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瞟了一眼应可可所指的药物,冷声斥责道:“你这丫头就是不肯动脑子,现在妈还在,能护着你,万一哪一天妈出了远门,你还不得被你那五个姨娘给设计死!”
“嗯?”应可可满脸不解。
大夫人便解释道:“这种强腐蚀性的药物,姓季的只要沾上一点,她的脚就废了。跳舞本是一件小事,若是闹大了,送到医院去检查一番,查出个什么所以然来,我们娘儿俩的两脸往哪儿搁?”
应可可想了想,眉头一皱道:“是我考虑不周,还是妈拿主意吧。”
除去五个展台,大夫人弯下身子,从柜子里取出一包药粉来,递到应可可手中,讲解道:“我和父亲早期是做农化发家的,这包药粉叫吡虫啉,属于烟碱类的药剂,原来农庄用的杀虫剂。吡虫啉对虫子来说是剧毒,对人而言接触不多的话,只会产生轻微的过敏反应,用它来对付季子墨,是再好不过的了。”
“妈,你懂得真多!”应可可忍不住称赞道。
大夫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将来你若想接手这个家,这些知识你迟早都要学会的。”
“我可不学!”应可可冷冷扯了扯嘴角,“我讨厌立刻,化学成绩可差了,妈把我安排到医院,有时候我连那些医生给病人开得是什么药都看不懂……”
大夫人听了眉头拧成一团,“医院那种地方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可得上点心,万一开错了药,害死了病人,那可是要吃官司的——”
“哪能害死人啊!”应可可撇撇嘴道,“傅教授怕我惹事,将我调过去给脑死的病人当看护了。每天就帮着输点营养液,根本死不了人!对了,我忘了跟你说,我看护的那床病人,听说季子墨家的亲戚……姓季的若是打定了主意同我抢阿名哥哥,我一定不会给她好果子吃的!”
大夫人隐约有些担忧,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凡事要沉住气,你若真想做什么大事,一定要跟妈说。妈这双手本来就不干不净的,再沾点血污也无所谓,但是可可你的手不行,你这一双素手,将来是要撑起整个应家的!”
应可可一边敷衍的点头,心里头却在想着:我头顶上还有大哥、二哥、三哥呢!应家就算塌了天,也有他们顶着,关我什么事?!
应可可将吡虫啉用凉水搅匀,而后用刷子蘸了少量液体,将那双高跟鞋的周边都刷了一遍。她戴上一次性手套,拎着湿淋淋的高跟鞋,放在暖风机下吹了一会儿,鞋子便恢复了原样。
楼下的鼓掌声一浪高过一浪,眼见着致辞已经结束,而节目也表演了过半。大夫人起身,对应可可吩咐道:“事情处理好之后就下楼来,再过十多分钟,舞会就要开始了。”
“妈就放心吧。”
应可可将鞋子放回原处,蹑手蹑脚地从大夫人房里出来,正巧迎面撞上了大姐仙琳。仙琳虽是长女,却不是嫡出,在应可可面前是没有身份的。她探头朝着屋里望了望:“可可,你可瞧见季小姐了?”
应可可微微一愣:“大姐好好的晚宴不参加,跑来找季子墨做什么?”
仙琳面上一怔,忙道:“没事。”
长姐仙琳遗传了二夫人的美貌,是姐妹六个当中最为温婉动人的,嫉妒心极强的应可可自然对她一副冷冰冰的态度。应可可耸了耸肩道:“既然没事,我就先走了。大姐若是要找季子墨,你就一间房一间房地慢慢找吧,反正待会儿第一支舞是由我来跳,用不着大姐上场!”
仙琳扯了扯嘴角,干涩挤出一个字来:“好。”
应家第一支舞,象征了女眷在应家的地位,应向天的女儿当中,属应可可最受宠、应仙琳最貌美,两个人是非要争个你死我活的!
原本这第一支舞的人选已经定了,但昨晚应向天歇在了二夫人房里,二夫人吹了一夜的枕边风,才说服应向天让应仙琳和应可可同时跳第一支舞。
两个女人一起跳舞,自然是要拼衣着品位和舞步的。论跳舞,应仙琳和应可可从小都参加过舞蹈班,技艺是不相上下的,应仙琳身姿更为柔美,有长相上的优势,这一点略胜一筹。但是论起衣着,大夫人为了打压其他各房,限制了她们的用度,应仙琳的衣裳自然是比不上应可可的!
应仙琳之所以来找季子墨,不为别的,只为她那一双夺人眼球的舞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