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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6章 我什么都没有,只有她了

秘境不知道已经沉寂了多少年,厚厚尘埃不仅将一切繁华如歌掩埋,还将那原本耀耀夺目的光源,也全部掐断。

夏初一将小元宵拿来玩的夜明珠拿出来照明,黑暗的通道里倒是迎来了一抹亮光,虽然起不了太大作用,但是就像在漂泊无依的大海上突然看到一盏不甚明朗的孤灯,那也给心里照起了一抹希望。

元宵从口袋中爬了出来,两只小爪子趴在边缘,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眼看着似乎就要掉下泪来,嘴里“咕叽咕噜”地小声冒着泡。

夏初一听力何等厉害,二指将小元宵一拧,让它坐在自己的手掌心上,很是“慈眉善目”地循循诱导道:“元宵乖,我是教过你不许太露财,但是呢,这也要看人来的。比如这个装叉遭雷劈的,还有那个小肚鸡肠的,他们虽然有不少缺点让人嗤之以鼻,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们不会贪财,你给他们一颗,他们回头给你一车。”

一旁“装叉遭雷劈”的笑容挂不住了。

一旁“小肚鸡肠”的眼睛深邃如漩涡,隐含怒气了。

夏初一将元宵哄好,让它回去睡觉,回过头冲着两人颇为纯良无公害地笑了笑:“二位对不住了,想教育小孩子却没法子跟它讲大道理,所以用两位当当教材,二位不会跟我这个小女子生气吧?”

这种事情怎么生气?

难不成他们叫嚣着说——因为她骂我们“傻叉装逼、小肚鸡肠”,所以我们要和她火拼?

这还真是铁板钉钉的坐实了罪名。

此刻封溪拿着夏初一刚刚从元宵那里得来的夜明珠,真想有多远扔多远。

不过要么怎说他是个长袖善舞的呢?很快那异常的情绪便飞快地划过眼底,他依旧温和如玉,风度翩翩:“这种事情有什么好生气的。我还在想,夏姑娘一个人,又瞎了眼不方便,不如和我们一道,就算是进错了道,也能互相扶持不是。”

夏初一唇角在暗黑的环境里,飞快地划过一丝暗笑,随即不胜欢喜地道:“那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封溪谦和有礼满意地笑了,中野瑞回过头来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很快通道便走到了尽头,不得不说,中野瑞到底是有一定实力的,虽然不像她那么有运气,可是功力修为却是实打实的。这一路通道上的各种暗器也好,陷阱也罢,他一个人冲在前头打头阵,竟愣是没让她和封溪动动小指头。

夏初一这会儿才算是对封溪的提议有了些些许赞同的意见,可是身后不时传来一阵阵喜怒莫测的气息,让她打了个寒噤,心里哀嚎着开始找理由甩了这两个。

这回仍旧是九个选择,九九归一,正确的概率是九分之一。

先前人马的分裂,也是因为大家想要分开各处都去试试,免得选择了错误的,全部人马都栽在了一个地方。是以,封溪和中野瑞的队伍分分合合了好几回,最后反倒是阴差阳错地,让他们两个在了一起。

而夏初一这队,估摸着她留下的香已经起了作用,余下的人就算是跟过来也铁定找不到他们在哪儿了,只希望这些人的性命,别白白交代在这里才好。

如今又面临着选择,眼瞧着中野瑞和封溪的目光都落在了夏初一的身上,她只当自己看不见。

本来嘛,她是瞎子,怎么看得见。

没想到封溪倒是个直接的,冲着夏初一笑眯眯地问:“夏姑娘,你说这次我们选什么好?”

“七。”夏初一说得干脆直接,竟然带着一点笃定的意味,换来两人目光的探索和意味深长。

“那就听夏姑娘的。”封溪笑吟吟地道。

夏初一有些惊奇地道:“你都不问问你们族长,就擅自做决定了?”

封溪顿时尴尬地咳嗽了起来,中野瑞面色也像是不太好。

夏初一微微眯眼,暗暗揣道,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吧?

不过是与不是,关她屁事?

她很没心没肝地,看着面前的两个男人,就当是在看好戏似的了。

“你们不走我可走了。”

夏初一从两人中间挤了过去,径直地走到了第七扇门前,伸脚将门一下子踹开。

中野瑞和封溪见此赶紧跟上,却突地感觉到手中拂过一丝轻微的力量,那夜明珠瞬间成了白色的粉蘼,光亮陡然熄灭!

