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可欣眉头一皱,斥道:“这是哪门子规矩?你们店长呢?我要见你们店长!”
前台客服冷嗤了一声:“就你这样,穿得人模狗样,却又没钱去隔壁开房的客人,我们店长为什么要见你?”
“你……”
“官网上有投诉通道,你回家后直接在官网上投诉我就好。”前台客服将自己的制服朝前拉了拉,“看清楚了,这是我的工作号,可别投诉错了人!”
“你!”钟可欣被气得一口气呛住,大口大口地喘息。
殷氏见她面色越来越差,怕那客服说话影响她的情绪,忙拎起行李,扶着钟可欣道:“大小姐,我们走,我们不呆在这里,我们很快就有钱了,不用再受这种气了……”
钟可欣双手握拳,嘴唇都有些发紫了。
殷氏吓得不轻,忙安慰道:“大小姐,这点小事您千万别放在心上,等我们有了钱,回头搞死这丫!”
“呵……还是有病的主儿,都已经病成这样了,就应该给自己积点德,居然还想着投诉我?我好心让你们在这里休息了半个小时,已经够仁慈的了!”前台客服将季子姗教她说的话,一一重复了出来。因为是站在她自己的立场上说的,所有感情十分真切,让人看不出破绽。
殷氏见前台还在不停地用言语刺激钟可欣,而刚刚在季子墨那边受了气的钟可欣,这会儿连番被人侮辱,心中郁结,面色看上去越来越差。殷氏害怕钟可欣出事,连忙将钟可欣推出了宾馆。
钟可情被谢舜名困在屋子里,困了整整四个小时。两个人相对无言,一个想着靠近,而另一个则想尽办法逃离。好几次谢舜名差点儿忍不住说出自己的身份来,但碍于艾滋病的事还没有确诊,且大哥似乎对那个丫头也是真心的,他终于还是咬牙忍了下来。
“伤口完全愈合了么?”
“嗯?”
钟可情一心想着快些摆脱这个冒牌货,不论他同她说什么,她都一律装作没听见。
“我问你的伤口好些了没有?”
“嗯?”
“没什么。”
谢舜名也是个傲娇的主,好话让他说一遍可以,说第二遍便觉得怪怪的,第三遍就已经肉麻到他死都不愿开口了。
等到钟可情与他拉开一段距离,她的心情才渐渐冷静下来,盯着那一张熟悉的脸,疑惑问道:“你来G市做什么?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家好好呆着,等着接受治疗么?”
“治疗什么?”谢舜名眉头一挑,“不是还没确诊么?难不成在你心里已经将我判定为艾滋病患者了?”
“没……没有。”钟可情连忙摇头。
谢舜名有些怨怼地斜睨了她一眼:“最好没有。”
“不要岔开话题。”钟可情眉头一蹙,继续道:“就算你不在接受治疗,你现在也应该在医院上班,没理由跑到G市来……”
谢舜名面色一沉,眉头敛起,思索着要不要将此行的目的告诉她。说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与她季子墨更是没多少关系——
“你该不会是特意跑来……”看我的吧?
钟可情最后几个字没有说出口,却瞪着一双灵动的眼眸,一眨一眨地望着对面的谢舜名。
“还真不是。”谢舜名的眼眸微微眯起,“前几日……我机缘巧合看到了一份文件,是钟阿姨的遗嘱。在我看来钟阿姨这么年轻,没必要现在就立遗嘱,听说来G市之前她去拜祭了你可情表姐,我担心她是因为伤心过度,想不开——”
钟可情一双眼眸中猝然闪过一抹寒光:“你说什么?!我……我姨母她居然立了遗嘱?你是怀疑她会自杀?”
“嗯。”谢舜名郑重地点头。
因为和谢影尘身份互换的关系,谢影尘的日程变得很忙碌。前几日,有个客户突然找谢影尘签约,而谢影尘刚巧被一个病人给绊住了,支不开身,所以他就代替他去了一次律师事务所。
这案子谢影尘一早就看好了,他只需要在客人送来的合同上签字而已,签约也就是几分钟的事,原本搞定之后他就要离开的,偏偏这个时候谢影尘的秘书闯来进来。
那秘书道:BOSS,季韵萱女士的遗嘱要放在什么地方?您是她的公正律师么?
季韵萱不就是季正刚的妹妹,钟可情的妈妈么?
谢舜名当时就傻了眼,根本不相信那样的下作女人会自杀,他拿过遗嘱仔细阅读了三遍,才觉察到其中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