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嗣音,卫充衣,佟采衣被安排在一处偏僻,以往无人居住的宫殿名字是桂离宫,今年选秀前刚刚修葺一新,但甚在宫中未有主位和其他人。苏嗣音的华蕊阁,卫充衣的飞雪阁,佟采衣的长平轩都被安排在桂离宫。其中飞雪阁和长平轩挨得尤为近。苏嗣音听了这个安排,脑袋都疼了,这卫充衣还好,那佟采衣压根就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三个女人整天待在一起,还只有皇上这一个夫君,平日里还不知道怎么鸡飞狗跳。
而孙沛薇被安排去了贤妃轩和宫的淡影楼,轩和宫中的绛雪斋里还住着一位圣宠浓眷的慧才人,苏嗣音听到墨玲姑姑的话语,心中有些为孙沛薇担心,自己还是与一期入宫的秀女们在一处宫内,但孙沛薇需要跟这贤妃、慧才人打交道。
梁储媛被安排去了刘贵妃长乐宫中的纤月楼,庄小媛(庄氏嫡女,后简称为大庄氏)也被安排在长乐宫的菡梦苑中。苏嗣音知道后有些幸灾乐祸,心中愉快地想着:“两个都自命不凡,喜欢瞧不起的人住在一起会如何?”
其中稍稍幸运一些的庄御女(庄氏庶女,后简称为小庄氏)被安排在清宁宫的晴水楼中,清宁宫主殿云若殿居住的是何妃娘娘。
剩下的众多秀女皆是充衣、采衣之类,被随意的安排在了众宫殿的处处角落里。
这位墨玲姑姑又带笑的说道:“因着今日的天色渐晚,皇后娘娘又担心惊扰了各位宫里娘娘的休息,所以特意让奴才告知各位小主,明早才可搬迁行李去各宫。”
众小主行礼屈膝,脸上带着感动道:“妾身有劳皇后娘娘了,也有劳姑姑转达了。”
这位墨玲姑姑表情仍是不变,继续挂着那副淡淡的笑容。
有许多小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脸色有些羞红的望着墨玲姑姑,这墨玲姑姑瞟了一眼众人的神情,然后继续心知肚明的闭口不言。
过了一会,那位佟采衣知道率先问出了口:“墨玲姑姑,不知何时我们众姐妹才能伺候皇上,为娘娘们分忧。”
墨玲姑姑马上装作一副忘事的模样,拍拍脑袋道:“哟,瞧老奴这记性,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了,各位小主的牌子估计后天晚上内务府就能做好呈给皇上了,各位小主后日早晨就要开始向皇后娘娘请安。”
说完了事情,墨玲姑姑就行礼告退了,众人依旧是乐呵呵的打赏着,只是这赏赐无论如何都是赶不上那位公公的。
待众位姑姑都告退后,众人也齐齐打算散了。
孙储媛拉着苏嗣音打算先走一步,毕竟今天下午这般折腾也是有些劳累的,孙储媛挽着苏嗣音刚走到梁储媛前面一步。
这梁储媛马上就高声道:“站住,苏储姬你这进宫都这么多天,这宫里的规矩还是不清楚吗?怎敢行走在储媛前面?”
苏嗣音看着这借题发挥的梁储媛头都大了,孙储媛面色有些难看,斜视着梁储媛道:“妹妹人还没住进着长乐宫,威风倒是先耍起来了,你我同品阶,本小主领着苏储姬有何不妥?”
平日里虽然这梁怀阳也喜欢这般无事生非,故意找茬,可三番五次都是这般,连孙沛薇都看不下去了,必要灭灭她的威风,孙沛薇担心若是这次又选择不理睬亦或是无视梁怀阳,以后更是时时拿着品阶压着苏妹妹。
瞧见平日里都是温和待人,不言语的孙储媛开口了,这梁储媛有些没底的继续逞能道:“既是如此,这苏储姬也是应该先向本小主行李告退的,今日必要狠狠责罚她一番,让她长长记性。”
孙储媛冷笑一声道:“这苏储姬固然有错,可妹妹怕也是不懂宫规的,后宫中责罚妃嫔也是要高出两个品阶才可以,妹妹如今也不过比苏储姬高出半个品阶,怎么净说些胡话?”
梁储媛平日从没见过如此能言善辩的孙储媛,要说这话是苏储姬说的,她还以为是再正常不过的,可这一番话从孙储媛口中说出,梁储媛有些缓不过神。
趁着这番功夫,苏嗣音立马向梁储媛行礼告退。待着梁储媛反应过来时,两人已经走出好远了。
两人先是去了苏嗣音的屋子休息一下,苏嗣音难免好奇问道:“姐姐既然觉得身子不适,为何不先行回房休息,不如我送姐姐回去,天有些黑了,路上也安全些。”
孙储媛刮了一下苏嗣音的鼻子道:“这梁储媛和我在一个院落,就在我隔壁,现在回去碰上了可不是又要与她争论一番。”
苏嗣音点点头迷糊道:“我这平日都不知道,姐姐竟然与她一个院落,也未曾听姐姐提过。”
孙储媛有些无奈的摇摇头笑道:“我与她一向是不往来的井水不犯河水,你从小就心大,现在也是未曾变过,现在还不是隔三差五的问我‘姐姐这位秀女是谁?’我都习惯了。”
苏嗣音撒娇得蹭了蹭孙储媛,忽然有些认真道:“姐姐在轩和宫中可要小心些。”
后来又顿了顿,起身看了看房屋四周才接着道:“这贤妃恐怕是与皇后不对付的,姐姐可要小心把握其中的距离,近了贤妃,恐会被皇后拿捏,近了皇后,又多半会被贤妃穿小鞋,毕竟贤妃是轩和宫的一宫之主。”
孙储媛摸了摸苏嗣音的脑袋,眼眶有些微红,声音也是有些哑着道:“妹妹的心意,姐姐是知道,定会好好的,让你为我操心了。”孙储媛知道这苏嗣音自小便是生活在家人呵护、宠爱里长大的,鲜少见到这庭院内闺的勾心斗角,如今这般为自己着想,甚是难得,自然也是格外珍惜。
“咱们这位皇后娘娘也是个厉害角色,看来也是个深懂后宫平衡之术的。”孙储媛道。
苏嗣音赞同得点点头,又愁眉苦脸道:“我与卫充衣,佟采衣挨得那般近,以后的日子指不定怎么鸡飞狗跳,日日不得安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