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穿的白裙子早就在车里被谢禽兽撕烂了,这件淡粉色的连衣裙是他随意帮她买来“蔽体”的,陆屹楠这样问,显然是觉察到了什么。
钟可情咬了咬唇道:“这裙子是前年买的。怎么?你忘了么?”
陆屹楠的薄唇抿成一线,一言不发。
钟可情便继续解释道:“早上的时候,那个来了……弄脏了裙子。所以,才换了这身。”
陆屹楠原本半眯着的眼眸霍然瞪大到了极致,眼眸中闪过些许惊喜。月经来了,那事自然是没法儿做的。
“那你是怎么支开谢舜名的?”陆屹楠不想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地问道。
钟可情秀眉一拧,双眸之中蓄满怒意,冷沉着声音反问:“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是……”后半句被她吞咽下肚,她相信就算她不说,陆屹楠自己也能理解出来。
陆屹楠觉察到她情绪的波动,连忙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安慰道:“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即便你们真的发生了什么,我也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
钟可情便轻哼了一声道:“是么?”
“当然。”陆屹楠抱紧了她的身子,安抚道,“因为我知道,不管你做什么,都是为了我好。”
“你明白就好。”钟可情的下巴磕在他的肩膀上,嘴角不由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来。她故意弯了弯身子,将那条裙子背面尚未剪掉的品牌标露了出来,刚巧晃荡在陆屹楠的眼前。
一瞬间,陆屹楠被那崭新的标签刺痛了双目,被刺痛的还有他那自以为是的自尊心。
钟可情就是要告诉他,衣服是新买的,她撒了谎。
陆屹楠满脑子里都想象着季子墨一身娇柔地躺在谢舜名怀里的场面,想得他的脑袋都要炸掉了,他心里堵得慌,却又只能堵着,不能找任何人倾诉。
“对了,手术结果怎样?”钟可情忍不住问道。
陆屹楠便道:“非常好。叶先生已经苏醒过来了,还派人给我捎了口信过来。”
“嗯?”钟可情淡淡挑眉。
“说是为了感谢我,周日晚上,他在维扬大酒店准备了舞会。”陆屹楠说这话的时候,满面的自信,仿佛已经借着叶特助的关系,攀上了社会的高层,打入到金字塔顶端的交流圈里去。
钟可情笑了笑:“恭喜。”
“他让我带女伴出席,”陆屹楠握紧了她的手,“小墨,我看过你的日程安排,下周一高考,周日晚上你是不是要早点休息……”
钟可情面露难色,“屹楠,你想带别人去?”
“当然不是,我是怕你第二天精力不足。”
钟可情思索了一会儿,随即展开笑颜,“没事,我不喝酒就是了。我若是不陪你去,难不成让大表姐陪你去么?我可不甘心。”
钟可情懂陆屹楠的心思,她拿捏地恰到好处。陆屹楠喜欢女人为他争风吃醋,这让他更有成就感。既然他想这样,她便多说几句好听的,满足他的虚荣心。
晚上的时候,钟可情悄悄给谢舜名打了电话。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钟可情直截了当地开口。
谢舜名微微有些诧异,这丫头一向要强,今天怎么开口求他了?
“你说。”
钟可情犹豫了一会儿道:“周日晚上,叶特助在维扬大酒店办舞会感谢陆屹楠。”
“这个消息,我已经知道了,所以呢?”谢舜名反问。
“我想你包下维扬二到二十三楼,只留一楼。”
“你想做什么?”谢舜名陡然坐直了身子,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有些发烫,“你这是让我公然与姓叶的作对。”
“我知道你为难……”钟可情咬了咬唇,“但是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证实。”
“证实了之后呢?”谢舜名问道。
钟可情握着手机,仰头望天,漫天的繁星落进她的眸子里,让她一时间迷了心智。
“或许,我可以放下一切,就此收手。”
“好,用几百张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的纸,去买你的收手,我赚了。”谢舜名说着,便收了线。
手术过后的第二天,医院里便传得风风火火。
说谢舜名缺乏临床经验,宁可得罪昔日好友,也要临阵脱逃。
说谢舜名配不上克利夫兰诊所的名声。
一时间,医院里对谢舜名的质疑声又是此起彼伏。
李院长很快便将他叫去了办公室谈话。
“谢医生,就上次翘班的事情,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李院长一脸严肃道,“我听人说,先前你出了车祸,伤了右手,所以不能拿手术刀?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你才临阵脱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