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市最近有一个传闻,据说枫林路来了一个女相士看相。林杰约聂荣一起去,林杰算算命倒可以,他太背。
枫林路只是一条小街,同许多杂乱无章的街道一样弯弯曲曲。道两边是不规整的民宅、店铺,早攴店、杂货店、缝纫店。路的尽头是钢厂耐火砖厂。正象沿江边会有城市,沿河边有城镇,这稍大的厂矿边,就会有苔藓般依附在它四周的居户和街道。
聂荣做过耐火砖厂业务,对这地方很熟。
聂荣对看相和许多人一样将信将疑,一方面不相信,一方面又想听下未来的祸福。
林杰电话里约聂荣说“你送货时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好在家等你。早点过来。据说挺准的。每天只看十个。要来就早点来。”林杰提醒道。
“你信吗?。”聂荣问他。
“这事不好说,听了才知道。要是算出我,前二年亏了大钱,家里有几个小孩、是男.是女。”林杰道。
“早先有个故事;一个当兵的去算命,相士说、他过不了今年,当兵的说'我算你活不过今天你信不信。”
“没听懂你的意思。”
“相士说当兵的过不了今年是因为正在打仗,士兵说相士过不了今天,是当兵的手上有枪可以马上打死他。”
“这和算命准不准有关系吗?。”林杰说。
“好。不说了。你机械那边怎么样。”
“我算命也不是信命,只是提供个参考象打预防针似的。城里人我不清楚,我们村里不管信不信,土地菩萨是要敬的,庙里财神菩萨、观世音菩萨是要敬的。灵不灵是另一会事,图个吉利吧。”
“她要是算出你有三个女儿,又说现在不适合做生意你怎么办。”聂荣调侃道。
“要有这么准她还会在这租屋看相。”
“这和前面我说的当兵的算命,前面打仗、哪命肯定长不了。现在市场肃条、做生意倒处欠钱,她不会不知道,算到生意方面准会说亏。”
林杰不做声沉默了一阵后说“去好玩吧,即然有人说准就有必要去看看。”
看相算命准哪就都去算命了。但人都有一个癖好,对于似信非信的东西,一旦自己迷茫时就还产生期望。这人活着时对未来的憧憬是有无限幻想的,而人还有一个毛病就是喜欢凑热闹。
聂荣约好林杰,九点钟就到了枫林路,把车停好。聂荣、林杰、唐勇三人沿街朝巷子里走去。约莫一百米看见一窗户上挂一黄布黑字牌子,上写‘相‘並画一人脸相。
走进屋,己有五个女人坐在哪等。女相士年龄在四十岁左右,头发梳的流光,和许多不做事出门少的妇人一样,她保养很好皮肤白净,一双灵活的眼睛上下打量人。屋里几个女的在哪攀谈,有二个已经算过了的女人,在哪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个不停。
“算我要二婚,再找的男人会很痛我。女人就是要找知道痛你的男人,有钱有什么了不起,整天不落屋,连个鬼影都看不见。”看上去标致,三十多岁的女人皱着眉说。
她边上稍胖也俊俏的女人媚着眼的听女伴说完后,就接嘴道“每月按时给钱就行,男人没钱哪等于是活阎王来向你讨债,会吸干你的血。她说我男人特别爱我,也有钱,就是年龄比我大身体不好。”
“没爱你难道也能忍吗,孤伶伶一个人坐着我受不了。要有我看上的男人,他又痛我、我马上离婚。”标致女人道。
“我和你想法不一样,我认为不管哪个男人,都一样。不需他的时候,他对你朝思暮想、百依百顺、唯你是瞻。归了他后就会朝三暮四闲你碍手碍脚。找个爱你的男人不结婚最好。”
“男人就是贱,你嫌弃他,他视你如诊宝,你爱她,他又视你为草芥。”标致人道。
“你男人很帅又给你钱,他不回家你又没损失什么,而且也没发现他有别的女人啊!。”
女相士对面黄看相的女人说“丈夫不体贴你,儿女不痛你。事又做了又不讨好。”
“事我都做了就是不讨好。家里就靠我一人”看相女人说。
“你儿子婚姻动的晚,要三十,到三十自然会婚娶。”女相士说。
算命的女人都是对生活不满,自己又拿不定主意。
林杰在桌前坐下。女相士问“你想算些什么。”
“算财运,再算下子女。”