而此时夏初一就在门口,还很有心情地扯着嗓子喊出了一个“救……”字,就一下子被那风卷入了门后。

而中野瑞和封溪听到那声响,赶紧地赶了过去。然不过是两步的距离,却因为霎那的停顿,最终只听见“砰”地一声巨石门落,将他们挡在了外面。

两个大男人的脸色,在这一瞬间,难看到了极致。

一门之隔的背后,夏初一撞到了一个坚实的怀抱里,只觉得鼻尖一重,牙齿磕得生疼,忍不住咧了下嘴。

“死妖孽,你就不知道温柔点?!”

泷越却不答话,只有胸口处那“砰砰”有力、低沉勃发的心跳,一声一声地响在耳畔。

夏初一听了一阵恍惚,却还是在这屋子之中察觉出了危险的气息。

那么强烈,那么直接,似乎光靠感觉,便能够描画出那黑暗之中猩红的眼,和那狰狞不堪都面孔。

泷越顿了半晌才出声,无不痛心疾首地道:“你刚刚是怎么义无反顾地选择第七道门的?”

夏初一闷了一会儿,语气有些弱弱地道:“七,谐音去,我以为这也算是暗示什么的。”

泷越气着气着,反倒是笑了:“去死的暗示么?”

夏初一一拍脑袋:“对哦,他丫的,我居然被摆了一道!”

被泷越这一打岔,夏初一的心里倒是放松不少。又因为被这个陡然高大的男人楼在怀中,脑袋只对着他宽厚的胸膛,竟突地有一种感觉,好像这世间没有比这个位置,更加让人有安全感了。

他一直以为像天天那种,才称得上是高大伟岸的,这泷越太妖太魅,让男人眼睛放光,让女人自惭形秽,一袭长袍松松垮垮的时候,吊儿郎当的模样,哪会给人安全感?

可是真正依靠着他的时候,却发现他的长臂那样有力,他的身材不是那种粗汉子的肌肉块块凸起,摸上去却有男子的刚硬。窄腰精壮,大腿修长,带着男人线条的流畅感,摸起来坚实有力,坚韧蓬发。

而那明明阴柔的长相,强硬起来的时候,却似那刚刚从海平线升起的太阳,带着一道一道,令人不敢直视的光。

那眉峰是奇峰险壑,薄唇似薄剑一柄,出鞘间,寒光湛湛,取人性命!

果然是,妖孽啊!

她双手环过泷越的腰身,不着痕迹地贴面抱紧,同时袖中火云,无声滑落在手中,黑暗之中冷光一闪。

她轻轻地对他道:“弄不过就让我来,小白脸就要有小白脸的样子。”

泷越也低声地对她咬耳朵:“这种小喽喽,为夫来就好了。娘子大人那么厉害,杀鸡焉用牛刀?”

夏初一听着这话只觉得好笑,却偏偏还板着脸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这泷越!

若是她真能打得过,他就不会一进门来就死死地将她扣住,不让她出手了。

对于不会害了性命的历练,泷越想来是毫不吝惜地让她上的,虽然夏初一每回都很鄙视他这个吃软饭的。

黑暗之中的响动并不是很大,只有铁链拖拽在地上,一顿一顿移动的声音。

听得出,这里面的敌人不多,只有一个。

也听得出,敌人步伐十分地缓慢,端端是一副不慌不忙的姿态。

然而这种声音在这种环境里,就好比拿了那蘸着盐水的鞭子,一道一道地打在皮肉上,是怎样的磨人。

就连向来不把什么看在眼里的泷越,这会儿的气息也收敛了一些,没有在不清楚的情况下就先发制人,而是耐心地等着对方过来。

终究,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铁链的声音“窸窸窣窣”了一阵,便停了下来,墙壁上两盏幽黄的油灯,突地亮起,光线虽然不强,地方也太大,但是好歹也算可以勉强视物了。

放眼望去,原来这屋子并不像先前遇到的一样,通道相连,交错相交,而是确确实实的一座石屋。

屋子很大,原本的墙壁颜色已经被一些黑色的斑点占满,正中有一个石桌,那人蓬头垢面,正坐在桌子上,像是在喝水。

他身上早已是衣衫褴褛,看不出原样。双手双脚上都带着镣铐,拴着铁链,铁链的另一头镶入一面铜墙铁壁之中,虽然很长,活动范围却只有这屋子的一半。

那石桌也是个奇的,正中是一个凹槽,像是长年累月被水滴磨出来的。抬眼向上望,才发现上面的楼顶是湿润的,隔了好半天,那湿气才凝聚成一点水滴,“啪嗒”一声掉入那凹槽里。

