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的密谋终于见到了成效。
在武成十四年,先皇以劝皇太后戒酒,让宇文护宣读】酒诰】为名,将奸臣宇文护召入皇宫,记得那日,宇文护带领数十护卫来到皇太后寝宫,便是有我接待的宇文护一行。
宇文护的护卫当然不能进入太后的后宫,怎么办呢?于是我便将那数十名护卫引入太后寝宫偏殿用酒,先皇便领着宇文护进入太后后宫,当时后宫大殿之中,侍女和太监,皆是先皇的人,先皇依然装作恭顺的样子,对宇文护礼敬有加,宇文护老贼心中不疑有他,安然入内。
当时太后坐于主位,宇文护坐在太后下手位为太后宣读酒诰,先皇便恭敬的站立在宇文护身旁,这宇文护虽说乃是一个奸贼,但是一肚子学问却是不低,读起酒诰来,也是有声有色,颇具文采,他读的很是投入,丝毫没有意识到身后的危险。
先皇见宇文护逐渐进入状态,便偷偷的拎起宇文护身后的一个萱花瓷瓶,猛然间砸向宇文护的后脑。这一下来的突然,宇文护没有防备,当场就被砸翻在地,宇文护一声惨叫,却没有昏死过去,老贼心思转的凌快,瞬间就明白着了道,不断的在地上挣扎呼救。
先皇用瓷瓶将宇文护砸翻之后,躲藏在大殿之后的十几名太监蜂拥而出,手持利刃,便纷纷砍向倒在地上的宇文护,这宇文护却是厉害,虽然后脑受到重击,但他本是武将出身,身强力壮,一身武艺也是不可小觑,宇文护在地上不停翻滚挣扎,左躲右闪,抽冷子竟还有反手之击,这大大出乎先皇所料。
这宇文护平常之时,本就横行跋扈惯了,此时又满腔激愤,也是凶相必现,满面狰狞,犹如地狱恶鬼一般,凶狠恐怖,一身威势竟将那十来个太监吓住,不敢全力向前。
先皇眼见一时竟砍不死老贼,在一边无比焦急,那日如若不能就地将宇文护杀死,后果不堪设想,先皇也是恶向胆边生,从身边的一个太监手中夺过一把刀来,飞身扑上,对倒地的宇文护就是一阵乱砍,先皇的以身作则,也激励了身旁的那十几个太监,大家蜂拥而上,乱刀齐下,任他宇文护在是凶狠勇猛,依然被众人砍死在乱刀之下。
大殿之中这么大的动静,当然也惊动了正在偏殿用酒的那数十名护卫,这数十名护卫皆是老贼宇文护的心腹,闻听正殿之中宇文护的惨叫和呼救声,那数十名护卫反应极快,当即纷纷拔刀而出,就要冲出偏殿,前去营救老贼。
当时皇宫之中大部分护卫皆是宇文护派来的,整个皇宫之中,根本就没有多少可以信任的人,能够拉拢的少之又少,最后能够执行这项密谋的算上老夫我,也才不过一手之数,我将那数十名护卫安排到偏殿之后,便领着另外四人把守在;偏殿门口处,宇文护的护卫想要冲出偏殿去救主,我们当然不能让他们得逞,这一番血战必不可少。
我们虽然只有五人,但都是先皇精挑细选出来的能人悍卒,个个武艺皆是非常了得,所以,别看只有我们五个人把守在偏殿,但是能越过我们的却没有一人,在经过一场异常惨烈的厮杀过后,我们五人只付出一人的伤亡代价,便将宇文护带来的数十护卫全部斩杀在偏殿之中。
说道这,姜老汉刺啦一下,将自己的上衣给扒了个精光,露出坚实胸膛,姜松定睛看去,只见姜老汉上身,前胸和后背之上,横七竖八的布满了疤痕,姜老汉骄傲的指着肩膀上的一处贯通伤对姜松说道:“看到这个伤口了么,这就是当时偏殿一战中,我被宇文护的一个护卫,一刀刺穿肩膀留下的,还有这些个小伤疤,都是当时那一战给我留下的,当时我们活下来的四人,没有一个囫囵的,皆是满身伤痕,浑身浴血,当我们四人走出偏殿,当真是犹如从地狱爬出来的一般,那身上的血犹如水滴一样,顺着衣角滴答了一路。”
姜老汉对于身上的数不清的伤疤不但没有感觉到难过和遗憾,更觉得那是自己的荣耀,那一脸的骄傲之情可以感受到姜老汉心中的自豪之意。
姜松伸出嫩嫩的小手,轻轻抚摸着姜老汉胸膛之上的疤痕,他心中也是不无感慨,这那是疤痕啊,这是一个军人无上荣耀的勋章。
这时,姜松发现在姜老汉的肚腹之上还有一处贯通伤,看其模样不像是刀伤,更像是枪伤,姜松好奇的指着那处伤痕问道:“外公,你这处伤痕也是当年偏殿那一战中留下的么?”
姜老汉低头看向自己腹间,哪里也有一处很大的伤疤,姜老汉哈哈笑道:“这处不是偏殿一战留下的,这处伤疤是灭北齐时,北齐的一个用枪高手给外公我留下的,要说北齐之战,这个等会我在给你讲述,这处枪伤是外公我这辈子受的最重的一次伤,但是也因为这次负伤,外公我才被先皇陛下晋升为镇北大将军,这也是我这辈子当过的最大的一个官了。”
姜老汉端起一碗酒来,与刘炫碰了一下,又是一饮而尽,刘炫端着酒碗,看着姜老汉满是伤痕的胸膛说道:“你外公的荣耀当是来之不易,也就是这一战,你外公便有一个小小的右小宫伯晋升为大殿偏将军,统领皇宫宿卫,成为先皇名副其实的心腹大将。”
刘炫难得的举碗向着姜老汉敬了一下,也是一饮而尽,这也是刘炫对待心中钦佩之人最高的敬意了,姜老汉见此哈哈大笑起来,他心中明白,刘炫这个老学究难得有敬佩的人,能对自己如此,也不枉二人往日深厚的交情。
刘炫放下酒碗接着姜老汉的话题继续说道。
权臣宇文护被先皇密谋杀害之后,先皇当即采用雷霆手段,迅速稳定朝堂,对宇文护一党进行了清洗,将大权牢牢掌握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