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南王坐在庭前拨弄着搁置许久琴弦,他一遍遍的试音,只想为诗茉谱一首属于她的曲子。
“殿下,”侍卫陈霖从侧门走入:“言太傅家的二公子和三小姐在府外求见。”
南王抚琴停音:“本王与他们素无交情,何故要来我府中拜见。”
“说是回鄞州探亲,按照礼节,当来一拜。”
“让他们进来吧!”
“可他们也是一品大臣的儿女,不到正堂会见吗?”陈霖询问道。
“他们在朝中并无官职,就随意一些吧。”
“是。”
南王本谱曲谱的正在兴头之上,不想分心到无关紧要的人身上,便想早早的将他们打发了。
“臣女言书浅,”
“臣言执素,”
“见过南王殿下。”
执素虽也随着妹妹弯腰行礼了,却满是一副玩世不恭,不尊不敬的模样。
“本王知道言家最重礼教,可本王现在已不是一品亲王了,以后你们若再回鄞州,不必先到本王府中拜见了。”
“是。”言执素回答到,他心里本也不服:我凭何要在这里讨好一个落魄王爷。
“既然无事,就退下吧,回去安心探亲吧。”南王说到。
“殿下,臣女有一物要归还于殿下。”
“何物?”
言书浅自下人手中接过一把刻有凤凰纹路的木瑟:“这把长瑟是陆王妃赠与臣女的,我本与陆王妃是闺中密友,却因朝廷党争时,家族所站立场不同而很少见面。世人皆知南王对陆姐姐情深,这是陆姐姐遗物,臣女便想着带给南王。”
“既是陆篱赠与你的,你就留着吧。”南王对外人一向冷漠。
“那臣女可以在王府住几天吗,我想多看看姐姐遗物……”
“陆篱的遗物本王多留在京城,没有带到鄞州来,若言姑娘想睹物思人,自可去京中寻找。”
“是。”言书浅见南王基本不抬头看她,所以颇为失落,在告退之时,她特意用力将自己的脚扭伤。
“啊!”
言执素见状立即上前去扶着妹妹,南王也起了身,缓缓走来。
“怎么了?”言执素询问。
“因是我一路自京城赶来,太过疲惫了,不小心扭到脚了。”
“我看看。”说着,言执素便脱去妹妹的鞋袜:“脚都肿了,”他吩咐随从:“快去找个大夫。”
“将言姑娘扶去客房休息吧。”南王吩咐陈霖。
“是!”
即便是尽了地主之谊准许言姑娘在自己的府上休息,可南王毫不关心她的伤情。他走出王府在街上逛游,去玉铺里,想给诗茉选一个定情信物。
他的父皇和母后感情不是很好,所以没有祖传的象征爱情的物件留下来,这样也好,他想给诗茉一个独一无二的。
来到城南的一家铺子,里面卖的都是翡翠镯子,这已经是他逛过的第三家铺子了,只觉这里的金银玉器要比京城的逊色些。
他本也是个衣来张口,饭来伸手的王爷,买东西这些事情向来都是由下人做的,这次他精挑细选了很久,也未曾有疲惫之意。
“老板,把这个手镯给本……给我包起来!”南王喜不自胜,俊郎的脸庞上是明媚的笑容。
言书浅被大夫擦过药后便坐在床上休息:“二哥,你先伯父家吧,我在南王这里休息一宿。”
“在这里休息干嘛,让下人把你抬到轿子里不就行了,又不需要你走路。”
“我还有事情要同南王说。”
“唉,”言执素将嘴凑到书浅的耳边,轻慢地笑着说:“妹妹,你是不是喜欢南王啊!”
言书浅没有回答。
“南王虽也生的英俊,但我觉得不及太子殿下,我说你还不如……”
“二哥,这里可是在南王府,休要胡言乱语。”言书浅当即打断了哥哥的言语。
“无趣!走吧。”随后和下人一起离开了南王府。
傍晚,南王归来,王长使求见。
“殿下,下官无能,没有找到言氏兄弟贪赃枉法的证据。”
“本王说过,长使做事不必投鼠忌器,一切有本王担着。”
“属下无能,请殿下降罪。”
“罢了,退下吧。”
南王表情无奈,他也试着理解长使,毕竟言家背后有太子,长使不敢得罪也是情有可原。只是他刚到鄞州,人生地不熟,没有暗探,他如何才能拿到言氏兄弟的账簿。
思来想去,他来到客房:“言姑娘,他们是本王府上的丫鬟,有什么需要,吩咐她们即可。”
“谢南王。”言书浅坐在床上,娇滴滴的模样:“殿下,我一直仰慕殿下才华,先前因为党争一直与殿下没有来往,如今……臣女斗胆,想和殿下成为朋友。”
南王浅笑:“言姑娘你当知道,本王少有朋友的。”
“前人常说,千古知音最难觅,臣女认为,只是鲜有人懂得殿下,殿下才喜欢独来独往。”
虽然言书浅说的话,全然不在点子上,但南王为了打探言府的消息,还是很不自在的留在了这里。
“嗯!”南王假意点头。
“臣女自幼学习乐理,殿下为篱姐姐做的三首曲子臣女也听过,世人皆道曲韵深情,而臣女却在一急一缓中感受到一种对广阔天地的渴望。”
“不错!”南王称赞:“言姑娘的才学果真名不虚传。素问言家之人个个满腹经纶,得你的两位堂兄在府中做通判,真是鄞州百姓之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