夏初一听了,有些心惊。

那人喝完了水,这才抬起头来,打量了一下面前的面前的来人,黑色的舌头舔了舔嘴唇,脸虽然被头发、胡子掩盖住了,那双猩红贪婪的眼神,却毫不避讳地落在两人身上。

从没有人会用这种大胆直接的肮脏眼神看着泷越,那模样不像是在看待一个人,而是在看一种食物。

“好久,没人来了。”

他顾自地笑了,声音低哑而尖锐,就好像是烟婆婆那被扭曲的声音。

夏初一觉得自己的身上好像在起鸡皮疙瘩:“好恶心。”

泷越微微地垂头,目光就恰好地落在夏初一那尖尖的鼻稍上,那里一条弧线一直延伸到额头,凌乱的刘海被拨开,那里肌肤亮白如玉。

他不由得苦笑。

在这种时候,他居然还有心思看着这小女人,微微愣神。

“不过是路过,无意叨扰。”他勾了勾唇,无声地笑。

那人好像是看到了什么惹人发怒的景象了,一个挥手,铁链甩了过来,“砰”地一声巨响,震得粉尘飞飞扬扬。

夏初一被泷越抱着一个闪躲,离开了原地,微微虚眼看着刚才的那个地方。

这回她才算是看清楚了,这里哪里是普通的石室,分明四面都是钢筋铁骨,锃亮森森,围得水泄不通。

而那一记让泷越都没有硬碰的铁链砸在那墙上,也至多不过留下了一个小窝,如同山峰上落下一根鸟毛,根本毫无影响。

夏初一呜呼哀哉——她的臭手啊,为什么偏偏选这个啊!

“小子,弄尘之功,还算不错。师承六大隐族那一脉?”

那个蓬头垢面不知年岁的疯子一击过后倒是停了下手,状似夸奖地那么道了一句。

泷越皮笑肉不笑:“小门小户,无门无派。”

“无门无派?”那疯子仰头,肆意地大笑了三声,“哈哈哈,小子,老夫欣赏你。”

夏初一眉梢一挑——这算什么?柳暗花明又一村?

那疯子的下句话却是:“你把那小女娃交过来,老夫送你出去,教你毕生绝学,告诉你迷宫的出口。怎么样,这交易划不划算?”

夏初一差一点跳起来——这个家伙,圈圈叉叉他祖宗十八代!

泷越却只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脸上本就是假笑,这会儿直接连假笑都省了,一张脸沉寂的时候,如同一头蛰伏的,藏好锋利爪子的,等待着一瞬间爆发的猛兽。

“既然是交易,那本君能提条件吧?”

那老疯子看着那一双眨也不眨的眼,愣了下,随即又是一阵桀桀笑声:“你说!”

“你过来,给她磕九十九个响头,本君救你出去,教你毕生绝学,告诉你迷宫的出口。怎么样,这交易划不划算?”

“你!”那老疯子身后的四条锁链颤动了一会儿,又猛地安静下来。他冷眼道:“原本还道是遇见了个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原来不过是狂妄自大的黄口小儿。”

夏初一本来是想将自己的存在感完全磨灭掉的,但是在听着“黄口小儿”的时候,终究还是没能忍住笑,“噗嗤”一声还喷了口水。

就泷越这老妖怪的年龄,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和黄口小儿搭上勾啊!

泷越却没笑,只是声音依旧悠然:“本君说到做到。你呢?你刚刚说的话,做得到几个?”

对面男人的笑声戛然而止,眼睛陡然收缩,如同那对峙时紧迫敌人的毒蛇。

夏初一突地觉得这眼神分外熟悉,好像在哪里见到过一样。

“本君……看样子,老夫好像得罪了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啊。”他眯眼冷冷地笑着,眼神分外阴狠。

泷越略略地思索了一下,这才道:“本君之前还在犹豫你的身份,不过现在倒是明了了。卑鄙的种族出卑鄙的人,和你现在生活在黑暗下丑陋不堪的生活,还真是搭啊!”

“哼,飘渺神域的,也不见得是什么好鸟!老子被关在这里那么多年,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临死了老天还让老子拉个垫背的,老子死了也不冤!”

