,这场闹剧有什么意义吗?”
雪之下不悦地看着比企谷问道。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只要有爱,Love is OK!』”
比企谷竖起大拇指,露出灿烂的笑容。
“怎么说呢男生是种很悲催的生物……如果告诉对方虽然烤得不好吃,但自己已经很努力,对方会误以为『她为了我费尽苦心啊』……真悲惨。”
“没那么单纯吧……”
由比滨不太相信地看着比企谷。
“其实这和千反田的方法是一样的……举个例子吧这是我朋友的朋友的故事。当时那家伙刚升上国中二年级。新学期一开始都会在班会时间选班级干部,但大家都是初中生,当然没有任何男同学想当班长,最后只得用抽签决定。由于那家伙天生是个倒霉鬼,所以自然成为班长。当上班长后,他要接替老师主持班会,并选出一个女班长。这对害羞怕生的青涩少年来说,是个沉重的负担……那时,有个女孩子自愿当班长,她长得很可爱。很幸运的,男女班长就此产生。那个女孩有点害羞地说“接下来一年请多指教啰。”之后,那个女孩不时会跟男孩说话,让男孩开始觉得:“咦?难道她喜欢我吗?这样说来,我当上班长后,她马上站出来当班长,又常常和我说话。她一定是喜欢我!”男孩没过多久就确定这个结论,时间大约是一个礼拜。”
“太快了吧!”
原本不断点头的由比滨惊呼。
“笨蛋,爱跟年龄和时间是没有关系的。后来,某天放学后,老师要班长帮忙收讲义,他下定决心要在那时向女孩告白。
“那、那个,你有喜欢的人吗?”
『什么~~没有啊~~』
『你那样回答就代表有嘛!是谁?』
『……你觉得是谁?』
『我哪知道,提示、提示一下!』
『要怎么给提示?』
『啊,告诉我罗马拼音的第一个字。不管是姓氏还是名字的都可以,拜托!』
『嗯~~应该可以。』
『真的吗?太好了!那是什么?』
『……H。』
『咦……该不会是……我?』
『啊?什么?怎么可能?有够恶心的,少说这种话行不行?』
『啊,哈哈,说、说的也是,我开玩笑的啦。』
『不,这玩笑很烂……事情做完了,我要走啰。』
『喔,好……』
之后剩下我一个人留在教室,看着夕阳流泪。更惨的是,隔天到学校后,那件事已经在班上传开。”
“原来是自闭男的故事……”
由比滨略感抱歉地别开眼神。
“喂,你傻了吗?我哪有说这是我的故事?只是叙述上有点误会。”
“无中生友……”
“光是『朋友的朋友的故事』这点就穿帮了吧?你又没有朋友。”
“你、你说什么!”
“那些创伤都无关紧要,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男生实在是单纯得令人遗憾。光是有人向他搭话便能会错意,收到手工饼干也高兴得不得了。所以说……”
“用一点也不特别、吃起来一粒一粒的、老实说并不怎么好吃的饼干就够了。”
“吵死啦~~~~”
由比滨气得满脸通红,抓起手边的塑料袋和餐巾纸扔过来。
喂喂,注意点你差点砸到我了。
“气死人了!你这个自闭男!我要走了!”
由比滨狠狠瞪着比企谷,抓起书包站起身,甩过头往门口迈步,肩膀还气得微微颤抖。
她要打开门离开时,雪之下对她的背影问道:
“由比滨同学,这项委托要怎么办?”
“不用了!下次我会用自己的方法尝试。雪之下同学,谢谢你。”
由比滨转过头,脸上带着笑容。
“明天见啰,拜拜。”
所以说这委托就结束了?
做完饼干后,送饼干时还发一些事。不过当我得知时,已经是过去时了。所以我也没兴趣打听了。
因此我并不知道,她的心意到底传达到了没有。
不过应该说这就是我,只会默默的观察而不会付出行动。游离在故事之外……
回想起昨天比企谷和雪之下对话:
“努力是不会背叛自己的,但有可能背叛梦想。
“哪里不同吗?”
“努力不见得就能实现梦想,实现不了的情况还比较多。但如果曾努力过,便会觉得比较安慰。”
“那只不过是自我满足罢了。”
“但不算是背叛自己啊。”
“好天真的想法……真不舒服。”
“这个社会对我太严苛了,其中包含你在内。所以,我至少要对自己好一点,大家也应该对自己好一点。如果每个人都堕落,那就没人算是堕落。”
我大概了解侍奉社都在做些什么。
简单说来,这里会接受学生咨商,帮助他们解决问题。不过这个社团似乎未对外公开,因为我之前不曾听说过。
不不不,不是因为我对学校不熟才不知道喔。从由比滨也没有正确理解这个社团的用意看来,来这里咨询的人似乎都是透过某种管道知悉,这个管道就是平冢老师。
老师三不五时会把有问题或烦恼的学生带来这里。
说得明白一点,这里是隔离病房。
我也差不多知道雪之下,比企谷是有什么病了。
所以我为什么会出现这间病房?
值得一提的是,今天由比滨还专门来到社办送些谢礼——其实就让我们来尝饼干(试毒)。
怎么说呢?看着这一切似乎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