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真是极聪慧的,这样也能想出来。”不明所以的珍儿真心地夸道,附带着崇拜的小眼神,江知整个人都快飘了。
“我瞧着你们只顾着互相吹捧了,即是这样,这鹿肉你们便不吃了罢,老头子我还真有点饿了。”柳药圣说着做出要自己一个人吃了那一整块鹿肉的架势。
“你这糟老头子,坏的很,竟想独吞了这块鹿肉,珍儿,快过来一起分了它。”江知连忙跑过去拿起鹿肉,来捍卫它,大有跟柳药圣拼命的架势。
“哈哈哈,你这丫头,我还真能自己独自一人吃了不成,不过是吓吓你们罢了,谁叫你们只顾着说话,落着我孤老头子一个人的?”
“谁落着你了,是你自己不搭话的。身为一个吃货,我要维护吃货的尊严!”江知抱着那块鹿肉道,两个腮帮子看着鼓囊囊的,倒是十分可爱。
“吃货?什么是吃货?我又孤陋寡闻了。”珍儿十分不解。
“啊!大概就是喜欢吃东西的意思罢,快拿刀来分肉。”江知打着哈哈。
“来,姑娘,我取了刀来了,我们一起分着吃了它罢,我肚子还饿着呢。”
“分分分,这一块儿给珍儿,这一块儿我的,这一块儿给大虎,剩下的给你罢。”江知故意最后给柳药圣。
“你这丫头欺负人,我还比不上你的狗是怎的?”柳药圣可不乐意了。
“师傅,我这块儿给你。”珍儿忙来解围。
“唉!到底还是珍儿这丫头知道心疼我,我这么大把年纪了,竟是养了只白眼狼当徒弟,怎就命运如此悲苦。”
不理会柳药圣的装可怜,江知道“为老不尊啊。珍儿,让他哭去吧,我们快吃了它,凉了就不好吃了,吃完了把那老头子的那份也分了吧。”
听着这句话柳药圣又突然来了精神,过来拿着鹿肉就吃,边吃边道“竟是一点都不关心我这个老头子。”
一旁的珍儿只是目瞪口呆地看着柳药圣这一连串的反应,如同看戏一般。
“珍儿,吃你的吧,莫要理他,他一直都是这样的。”
等三人都吃饱了,又把剩下的鹿肉烤了,包起来预备着明天路上吃,收拾了一下火堆,以免起火了烧着了林子,便就歇下了。
江知和大虎是习惯了在林子里打猎、睡觉,可那珍儿虽是丫鬟,终究是没在林子里睡过的,总是睡的有些不踏实,她睡在山洞最里边靠着山的部分,总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累的江知也睡不着了。
“姑娘,你睡了嘛?”
“还没呢。”
“我们明日去哪啊?”
“还能去哪,总是顺着这条路走,天黑前走出去了便找个客栈休息。若天黑前和未走出去便在这山里再睡一宿。”
“姑娘你怕不?这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我有些怕。”
“有什么怕的,只管睡就是了,那老头子和大虎睡在最外头把着风呢,你也快些睡吧。”可能是实在太困了,江知说完便昏昏睡去了。
珍儿一边想着自己的爹娘,一边想着这些日子的见闻,不久竟也睡了过去。
第二日天刚灰蒙蒙地亮,珍儿便醒了,她到底是睡不惯这荒山野岭的,一醒便见着旁边的江知和老大夫都不见了,吓得她要哭了。
“姑娘,师傅,你们去哪了?”
她这一嗓子叫完便听到江知回道,“在外面生火呢,想着让你再睡一会儿的。”接着大虎便兴冲冲地跑了进来,欢快地摇着尾巴还要舔她的脸。
“大虎别闹,仔细吓着了珍儿。”江知连忙过来阻止大虎,毕竟这大虎的体型不小,看着也是挺吓人的。
“无事,我还以为姑娘嫌我麻烦,丢下我走了呢。”珍儿一边说着,一边有些不好意思地站了起来。
“瞎想什么呢,哪里会丢下你走了,你即是醒了,我们便吃点鹿肉上路罢。”柳药圣也过来了,把刚烤热的鹿肉拿了一块过来。江知又出去把那凤心花移到昨天晚上珍儿缝好的鹿皮袋子里,再把袋子放进那树枝编的篮子里,准备走了。
三人收拾好以后接着顺着原来的方向往南走去,路上饿了便吃点鹿肉,渴了便喝点山泉,若是天黑了便找个山洞睡上一睡,就这般走了十来天,才走出了那道延绵不绝的山。
出来了又走了大半天的时间,才见着了一个小村庄。那里的人大概是很少见着外人来这里,起初一脸防备地看着他们三人,想找个人问问人家也都是摆摆手便走开了。绕着村子走了一圈,也没见着一个茶馆或驿站,想来是这村子太过贫瘠了,村民也都是自供自给,没有多余的银子吃茶住店。
村子里的人都穿着粗布做的衣裳,妇人也都是荆钗布裙,并没有过多的装饰。他们打量着村里人的同时,村里人也打量着他们,许是见着他们面善,并不像是什么恶人,便也由着他们转悠,只是有一点——不许他们进村子里逛。
他们在外面转了半天也没个人搭理他们,也实在是无法,便在村口的路旁拿出那剩下的最后一点鹿肉来分着吃了。这些天他们在山里也打了些其他的猎物和野果吃,有时候不想出去了便就着果子和路肉吃,那只鹿的肉竟也够撑了过来。正吃着便见到路上来了一群人,也大都是粗布衣裳,和这些村民的打扮没什么两样,大概也是不会理他们的,江知想着便继续吃自己的东西了。
谁知就在他们三人准备继续被忽视时,领头的那个男子却过来问道“我看着三位并不是我们这里的人,不知道三位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来我们这里又要做什么。”
“我们打颖国来,征兵闹得人过不下去了便想着离开那里,也没想过要到哪里去,今日路过宝地,想要借住一晚,补充一下水粮,明日便继续上路往南走了。可不知道为什么,这村里的人都不愿和我们说话,可是我们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好不容易有个人理他们了,江知连忙问道。
“郎君莫要见怪,我们这里乃是大泽边境的小村庄,平日并未见过外人,村民有些怕外人也是有的,我是这秀水村的村长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