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支书叫林岚岚,是班花级别,大家都叫她岚岚,也不知道是为了显示亲切还是只能这样叫,反正夏沉试了几次都觉得挺燥热的。
后来就直接喊林岚,大美女也没说什么。
比较起来夏沉有点喜欢她。
课桌上用书立夹起来的书排成排,夏沉曾经收作业的时候在后排看到男生在书本里掏个洞藏手机。
而自己这一排除了每人一个小镜子之外,就全成了卷子习题的天下。
被各科老师称为最放心的一排。
夏沉的竞争对手也就变成了他们几个。
前五。
是有点难度的……
“什么前五?”林岚岚照了一下小镜子,看着眼睛下面有点黑,又小声的嘟囔,“这个睫毛膏不太好,有点晕染啊。”
“啊?”夏沉疑惑的挑眉,看了看她小声说,“你涂睫毛膏了?”
“嗯,你没看出来吗。”女孩眯着眼睛对着她,“涂了一点点我妈的哈哈。”
“好长啊。”夏沉只能感叹天生丽质了。
“呵呵~”
连笑声都是娇俏迷人的。
“你刚刚说什么前五?”林岚岚问。
“啊。”夏沉其实不记得自己说出来了的,应该是无意识的念了一下,她扯了下嘴角,“我这次期末想拿前五的名次。”
“真的?可以啊,你的成绩应该没问题的。”林岚岚对她笑笑,“怎么突然下这个决心。”
“嗯……就……”
“别说话了,老师来了。”欧阳嫦月打断道。
夏沉只好坐直了。
“上课。”语文老师没什么精神的把书放下。
“起立!”
一阵乒乒乓乓,夏沉觉得两边的女生胳膊都在打着自己一样。
“老师好――”
尽管学生如同草原的骏马,可老师没什么精神的敷衍倒像只树懒。
“坐下吧。”
又一阵乒乒乓乓。
“哎。”深沉的叹气声。
安静下来,谁也不敢讲话。
将近四十的男教师,已经被十几年的教育生涯蹉跎出了两个明显的黑眼圈,青色眼袋像被人打了两拳。
“今天啊……”李朔捋了一把不怎么茂密的头发,眼神在每个人脸上都瞟了一圈,声音轻忽,“想跟大家道个歉。我精神状态不怎么好,昨天晚上跟我爱人吵架了,炮火连天的一仗让我心有余悸,现在都没恢复好。”
“噗。”后面有人没忍住。
旁边的人推他一把:“别笑……哈哈哈。”
当然也有想忍也忍不住的。
大家都为老师的诚恳发出了细细碎碎的偷笑声。
“老师,我心疼您三秒。”
不知道哪个乐不可支的突然喊了一句。
然后下面就全是一溜的――“臣附议”
“附议!师娘有点凶啊!”
“老师,咱们班就是您温暖的港湾。”
“臣附议!”
“同上,哈哈哈。”
李朔苦笑了一下挥手打断:“行了行了!别耍嘴皮子了。明天有个测验小考,各位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啊,又考试!”
“讨厌。”
“上周才考过啊。”
还没到高三就即将被考试吓怕的苦逼学生们,疯狂起来如同菜市场买菜的砍价大妈。
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算得上神秘,就像永远置身天外的二位飞仙,在如此热闹非凡的情况下还是各做各的。
实在无聊的钱童看了一会没找到乐趣,拿手肘怼了怼身边睡觉的人:“路哥,别睡了,这么吵你能睡得着吗?”
“你管我。”趴着的男生掀了掀眼皮。
“老头说明天又考试呢,什么测验小考说的怪好听,不就是找法子让你看看你有多差劲。”
“是你有多差劲跟我没关系。”路仲禾翻个白眼。
“行行行我差劲。”说到这里钱童就无比委屈,“我这成绩在别的班也算中等,到了这班就成了吊车尾我能有什么办法,转班又不让我亏得很嘞,你看中间那几个女学霸,就跟没事人似的,人都说女生理科偏弱势,可你瞅瞅那个往下沉的……啊!你干嘛?”
话还没说完就被踢一脚,钱童几乎蹦起来,揉着退看着自己同桌着不悦的样,无法理解:“我就说个往下沉怎么了,不就是啊,你看她起个名字起什么不好,姓夏吧还要叫沉。”
“人家爱叫什么叫什么管你屁事。”路仲禾这会儿是睡不下去了,起来把脖子扭的咔咔响,“怎么学习好你嫉妒啊,嫉妒一个女生……”把语调拐的意味深长,“你丢不丢人。”
“唉这话说的――我是那种人吗,我,我就说随口一谈,那语气是崇拜,是敬仰,那夏同学巾帼不让须眉……”
“行了,说谎往左看,你的眼睛出卖了你。”
“……”不能愉快玩耍了。
“不是林岚岚数学好了,要是她你能这么说。”路仲禾靠着墙舌头拱了拱脸颊,目光落在第三排中间。
“那……”钱同学突然娇羞,双手捧脸毫无节操,“林岚岚那能一样吗,那是人又漂亮学习又好,待人温柔体贴,就连背影都是那一抹春风十里。”
“啧啧啧,我还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呢,你快把你那口水擦擦。”路仲禾指着他。
李朔挥洒着血泪卑微的控诉:“你们的快乐都是建立在我们的痛苦之上,为什么说教师这个行业老的最快呢,就像我刚毕业那一年同学们都叫我欧巴,第二年我就变成了阿加西。你们啊――变脸比翻书还快,颜控是没有出路的!”
“听到没有,颜控没有出路。”路仲禾接下话茬对钱童说。
钱童:“……”
哥,不能好好聊天了?
夏沉的后背疼得很,她怀疑姥姥偷偷练了铁砂掌。
平常都是靠在后桌上随意无比的人今天变得端正又拘谨。
林岚岚跟旁边的人一起笑完之后转过头来,看她脸颊红红的,一双美眸透出狡黠:“你也看见了,是不是长的特帅?”
“啊?”夏沉没反应过来。
“别装了。”女生轻轻打了她一下,“就刚刚啊,在走廊走过去那个你看见了吗,好高啊又高又帅,没看见你脸红什么?”
“呃……”夏沉真没看到,“我后背有点疼,可能是疼的吧。”
旁边两个女生怎么会信,一副我早已看透的眼神揶揄了她几下,又一起偷偷商量去了。
“后背怎么了?”欧阳嫦月转着笔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