那人的声音陡然尖利,似乎再没时间和两人耗着了,话音落毕之间,夏初一突地感觉到前面有风,后面有风,左面有风,右面有风,风中夹杂凛冽威势,而后四根铁链从四方之中陡然冲出!

四面夹击,下地无门,只好上天!

“抓紧。”

泷越沉着声音吐出两个字,而后浑身旋转而起,大红衣袂飘飘扬扬,如同一朵艳丽无比含苞待放的花。

而在他腾起的一瞬间,四根铁链陡然向上,也随着夏初一他们往上!

屋子再大,屋顶再高,也终究有个尽头。而那尽头不过咫尺,怎么能够抵挡得住后面的雷霆万钧之势?

夏初一问:“泷越你到底有多少把握啊?”

泷越道:“以前的话,百分之百。”

夏初一瞪大了眼睛:“那现在呢?”

男人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眼看着他们已经无法避开,下面那个疯子猖狂地笑,四根铁链居然合成了一股,气势凛然,杀破万军。

夏初一也发了狠,手中一下子掏出了各种颜色艳丽的瓶瓶罐罐:“你不让我们活,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说着连塞子也不拔,直接一股脑甩了出去,而后双手微动,十指上耀动着颤巍巍的灵力焰光,戳一下功力丝毫不浪费地将那些瓶瓶罐罐全部击碎,五颜六色的粉末霎时之间纷纷扬扬似彩雪,好看至极。

那疯子还坐在原地癫狂地大笑,猛地见半空之中抛出那么多东西,还以为是暗器,立马挥出衣袖,将其一搅。

而那些粉末怎么挡得住?直接飞过去,落在他哈哈大笑的嘴里,来不及吐出就与那唾液融为一体。

“呸呸呸……”

他好像也知道是什么东西了,眼神一变,立马低头开始吐,而就在这一吐之间,那四根纠缠而去的铁链,直接地将屋顶冲出了一个窟窿。

泷越抱着夏初一,淡定地飘然落地,两头长长的墨发飞舞,似人与人,早就纠缠在了一起。

他近乎居高临下地看着那老疯子,目光淡淡:“怎么样?要不要磕头?本君刚刚答应的三个条件还算数。”

夏初一面色也面色冷然地别过一边,嘴角却微微抽搐,很想发笑。

这男人,很嚣张,很嚣张。

那老疯子却又是一声“哈哈”大笑,暗含恶毒和嘲弄:“别笑掉老子的大牙了,出去?能够出去,老子就不用在这个地方呆了这么久了!”

夏初一见他中了自己那么多毒药还没事,还能这么中气十足地说话,当下已经有些诧异了。

然而更诧异的是,泷越二指捻了十五的一根白毛,姿势很是装叉,对面的男人却霎时间住了嘴。

泷越唇边漾开一抹魅惑人心的笑意,眼中碧波荡漾:“老子的大牙好得很。就算能够救你出去,你也不配。”

说话间,似乎还带着一点调笑意味,一个“老子”说得分外顺溜。

夏初一却惊奇地看着那一缕白毛,知道看见上面突地变红,一滴鲜红的血滴从那毛尖上滴落下来,耀眼得很。

而在他们对面,那个男人的脖子上浅浅地一道红线,看起来并不是很明显。

但是人,明显的不能动了。

夏初一这回真的张大嘴巴了:“你用一根十五的毛,就把人给杀死了?”

泷越将那毛嫌弃地丢在一旁,惹得正捂着屁股的十五哇哇地一通乱叫。

“唉,谁叫为夫太强了呢。”

夏初一只怕没跳起来:“少恶心人了你!”

这个人不怎么强,但是泷越却没有让她出手。她想着刚刚用戳一下去弄碎那些药瓶的时候,威力好像还没最初练的时候了,不禁奇怪起来。

泷越揉她的脑袋:“这里的精铁,不是用来防止他逃跑的,而是用来避雷的。你在这里用雷属性,不仅功力减弱,还会反弹。”

夏初一伸手摸了摸鼻子,而后抬起头楼顶的那个洞:“敢情一切你都算计好了的。”

四面没办法突破,唯有楼顶。

既然有水从上面浸下来,那就说明上方不是严丝合缝的。

否则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别说活多久了,只怕几天都挺不住。

泷越拦住夏初一,夏初一抱着十五,小元宵刚刚冒出了个头,就被人敲了脑袋,乖乖地缩了回去。

“起!”

