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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交锋

所幸赵文铎作为大盛皇帝,在给臣子许诺的同时并未失约。唐婧冉在上书第三天,就收到了来自椒房殿那位的邀约。这时宋璟年上朝还未回来,来不及对他说些什么,就取过一旁的衣物穿上,做到梳妆镜前,任由秋心慈在她脸上涂抹胭脂。

“终于能看见唐婧仪吃亏的样子了。”唐婧冉的言语间是说不出的爽快,似乎已经看见了唐婧仪今天的失态了。

与唐婧仪交锋之间,唐婧冉总是落于下风,虽然总是在口头上占得一两分便宜,却还是被她压制得死死的。许是因为二人之间的地位差距,让她总是被唐婧仪打压。而如今终于让她扳回一成。

秋心慈在旁边为她梳妆,并没有回应她的话,“姑娘可是要加些钗花来衬?”说着从梳妆镜前取了一支新的首饰,“这些都是蜀王妃差人送来的,你看看可有喜欢的。”

这些首饰各有各的特色,每一支都很有意境,但唯独只有一支吸引了唐婧冉。那是一支玲珑点翠钗,上面的每一朵花都栩栩如生,镶嵌的玉石璀璨夺目,彩色的羽毛点在玉石之间,几乎没有任何瑕疵。

二人的视线同时落在这支钗花上,唐婧冉忍不住伸手将这钗子取了过来。

“姑娘,可是看中了这支钗花,那我们就用它去赴宴吧!”秋心慈从她手中接过这支玲珑点翠钗,把它插在唐婧冉梳好的头发上。

唐婧冉看着镜中的自己,那支钗花把她衬的格外娇艳,她为自己点上唇色,“姑姑,这支钗花很漂亮。”

“这是世子殿下专程派人为你做的,每一块玉石都是从蜀国运过来,由世子殿下精心挑选的。”秋心慈说着便笑了,“没想到姑娘的眼光这么好,一下子就选中了世子殿下的这支钗花。”

她的语言中有些调侃,让唐婧冉摘也不是,不摘也不是,只得偏了头,“姑姑休得打趣我,我只是觉得它实属好看。”

“是是是。”秋心慈连忙点头应和,“姑娘说什么都是对的。”

“姑姑别说了。”唐婧冉深吸一口气,平定了心中的悸动,打理了自己身上的衣物,“唐婧仪要求我们辰时一刻之前必须要到,若是不到,她又不知道该怎样为难我了。”

“对了,姑姑,玉鸾呢?”唐婧冉在这时也不忘提到玉鸾。

“听花影说,她今天一大早就出门了。”秋心慈回答道。

闻言,唐婧冉若有所思,心思流转了千回,“阿锦呢?跟在她身边吗?”她心底已经有了猜测,却不敢断定。

“没有,她一个人出门的,谁也没带。”秋心慈明白了唐婧冉问这句话的意思,“姑娘是猜测……玉鸾去了皇宫见唐婧仪?”

唐婧冉挑了挑眉头,“若不是这样,她又何必如此隐藏,连阿锦都不带,更何况还是这样的关键时期。”

“可姑娘看起来并不担心这件事,似乎早已经胸有成竹。”秋心慈在旁边也是不慌不忙,似乎也没有受到玉鸾离开的影响。

“这是自然。”唐婧冉抿唇一笑,当初二人谈判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若不是因为唐婧仪,说不定我们两人,会是很好的朋友。”

若不是她们二人的嫡庶差距,她们必定是很好的朋友,像她与莫子茜那样,无话不说。只可惜没有那么多如果。

唐婧冉无端叹了一口气,抛却所有的情绪,站起身来:“我们走吧!姑姑。若是我没猜错,玉鸾已经坐在椒房殿之中了。”

“好的,姑娘。”秋心慈随后跟上,走在离唐婧冉身后半步的位置。

在马车上时,唐婧冉便听见人群喧闹的声音,中间夹杂着马蹄声与车轮滚动的声音,层出不穷。更别提她一下马车,就好像被包围在一个圈子里。

那些熟悉又陌生的贵妇纷纷踩着马凳从马车上下来,熟识或不熟识的贵妇们,相互点头示意,伴随着一两声问候。

唐婧冉稍稍等候了片刻,却迟迟未见姜府的马车前来。她本是想等来莫子茜,与她一同进去,可现在看来,她分明已经进去了。

“姑娘,走吧!”秋心慈站在她身旁劝道,“莫姑娘应该是已经进去了,你也快进去吧!若是晚了,皇后娘娘怕是要怪罪的。”

“我知道了,姑姑。”唐婧冉再次瞧了远处一眼,便缓缓转身,款款向里面走去。

许是唐婧冉等待的时间过长,她进椒房殿的时候,诸多贵妇都已经坐在了各自的位置上。唐婧仪此时还未到场,在场的人也未顾忌礼仪,与周围的人寒暄,谁都不愿意放弃这个与她人交好的机会——为自己的夫婿谋求出路,似乎也是她们的追求之一。

这种场合并不严肃,只是让她们感觉诧异,毕竟皇后娘娘举办的赏花宴才刚刚结束,为何又在这夏季初开之时,将诸位聚在一起呢?知晓原因的人避而不谈此事,不知晓的便只当这是一场皇后随意举办的闲暇宴会罢了。

唐婧冉到场时,倒是收到了不少的注目礼,但大多都是不带任何意味的一扫而过,只是为了知道这个后来者是谁。同样,唐婧冉也是一扫整个椒房殿,除了余光瞧见坐在不远处的莫子茜,还看见了缩在角落的玉鸾。二人视线相交了一刹那,然后迅速收回。随即,唐婧冉便朝莫子茜走去。

“冉冉!”莫子茜早在她进场时就看见了她,见她朝自己越走越近,她自是这场宴会的知情人,急切地想要知道接下来的发展。

唐婧冉朝她眨了眨眼睛,便从她身前径直地过去,走到了自己应该坐的位置上,静静地等待着唐婧仪的到来。

唐婧仪总是在威仪上摆出架势来,让人刻意去膜拜她的威严,让唐婧冉烦不胜烦,她只得随意端起一杯茶水,品这茶水里的回味悠长。这偌大的椒房殿中,却没有一个前来叨扰她,莫子茜也被别人绊住了脚,倒是让她略显孤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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