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拒绝接客？”
素薇点头：“被骗一次，毁了一辈子，按理说我早该认命了。”她无奈一笑：“可我就是不信，我就是不认命。我就想在赌一次。”
“你还爱他？”
素薇摇头：“这么多年了，早就不爱了。”
“那为什么还要跟他走？”
“执念吧……多年前，我跟他走，如今我还会跟他走。”
云莜然点头：“祝你好运。”
素薇问：“你不觉得我很傻吗？”
云莜然笑了笑：“自己觉得值得的事情，没有什么傻不傻的，就算是傻，自己担着就是。”
素薇笑了笑：“你还真是不一样。”
云莜然反问：“哪里不一样？”
素薇轻笑了一下，没说话。
“你打算一直等着？”云莜然又问。
“不知道，再说吧。”
“要是等不到呢？”
“我不知道。”
房间里安静下来，云莜然看着她额头上的伤口：“注意伤口，别沾水，几天就能好了。”
素薇点头：“谢谢你。”
……
第二日，云莜然起来后，就想到了昨夜遇见的素薇。
不知道为什么她想要再去见她一眼。
云莜然没犹豫，收拾了一下，就朝醉春阁走了过去。
到了之后才发现，醉春阁大门紧闭，并没有开始营业。
她一心想着素薇，没想起来醉春阁不会这么早开门的事情。见状她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懒的离开太远。
云莜然捏着茶杯，认真思考，相思泪。
相思……
如何才算相思……
如何才能得到相思泪。
云莜然有些困难的按了按额角，看上去有些棘手，但是这第一个药引就这么麻烦，更别说后面的两味药引。
她将手中的茶一口饮尽，下意识往旁边看了看。
只见又一个书生模样的人站在醉春阁门口，晃来晃去，不知道在看什么。
云莜然微微皱眉，心中想，这书生不好好读书，一大早来着醉春阁做什么？
她也不移开视线，就坐在那看着书生，静静打量着。
只见那书生绕着醉春阁来来回回看了两圈，最后站在醉春阁后面的巷子口，他走进去抬头看着高墙，最后皱着眉头离开了。
云莜然见他这动静有些奇怪，见他要离开，便好奇的跟了过去。
只见那书生低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路上埋头，也不管四周的情况，只专注在自己的思想中。
他这样到是给云莜然行了方便，不用担心她被书生发现。
一路跟着他走到一个小巷子里，两旁躺着不少无家可归的人，看上去有些脏乱。
云莜然皱眉，看样子这书生的条件不好，不像是有闲钱去醉春阁的人。
他一直走到最里面的一间破旧的房子门口才停了下来，他伸手推开破旧的小门走了进去。
云莜然跟到门口，刚想伸头看一看，就看见里面传来一阵怒骂声。
她吓了一跳，连忙往后侧身，挡住自己的身体。
“你个穷书生，我要的银子找齐了吗？”
“听说你有个姘头是醉春阁的娼妓，你要是还不上银子，大不了让她多接些客，替你还上就是。反正都是娼妓，接一个跟接无数个也没什么区别，反正都是不知道被多少人睡过的。”
云莜然只听见一个粗犷的声音，却没听见书生的话。
之后一阵拳打脚踢，接着又是一阵怒骂。
“我告诉你，要是在还不上银子，我就去醉春阁找你的女人，不就是那个叫素、素薇的贱人吗？别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云莜然听见素薇的名字，心不自觉一紧。
她确定自己刚才没听错，那个人说的就是素薇。
难道，这个书生就是……
没等云莜然多想，里面的人骂骂咧咧往外走，云莜然连忙转身朝旁边跑，躲在后面的巷子里。
只见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脸上面色不善，嘴上还在说着脏话。
直到他们走远之后，云莜然才回过神来。
里面那个书生就是昨夜素薇说，那个骗她过来，又将她卖了个的书生。
云莜然愤怒的攥紧手，她从未见过如此无耻之人。
当初毁了素薇一辈子，如今再次出现，却又是打着别的注意。
云莜然冷着脸离开了巷子，又回了茶馆。
她坐在那，看着醉春阁，眼神中十分复杂。
素薇还在等着那个书生，可却不知道书生这一次回头，并不是真心想要带她走，而是想要再次利用她。
她的一声，已经毁了，如今要是再来一次，到时候素薇又要如何？
云莜然沉思了一下，决定将事情告诉素薇，无论如何，素薇应该要知道这件事情，之后，要怎么选择，就要看素薇自己的决定了。
她在那坐了小半日，到了下午，醉春阁总算是开了门。
云莜然进了醉春阁，里面此时没什么，云莜然直接拿出银子道：“找素薇。”
昨日那个鸨娘一看见云莜然瞬间就认了出来，她拿着银子开心的笑着：“这不是昨日那位公子吗？”
“素薇在吗？”
云莜然不想与他说太多的话。
鸨娘连忙点头：“在的在的，公子这边请。”
云莜然上了二楼，去了昨日离开的房间，鸨娘站在门口开心的喊：“素薇，你看谁来看你了？”
里面很快开了门，素薇站在门口，眼中带着一丝光亮，在看见云莜然的那一刹那，眼中的光亮慢慢熄灭，接着化为一抹笑意。
“你来了？”
有鸨娘在，云莜然不好多说什么，只是点头低声嗯了一下。
鸨娘见状连忙道：“素薇啊，好好招待公子。”
随后才转身离开。
素薇往后退了一步，让云莜然进去。
云莜然进去后，素薇才伸手将门关了起来，她走到云莜然身后，低声道：“公子今日怎么又来了？”
“我来，是有事想告诉你。”
素薇伸手给云莜然倒了杯茶水，她脸上的伤已经结疤了，看上去没有昨夜那般触目惊心了。
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的脸，素薇伸手摸了下伤口，轻笑了一下：“公子给的药很好，已经好了很多了。”
云莜然笑了笑：“好用就好。”
“公子今日想告诉我什么？”素薇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