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我季兰芳的孙女儿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季老太太感概万千,握着钟可情和陆屹楠的手道:“陆医生,我就小墨这么一个孙女儿,你要替我照顾好她。季氏的产业,我既然留给了你们,就请你们一定要努力,保季氏不败!”
“是,奶奶。”陆屹楠手下压着那份股权转让合同,跟着季子墨一起改了口。
谭律师翻开那份合同,递了一支钢笔过去:“陆医生,在右下角签字,签过字之后,合同就生效了。”
“嗯。”陆屹楠毕竟是学过书法的,写得一手好字,他洋洋洒洒地画了几笔,“陆屹楠”三个字便跃然纸上。
谭律师又将另一份合同递到钟可情手中,指着一角道:“季小姐,老太太除了留给你季氏5%的股权之外,她名下所有的不动产和储蓄都留给了你。在这里签字后,合同就会生效。”
钟可情原本就拥有季氏10%股权,加上季韵萱留给她的14%,再加上老太太留给她的5%,她如今握有季氏29%的股权。
谢云原本持有季氏17%股权,加上从季正刚那里购入的7%,共24%,成为季氏第二大股东。
老太太留给陆屹楠20%的股权,陆屹楠是季氏第三大股东。
江美琴母女则拿了季正刚的12%股权,是季氏第四大股东。
老太太也算用心,这样的分配必定是经过精打细算的,始终保证季子墨的权利。
季老太太嘱咐完身后事,整个人渐渐失去生气,面色苍白如纸,脉搏微弱,心跳减缓。
陆屹楠小心检查了一下,而后朝着钟可情摇了摇头。
季老太太年纪大了,早先又溺水缺氧,加上现在突然中风,基本是救不回来了。
钟可情和陆屹楠在她身侧陪伴了一会儿,约摸十分钟不到,老太太就咽了气。临死之前,她神志不清地指着空气,叫叫嚷嚷,仿佛看到了那些曾经被她害死的人。她虽部署好一切,但死得并不安详。
“奶奶……”远远地,季子姗故意痛哭出声,“子墨姐姐,你好狠的心!奶奶临死之前,你竟然一句话都不让我跟她说!”
江美琴应声附和,“不错!现在你和你妈都该高兴了,用这种手段抢到老太太的遗产,简直无耻!”
钟可情闻言,放下老太太的遗体。她眸光清冷如刀,扬着手中的股权转让合同,厉声反问:“白纸黑字,奶奶意识清醒,有律师在场,这叫耍手段?那江阿姨手中的那份合同算什么?据我所知,父亲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撒手人寰了!”
“这……这是你父亲留给我们母女的补偿,一早就拟定好了的!”江美琴自知立场不够,声音微微颤抖。
“呵!”钟可情冷哼一声,“难道我手上这份就不是奶奶一早拟定好的么?奶奶方才连说话都费力了,她哪有功夫临时立遗嘱?江阿姨,子姗妹妹,你们想要什么,你们就明摆着说出来,反正我也不会给你们,你们一直憋在心里,万一憋出个好歹来……我也不好向父亲交代,不是么?毕竟,你们是父亲欠下的风流债!”
“你……你……”江美琴憋得面色通红,“你这个臭丫头,除了嘴巴毒,你还能有什么能耐!我素养好,我不跟你吵!”
“素养好就别出来勾搭别人家的老公,分别人的家产,当别人的小三!”话都说开了,钟可情也不怕媒体瞎报导,她是正房嫡女,她就不信舆论还能偏向小三母女!
“你……你含血喷人!是沈惠洁那个贱人抢走正刚的,我才是正刚的初恋!”江美琴被逼急了。
钟可情眸光一挑,话中带刺:“江阿姨说得不错,你是我父亲的初恋。但你也是谢氏谢总的初恋、华氏华总的初恋,‘初恋’这个名词早就被你承包了!”
“你——”江美琴面色都涨红了。
周遭围观的人,也不忘对着她指指点点。
季子姗还在流光医院工作,她觉得丢人,连忙拉着江美琴,灰溜溜地从楼道口走了。
陆屹楠差人喊了辆货车过来,将季老太太和季正刚的遗体运回了家。
钟可情请了两天假,找了家丧葬公司,准备办理季老太太和季正刚的身后事。
季老太太生前有过交往的名人不少,前来拜祭的人也一个比一个有头有脸。钟可情默默跪在灵堂里,同一个个前来吊唁的客人打招呼。
陆屹楠则始终陪在她身边,两个人虽还没有办婚宴,但在人前俨然是一对小夫妻。
谢舜名是独自一人来的,他朝着灵堂拜了拜,而后转身对上钟可情的视线,伸出手去,想要抚一抚她的肩,想问她这双瘦弱的肩膀能不能承受得住。
陆屹楠便将他半路截住,伸了手过来,握紧了他的手,沉重道:“谢医生,谢谢你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