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珮兄说笑了,那是萱容的丫鬟,如何处置,本王做不了主。”
这么明显的维护之言,惹得傅茗又嚎了起来,“姐夫,我知道你心疼姐姐,可您也不能一味地纵容她身旁的丫鬟作威作福。若今日打的不是我,而是其他什么身份尊贵之人,那得惹出多少祸事麻烦来。”
“这些乃是我黎王府家事,就不劳二小姐费心了。”黎君皓声音冷冽异常,不带丝毫温度。
傅茗最怕的就是他这副冷冰冰的模样,一时吓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傅子珮心疼妹妹,硬着头皮又说了一遍,“王爷,我觉得茗茗这话确实有些道理。”
“兄长,这丫鬟是王爷特地派来保护我的,当时在莲池边,是傅茗对我先动的手,安离出手抵挡,有何错处?”
傅子珮正等着黎君皓答复,门外突然传来了傅萱容的声音。
他叹了口气,一时觉得头疼不已,“萱容,茗茗怎么可能对你动手?你就算与她有些过节,也不该说这种话来污蔑自己的亲妹妹才是。”
“兄长,你这话可就有些让我伤心了,傅茗明里暗里对我算计过多少次,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清楚?大嫂肚子里那个未能保住的孩子,难道你这么快也都忘了?”
连着两个质问,让傅子珮脸色瞬间化成了乌黑,“萱容!休得胡说!”
“是不是胡说,兄长你心里有数。我答应让她留在黎王府,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而不是顾念什么姐妹之情。这些年来我处处礼让,该做的已经够多了,要是你纵着傅茗得寸进尺,可就别怪我无情了。”
且不论傅萱容平日里跟傅茗如何,但她和傅子佩之间绝对算得上是和睦。
兄妹二人无论何时相见,都会嬉笑闹腾一番,此刻这般剑拔弩张,表情严肃的对话,还真是让人觉得怪异。
“萱容,我心疼茗茗,可也心疼你,这点应该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爱屋及乌,一再忍让。兄长,安离绝不可能受罚,至于傅茗,你要是再敢嚎一声,我立刻把你再揣进池子里,听到没有!”
大概是当了一年多的官,傅萱容板着脸训斥人时,身上居然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这模样,跟黎王像了个七八分,吓得傅茗屁都不敢再放一个,哆哆嗦嗦的低下了头。
“行了,闹腾到现在,也该歇歇了,兄长,今儿府里没有准备客人膳食,你还是先回相府吧,等改明儿得了空,我邀你去湘聚楼一叙。”
傅萱容这话,是在提醒傅子珮点到为止,莫要再对这件事纠缠不休。
同时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无论事情闹成什么样,自己依旧是他的妹妹,兄妹之间,没有什么仇怨之说。
傅子珮一时间百感交集,怅然若失的离开了王府。
闹剧已经结束,傅萱容剐了床上梨花带雨的傅茗一眼,拽起黎君皓的衣袖便走了出去。
“你也真是有闲工夫听她闹,直接丢出府不就得了,看着就烦。”
“我若真把她丢出去,岳丈怕是会气恼。”
“你这么在意我爹生不生气干什么?”
“我在意的是你。”
傅萱容脚步一顿,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了这男人的意思,“嚯!可以啊,现在说话真是越来越闷 骚了。”
黎君皓不知闷 骚是何意,但他明显看到傅萱容的耳根有些泛红,“你喜欢听我说这些话,是么?”
“还行吧,偶尔来几句可以调剂调剂感情,不过我还是更喜欢你在床 上说。”
“下次试试。”
“嘿!”这男人,怎么越来越厚脸皮了,难不成是跟她接触久了,受了潜移默化的影响?
说话间,两人已经回了偏院。
黎君皓取来湿毛巾细细的替她擦拭着脸和手,每一个动作都温柔到了极致。
傅萱容被他伺 候的心里酥酥痒痒,忍不住笑了声,“黎君皓,你知道我突然想起了一句什么话么?”
“什么?”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说的大概就是你这种人了。”
“那你是蔷薇?”黎君皓自然而然的顺口接了一句。
“当然!我这样貌美如花的,可不就是蔷薇嘛,不过你说我是玫瑰啊,牡丹啊,我也不介意。”
黎君皓擦拭完她最后一根手指,低头在白嫩的手背上亲了一口,“只要你喜欢,都好。”
“……”傅萱容被弄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你丫不对劲啊,说,这都是谁教你的!”
这等高超的撩妹技术,绝非黎君皓这木头能掌握的,一定是有高人在背后指点。
某王爷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似是有些苦恼,“我做的不好么?”
“好是挺好的,但不适合你的风格,说说看,是宋大情圣教你的,还是顾少卿那斯给你传授的?”
“都不是。”
“嗯?那是谁?”除了这两个不正经的,还有谁会跟黎君皓探讨撩妹宝典?
“是义父。”
傅萱容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说谁?义父?!”
廉老将军这是什么情况?居然教堂堂黎王怎么撩自家娘子?义父这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嗯,义父说,女子都喜欢甜言蜜语,而我太过沉闷,你终有一日会厌烦。”
“看来我义父还挺有长远眼光嘛。”傅萱容闲适的倚靠在了软塌上,“还有没有其他的?都给我从实招来。”
“义父还说,你现在怀着身孕,需心情愉悦,如此孩子才会康健。”
“嗯,孕妇的心情确实对孩子的影响挺大,没看出来啊,我义父光棍一条,压箱底的本事倒是不少。”
黎君皓摇头,“义父娶过一位女子。”
这事儿傅萱容倒不曾听说过,连忙追问道:“那她现在人呢?怎么我从未见过?”
“那女子与你一般,是个聪慧之人,且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她与义父成亲两年后怀了一子,可当时家国动乱,四处烽火不休,为了不让义父担忧,她一直隐瞒着身孕之事,最后在一日雨夜之中,难产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