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灵沁终于反应了过来，内心卧槽了一句，小眼神瞬间可怜巴巴的，“大佬你这是做什么，不要这样子，真的好残忍的。”
顾江予意外地被碰到萌点，当时就觉得这样的柳灵沁怎么能这么可爱，忍不住就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说，为什么我一走你就不老实了，我才走了多久，你才睡了多久，就起来接着这么熬夜？你身体是铁打的还是钢练的，挺能耐啊？”
“我不累啊。”柳灵沁理直气壮，“而且进度再不赶的话，真的就赶不上了，能够早点完成当然是最好的，你也不想到时候有什么意外，耽误了上映进度吧。”
“耽误进度你也得休息！”顾江予态度坚决，“现在就去睡觉，不然我就撤资。”
柳灵沁是真的没有困意，要逼着她睡觉几乎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而且刚刚的镜头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一点头绪，正是需要顾江予帮忙捋顺的时候，怎么可能乖乖听话去睡觉？
揪着他的衣袖就开始撒娇，以前从来都没有做过的事情，这下倒是娇态尽显，看起来可怜巴巴的，“求你了，我真的不困，困了我就去睡觉好不好？你现在先给我讲一下这段戏呗？求你了大佬。”
“不可以。”顾江予十分强硬，虽然被萌得不行，但还是咬咬牙，狠下了心，“睡醒了我就给你讲，不会耽误进度的，现在赶紧去睡觉，不然我就撤资。”
柳灵沁抬头愤愤地看着他，“不许撤资，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部戏对整个剧组来说有多重要，现在撤资了，这群人要怎么办才好？不要像个暴君一样把别人的劳动成果一次性毁掉好不好？”
暴君？
顾江予眯了眯眼，原本被撒娇撒得颇好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底，“我暴君？你把刚刚那句话再给我说一遍？这段时间里辛苦付出的只有他们是吗？你眼里就完全没有我？我不是丢下整个公司过来陪着你们拍戏？你们还有片酬，我是一分钱都没有的，柳灵沁，我是一个商人，不是一个慈善家，更不是天使，我会有我自己的喜怒哀乐，会有自己喜欢的和不喜欢的，我要撤资那是随我心意，不是要看着那么一群人的面子的。”
柳灵沁被他说得不明所以，下意识反驳道，“可是你这样对待别人的劳动成果，你不觉得心有愧疚吗，而且你还对着那么多的媒体亲口许下承诺，不会放弃这部戏的，现在算是什么？”
“算是什么？”顾江予的眼神带了几分阴冷，抓住她的手，将人一步步逼到墙边抵着，低头看着她，“你说我算是什么？现在我撤资了吗，你就对着我这么嚷嚷，我还没撤资呢你就说得跟我真的撤资了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来一样，要是真的撤资了，你是不是该组织工作人员上街游行控诉我去了？”
柳灵沁被这么一说，也有些心虚，低头绞着手，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想了许久，才轻声道，“对不起……”
“我千辛万苦留下这个剧组，扛下所有的事情，为了让你高兴，为了成全你的梦想，结果就是落得被你指责是一个暴君是吗？”顾江予眼底的失望很是明显，“你到底有没有在意过我的想法，你看到了那些演员那么辛苦，那你到底有没有看见我的辛苦？”
他不是一个很爱把什么事情都拎出来说清楚的人，一直以来，他都觉得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承担所有的事情，保护好自己该保护的人，而不是一点小事都斤斤计较，那样看起来就非常的小心眼，可是今天……今天直到轮到他自己，才知道，真的不是平日他大度，而是没有遇到该计较的事情。
柳灵沁上前一步，想要再扯他的袖子，可她真的做不出郑粒欣那种一做错事情就撒娇求原谅的事情来，伸出去的手就停在了半空中，进退两难。
“我不是那个意思……江予……”她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才好，可她的原意，真不是顾江予所想象的那样，这个人怎么就不相信她呢？
她进一步，顾江予就倒退了一步，阴沉的眼神直直地看着她，仿佛在打量一个陌生的人，“你把我的好意当做耳边风，我可以不介意不计较，甚至可以决定你只是在耍小孩子脾气，可是柳灵沁，你说出那些话真让我心寒，我对着媒体对着观众许下的承诺，在你看来就这么可有可无是吗？你的眼里只有那些演员那些工作人员付出的努力是吗，那我呢？我做了这么多，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柳灵沁张嘴想要辩解，这样的顾江予看着让人心疼，她很是难受，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那你什么意思？你说。”顾江予稍稍恢复了一点自己的冷静，直视着她，深呼吸几口气，让自己平息了一下心情。
“我……”真正能解释的时候，柳灵沁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只是冲着他耍一点小脾气吗？可是这样的理由到底成不成立，她有没有资格可以耍这个小脾气？离了婚，早就已经没有了……不！
她从来就没有拥有过这样的权利，一开始就没有，这个权利，从始至终都是属于郑粒欣的，结婚的时候是郑粒欣的，离了婚，就更加是郑粒欣的，她柳灵沁，从来没有拥有过这样的权利。
“你要我相信你是吗？”顾江予突然自嘲一般地笑了一声，柳灵沁没有回答，她找不到理由回答，这样的模样，看起来真是可笑啊，对他的讥讽这么明显，他到底，还能再奢望什么呢。
几乎是绝望一般地放弃了自己，顾江予低声道，“要是你想让我相信你，就答应我一个条件，只要你做到了，我就相信你不是那个意思，也不会撤资，甚至我可以保证，我绝对不会让这部戏出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