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的事情,怎么可能是小事?”
有些不满的轻蹙了蹙眉头,诸葛珍惜嗔笑着看向轩辕煦:“你没有听荣昌说吗?皇上今日一整日里都腻在朝阳宫里,不久前更是亲自带着青绮出宫游玩……洛儿长这么大,何时如此行事过?”
“的确没有!”
轩辕煦轻皱了下剑眉,含笑点头:“如今他们雨过天晴,我们也该放心离宫了!”
闻言,诸葛珍惜眸色一变,伸手接过轩辕煦递来的橘子,轻声说道:“煦,我们来打个商量如何?”
“怎么?”
抬眸看着诸葛珍惜,轩辕煦眉梢轻扬。
诸葛珍惜轻笑了笑道:“我们这一次先不去离国,离国太冷了!”
深凝诸葛珍惜一眼,轩辕煦将手里的橘子剥完,淡淡笑道:“你是不知该如何跟无忧和修月提及珩儿和长乐的亲事吧?”
闻言,诸葛珍惜脸色微变,轻轻叹道:“如今长乐一心只想着珩儿,可说到底却是剃头挑子一头热,我们做父母的不能强迫自己的儿子,更不能委屈了无忧的女儿,但若是将这门亲事一口回绝了,只怕长乐那孩子又要伤心,此题暂时无解啊……”
轩辕煦眸色微微一暗,脸上笑容逐渐消失,随后轻叹着看着诸葛珍惜:“既是你现在不想去,此事便先往后放一放,也许来日珩儿那小子开窍了也不一定!”
“我看难!”
想起轩辕珩看向独孤青绮的眼神,诸葛珍惜神色微微一动:“只是这孩子,生性洒脱,我相信他一定不会让我们失望!”
闻言,轩辕洛失笑:“你这话说的,我怎么听着云里雾里的?到底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诸葛珍惜淡淡一笑,笑靥如花:“他们年轻人的事情,让他们年轻人自己折腾,煦……南岳四季如春,我们此行去南岳会会亲家如何?”
“若是昨日你问我,我会说不好,因为青绮被洛儿逼得又是毁容又是自尽的,我没脸见他,但是现在……”轩辕煦嘴角勾出一丝笑,伸手轻拥诸葛珍惜入怀:“正好有件事情,齐王兄需亲自去一趟南岳,既是你也想去,我便代他走上一遭。”
“齐王兄?”
想到轩辕飏,诸葛珍惜的眉心轻轻一蹙,但是很快,她的脸色便刷的变了:“难道如月她去了南岳……”
“嗯!”
眸色蓦地一沉,轩辕煦的声音有些沉:“这孩子,还真是死心眼儿的很,这么多年了一直心心念念,都是那个人!”
诸葛珍惜无奈摇头:“她死心眼儿不打紧,只怕我们那亲家也是个死心眼儿的,若是如此,只怕……”
“听天由命吧!”
轩辕煦轻轻一叹,眸色渐渐深远……
感情的事情,从来最是伤人啊!
夜,已深。
月如水,影如勾,别有一番意境!
落霞宫里,淑妃一直不曾安置。
静静的听着小木子打探来的消息,她原本明艳的脸上,渐渐散发出阵阵冷意:“你的意思是说皇上今儿一整日里都在皇后宫里,眼下又带着皇后出宫了?”
“是!”
感觉到主子身上的冷意,小木子心神微敛,轻点了点头:“申时左右出的宫门,到现在都还不曾回来。”
“好!很好!”
淑妃笑了,但是脸色却仍是冷的,用力咬了下唇瓣,她轻轻一叹:“你出去吧!”
“奴才告退!”
小木子如获大赦一般,恭身退下。
眼看着主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碧珠端了燕窝粥上前:“娘娘,您从白日到现在,一直都没吃过东西,先喝些燕窝粥吧!”
闻言,淑妃眉心一颦。
碧珠手里的燕窝粥,仍旧散发着热气。
闻到那熟悉的清香味道,她眉心一拧,竟觉胃里有股热浪在翻滚。
“拿走!”
蓦地抬手,将碧珠手里的燕窝粥打翻在地,她的脸色瞬间发白,扶着胸口干呕不止。
见状,碧珠心头一颤。
“娘娘!”急急跪身上前,她颤抖着嗓音,不停的替淑妃顺着气:“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可是今日饿过了时辰?胃里不舒服?!”
“呕——”
即便整整一日,什么东西都不曾吃过,淑妃却还是不停的在干呕着,好似要将胆汁都呕吐出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脸色也渐渐越发惨白。
碧珠见她如此,顿时惊慌失措:“娘娘,您等着,奴婢这就去传太医!”
“不准去!”
淑妃脸色惨白的唤住碧珠,伸手扶着自己的胸口坐起身来。明暗不定的眸中,几不可见的闪过一抹惊慌之色,她喘息着靠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道:“本宫是饿过了时辰,先去寝殿歇下,你再去亲手为本宫准备一碗燕窝粥来!”
“是!”
见淑妃脸色渐渐好转,碧珠心下微定,连忙吩咐宫人将淑妃扶进内殿,她收拾好地上的一片狼藉,转身出了大殿,到小灶房里去煮燕窝粥。
寝殿里,高床软枕,淑妃静静躺卧。
命宫人吹熄了寝殿里所有的灯烛,她缓缓闭上双眼,在闭眼的那一刻,她的脑中忽然闪过那夜不堪的一幕又一幕,紧紧的咬住唇瓣,她的气息渐渐紊乱,垂于身侧的双手,紧紧攥紧身下的锦被。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心绪终于平复,但……原本紧闭的门窗,却被人吱呀一声从外面推开。
“谁?”
心下一惊,她连忙坐起身来,朝着月光流泻而入的窗口望去。
“你以为是谁?!”幽幽的,男人低磁悦耳的声音传来,一道挺拔的黑色身影伴着月华缓缓入内,“深更半夜,爬窗而入你闺房的,自然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