泷越一个大步流星凭空而上,从那敲出来的洞口直接地飞了出去,而后陡然一个翻身,红色的衣袂一裹,似乎盖住了什么不该盖的。

夏初一只觉得那抹火光在眼里跳动,等到两人缓缓地落下,才发现上层居然还有人,而那些人个个看她的表情,都是震惊不已!

仔细看,说是冤家路窄也好,说是缘分也罢,看着烟婆婆和沙治带着一堆人蹲在这里,她的心情陡然变好。

“元宵,有人来陪你玩了。”

元宵一听,立马兴奋地从荷包里面跑了出来,两只眼睛陡然绽放金光。

然而听到夏初一这一声吆喝,对面的这一排排人居然没有一个人有反应?

夏初一顿时疑惑了一下,走进两步看,这才发现每人的身上都定着四五根牛毛般粗细的针,他们脸色苍白,却不敢大喘气不敢说话,那模样真像一尊尊泥娃娃。

她顿时叉腰大笑:“哈哈哈哈,感谢天感谢地啊,感谢某个天使大姐,给我出的这口气啊!”

十五用爪子拉了拉她的袖子,芝麻小眼朝着旁边一瞥:“喏,你的天使大姐。”

夏初一这才想起来,刚刚泷越抱着她跳起来的时候,那姿势才叫一个华丽,那转圈转得才叫一个文艺,还以为这男人挺有电视剧里男主的浪漫细胞的,这会儿细想了一下,他更像是早知道有人埋伏,所以直接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

心里面还是有那么一小点点失望的,但是更大的乐趣却摆在了他们面前——如何处置这一群啊?

夏初一来来回回地在他们面前走了许久,看着有些人脸色实在憋不住了,这才笑嘻嘻地道:“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

说完却面色一冷,从怀里掏出银针来在烟婆婆和沙治两人身上多扎了一针:“给你们一个公平活命的机会,解药只有一瓶,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因为两个领头的都多被扎了一针,所以不说绝对公平,相对公平还是有的。

夏初一将解药放在他们前面不远处,让泷越带着她离开此地。

她真的很不想杀人,可是当别人像恶狗一样狠狠地咬着你不放的时候,你若仁慈一分,性命便捏在了别人的手里。

那啥谁说的,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看见不顺眼的,就要往死里整!

“泷越,你刚刚说你能走出这个迷宫?”夏初一突地想到了这个问题,立马问道。

泷越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我不能,但是有人能。”

“谁?”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夏初一眼睛陡然绽放晶亮光芒:“我知道了,是无所不知的——十五!”

十五缩了缩,决定不和这个脑残的女人一般见识。

泷越眼中满满是寵溺笑意,伸手一点她的鼻头:“你。”

“我?”夏初一听着这话就想往泷越怀里晕,“我这人方向感,呃,不是一般的差。”

而且刚刚她才指了一道错误的线路,没被弄死就算好的了。

泷越却抬起头看着这座城,眼神之中,倒像是有些怀念似的:“归元城,没想到最后会落到这个地步。你仔细地想想吧,这地方,你应该是熟悉的。”

夏初一一脸便秘表情地看着他。

泷越被这么看着,也不尴尬,只又道了一句:“如果实在记不起,就想想以前的记忆。”

以前的?

夏初一愣了下。

以前的记忆全部都是关于夏府的,那些被兄姐欺负,那些比佣人还要辛苦的日子,那个没什么感情的爹,那个没什么印象的娘……

一个小家族的女儿,记忆里会有这归元境地,会知道怎么走出去?

夏初一脑袋里面一团乱,重新将那个女孩子的记忆深深地挖掘,每每看到那些血腥颜色,她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同一个身体,那些疼痛她感同身受,现在却只恨自己当时那么轻易地放过了夏家。

泷越却没阻止她继续去想,只抱紧她,一如既往,给她安定力量。

夏初一一路披荆斩棘地在无数的记忆里面徜徉,最后落入了一片净土之中,白色苍茫,云烟袅袅,似乎被雾霭遮住,看不见里面一般。

她心里吃惊,想要将那片云雾拨开,脑袋却疼得受不了了,加上这几天的症状,眼睛疼得两行血泪流了出来,划过白白净净的脸颊。

泷越没想到夏初一那么想刨根问底,赶紧地按住她的手:“别想了!想不出来,我自有办法带你出去,你别想了!”