女相士看了他片刻,说道“你小时家境不好,没有父荫。31~34左右财运好。三十八岁后财运坎坷,就是攒钱也是左手进有手出。你财运在四方,要到处奔波。过去即便賺了钱也会两手空空,而且有大难要破财。从面相看你要受人害,特别注意身边的人。不要轻易相信人,要小心。”相士又拿起林杰左手看了看,接着说“你兄弟无肋白手起家,劳累奔波多。财运上断断续续,起起落落。身体稍差,家庭生活平淡感情淡簿。子女偏多易生女娃。注意多积攒,有多余钱存银行,留有事时急用。注意身体少思,做好一件事即可。不要寄望有子女供养,年龄偏大后可找一份轻松点的工作。
林杰傻傻地坐在哪。人的命运自己也看不懂,就因为奢望多又想名利,让生活起伏不定一片迷茫。
“有什么方法破解吗?”。林杰睁着疑惑的眼睛问。
女相士望着他摇摇头说“我只能提示你。”
林杰站起身,望着女相士苦笑。
女相士开始打量坐下来的聂荣。这妇人就是个富婆,白圆脸,杏眼,薄薄的红润的嘴唇,看来精力身体都很好,靠看相发了财。“你相很好。”女相士面无表情的说。
“你家境好,欲念高,不会是个很现实的人,30至45岁事业运最好,45至50会平谈些,爱情丰富,包容心强有财气,无强烈意志,50至55岁易安逸少思。易商不易官,性格偏直。子女望,有一个好老婆。忌异想天开,忌杀生少见血。”女相士拿他左手又捏又摸了下说“你没受过苦,思维力强很难受人骗,只能骗人。你很聪明朋友多。感情上要多控制避女色,你感情线很丰富。成功线很深强劲,但有次波折要破财,二百万左右不为多,过这一坎就好走了。你身体很好,注意酒色,四十五岁后忌烟酒和少房事。你做事容易成功,但要持之以恒,忍耐坚持。再求人不如求己,你性格偏傲对人平直,学会适时而为低调行事。”女相士放下他的手又睨了他二眼。
“破200万这数字怪吓人的,有这么严重吗?有什么破解法。”
“少投多收钱,别凭直觉,多听朋友劝。可以敬敬菩萨行行善事。”
林杰显然心情不好,蹙着眉头。聂荣奇怪这相士竟说200万这个数字。如果说她算得准,这可不是一件好事。唐勇跟在后面有些幸灾乐祸的说“我才懒得算,好自然好、不好自然不好。这早知晚知有什么用。六年生男孩,五十去生吗?你同意你老婆行吗。”唐勇一路嘟囔。“200万也吓人。我才懒得出钱去找罪受,要死x朝天。”
“你认为准吗。”聂荣问林杰。
“有些准有些不准,只当好玩参考参考吧。她要真算得百分百准,还坐这里,早坐到庙里被人供着了。她没说我一句好话,你还好,就直后面哪句200万不好。算离婚就不结婚了,不能不结吧,有些事是好歹你反正要去做。她还说我身边有贵人,还说要被人害。”说到这他看了看唐勇和聂荣。聂荣发觉唐勇眼神漂浮往旁直闪。他心里想;这女相士还看的真准,傅生怀凝的也对。
看了相后的林杰显然不开心,这和去医院检查发现有大病一个心理。家庭生活平淡感情淡薄,这话也不假,象他这样身心劳累的人,还有什么心思和精神,去关心家庭生活。正如长途行走过于劳累的人和奔跑中精疲力尽的马一样,一旦想松泄下来就会倒下。他想的不远,也不能考虑太远,只知道路是无限长,而他象牛一样只能低头拉车。至于老婆还爱不爱,这是个多余无意义也不重要的问题、一个女人只要还待在,身无分文还负债累累的男人身边,她就应该是这男人一切的主宰。她有权力做任何事,他则无权指责和约束她。在农村女人生了娃还谈什么爱。
聂荣查觉到唐勇的反应,这种体力过于脑力,又对生活毫无要求的人,见利哪有不取见色哪会不贪,正如飞禽猛兽的天性,饿了要扑食,发情期要争王一样。林杰不会有好下场。但就目前来说,双方都离不开对方,唐勇要找个安身之所,而林杰夫妻俩需要个劳力,何况这劳力还有他们所需要的技能。聂荣也分不清这一家里人的关系,是不是他们个自都心知肚明。人到了只为生存奔波时,就不会在意吃的穿的好坏和感情方面的繁文缛节了。男人窘迫时就更是如此。林杰只希望看到家人的笑容,除此一切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