然而这会儿夏初一却好像得了魔怔一般,一掌拍开泷越的手,两只手抱着脑袋,痛苦地在地上打起了滚。

她胸口处,那颗原本黯淡无光的乌木珠子,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浸润了灵力光泽,如今变得圆润锃亮,精光湛湛。

“糟糕,臭女人她触到禁忌了!”十五顿时也坐不住了,上蹿下跳的,焦躁不安。

平日里它为了维持身材,连动一下都困难,这么一小会儿,它动得得有一年那么多了。

元宵冒出个头来,被泷越眼疾手快地捞过来,没被夏初一来回打滚给压扁。而小元宵张大眼睛看着夏初一,也不禁焦急起来了:“咕叽咕叽!”

“她会没事的。”

泷越一手拉住夏初一的手,将她往前一绕,整个提了起来,从前到后,整个拥住,一根透明的绳子瞬间便将她从头到脚裹了个严实。

那绳子好像蚕丝,裹得夏初一直挺挺的像个蚕蛹,那两行血泪直接地滴落在那绳子上,看起来竟莫名地触目心惊!

泷越心里挺跳一拍,慌忙地跪在她的身边,伸出衣袖去擦她脸上的血:“对不起,我不应该操之过急的,对不起……”

十五懂事地照顾着元宵,咬着牙硬硬地没有说话。

泷越二指耀动出一簇光焰,正准备划开自己的手臂,十五却在这时候,直接地将元宵扔了过去,打断了他的动作。

“泷越你真是疯了!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现在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每天一碗血吊着臭女人的命,你这是拿你的命换她命!你知不知道你的血有多宝贵,那不是拿给你糟蹋的!你要是死了,留着臭女人好好地活在这世上,你说她会怎么样?兴许伤心一阵子,然后继续有滋有味地活!她有司徒战天,有金元宝,有秦曜轩,有林晟钦,有风洛,你有什么?”

泷越手臂一颤,却还是毅然决然地抬了起来:“我有什么?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有她了。”

十五肉呼呼的身子瘫在了桌上,再不去管这个执拗的男人。

他以为它为什么给臭女人脸色看?

因为从没有这么一个女人,会把堂堂的上君大人,祸害得如此的惨。

即便当初,他被那帮人围困,剥魂,抽骨,亦不成像如今这般,狼狈不堪。

那满头墨黑的头发,如今变成了一根一根,耀目的银白,刺痛人眼睛。

臭女人,你可看见这个男人,此刻为你,卑微到尘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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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0年代中期,江海市“春风电子器材厂”面临改制。在这场从没经历过的事变中,厂内和厂外的人们各自为了自身的利益,展开了一场博弈。夏天雨和厂长王为民都提出了方案。王为民等人为谋取最大的利益,暗中对夏天雨发起了攻击。夏天雨这么些年,从下乡到农场,再到回城进了厂,波折不断。他的感情生活也很不顺利,并且被对手用来作为对付他的手段。丛蓉年轻漂亮,和夏天雨有过一段情缘,虽然知道这是一段很可能不会有结果的感情,还是一直在等待着什么。丛蓉被卷入了这场暗斗。她为了帮助夏天雨,付出了许多,甚至牺牲了身体,最终帮夏天雨挽回了被动的局面。改制的事情终于以妥协的方式结束!
  • 重寻近代中国

    重寻近代中国

    中国政治精英利用鸦片战争之后的一系列战败编织了一整套饱受外族剥削、欺侮为内容的“民族叙事”和“历史建构”。但在中国经济崛起的背景下,持续强化“悲情叙事”正在将中国从世界大环境中孤立。马勇从现代化视角出发重塑中国近代史,一方面重新评估外国资本在近代中国的功过是非,理清世界走进中国的路径及客观效果,另一方面剖析在现代化冲击之下,中国走向世界的艰难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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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离鸢,蝴蝶谷新晋少主,人送外号“废物少主”。前世只因睡了一觉,就意外穿到了某沉睡百年的大君王身上,灵魂融合之后,竟然倒退为一阶玄者。且看她左手炼器右手御兽,如何边装疯卖傻边踩极品虐人渣。偏不知从哪冒出一只高冷妖孽,不但识破她的伪装,还想方设法斩断她的桃花……鸢儿,别跑!本候就算上天入地,也要抓住你这个偷心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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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破亦长存

    灵凰星骤然遇到的灾难,唯一残存的血脉,坠落在了天都大陆,那个身份成谜的少年到底背负着什么?魔窟,五大门派,王族的后人。他们到底掩盖了什么惊天骇世的秘密?“我秋夜今日便捅破这天,让世人看看你们丑恶的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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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