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祝颂忽然跑过来,亲了他一下。
展承戈挑起一边的眉头,正要再加深这个吻,祝颂已经退开了,对他笑道:“拜拜……”
看着她的眼角带着狡猾的笑意,展承戈最终还是没能控制住,一把捞起她的腰,不顾她的惊讶的挣扎,堵住了唇。
“唔……”
一吻完毕,展承戈看着祝颂微微红肿的嘴唇,语气带笑:“最起码是这种程度,才能算得上是‘道别吻’嘛。晚上早点休息……”
两个人几乎是依依不舍地才分开。
祝颂站在门口,看着展承戈的身影消失在院子里的铁门外,才收回目光。惊觉自己竟然依恋一个男人到这种程度,只是看到他要走,就如此不舍?
祝颂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抬起手来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这是鬼上身上了吗?
她回到房间,开始静下心来学习,一直到午夜十二点才睡。
第二天是周二,祝颂又一大早上爬起来去学校上课,中午约了阿黎就在学校附近餐厅的小包厢。
她到的时候,阿黎已经等着了。
这次再看到阿黎,祝颂眼前又是一亮。
这个阿黎,穿着一件类似于民国风的红色袄子,下身一件配一件黑色长裙。烫了卷发,双耳戴着金光闪闪的方形耳饰,脸上化了精致的妆。她原本就白嫩,此时越发看起来肌肤吹弹可破,站在人群中绝对亮眼。
祝颂在她对面坐下,笑道:“原来阿黎家里都是这么美丽的女员工,她真是好眼福啊!”
阿黎顺了顺自己碎碎的齐刘海,抿嘴笑了笑。
“应该都饿了吧,咱们先吃饭。吃完饭再说。”祝颂自从进到上流圈子,见过的美女确实不少。她们学校的同学,质量也都是上乘。但祝颂向来觉得自己长得不差,从来不会对外表有什么在意的。哪怕之前和秦桑同进同出,她打扮得像一朵娇花似的,祝颂也无所谓。但跟阿黎在一起,她是真觉得对方太耀眼了,清纯不失妖娆,看起来干干净净的,却又透着一丝妖气。
这样一对比,自己倒显得十分寡淡。
“好的。”阿黎连忙替祝颂唰洗碗筷,推到她的面前。
“我自己可以来。”祝颂伸手去抢,阿黎躲了躲,她也就不再动手了。
阿黎说:“我在‘大唐盛世’,做惯了这些的,祝小姐别在意。”
祝颂再次打量了她一眼,好奇地问:“你平时就这样穿吗?”
她这一身复古打扮,和大街上那千篇一律的时髦女郎太不一样了。
阿黎说:“以前不,后来进了‘大唐盛世’,那边的穿衣风格都是这样的。不仅仅有唐朝的,还有其他朝代,不同的背景。我穿了几次,觉得这样也挺好看,平时就也这样搭一搭了。毕竟做我这一行,外形就是武器,半点也不能偷懒。”
祝颂心想:这可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了。
阿黎以前做服务,很善于和客人沟通,虽然她进入‘大唐’还不久,但也练就了这种技能。祝颂问一句,她能给你回出一大串,显得对你的问答很上心,很认真,给人一种被足够尊重的感觉。
两人吃饭的途中,阿黎也很有眼力见儿。当祝颂的筷子无意识的连续三次伸到同一碗菜里面,那碗小菜就被阿黎换到了祝颂的眼前。祝颂刚吸了一下鼻子,阿黎立刻就去抽纸巾递给她。吃完饭,手下一动,阿黎就递过来了汤勺。
非常细心。
两人吃完饭,祝颂觉得自己简直享受了一把贵宾待遇。
“阿黎,你是学舞蹈的吧?”
这个问题上回阿黎就已经和祝颂说过了,‘大唐盛世’的小姐,几乎个个都有点本事,要么会唱歌,要么会跳舞,还有会唱戏曲,练过体操的都有。
“嗯,学过。只是,也不是什么特色舞蹈。”
祝颂问:“学过表演吗?”
“表演?”阿黎不解。
“比如演什么舞台剧啊,之类的……”
阿黎顿了顿,恍然:“祝小姐,说的是演戏……”
说到这里,她脸上浮现出一股笑容。这笑容里透着些不屑和骄傲,但又带了些苦涩,“祝小姐,我就是个卖笑的,您说我会不会演?这年头,没有一点演技,怎么在这一行混?”
又问:“祝小姐,您是让我接近什么人?对方什么情况,您得先给我说一说嘛。”
她似乎认定了祝颂要把她介绍给某个男人,用‘美人计’去达到某种目的。她觉得自己也确实只有这方面的用途。
祝颂说:“我没有那么复杂的事情叫你做……”
一边说着,她一边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张照片,轻轻地拍在了桌面上。
阿黎一看是个女人,瞪大了眼睛。
她有些结巴:“说,说实在的,我还没有服务过女性……没什么经验……”
“你想到哪里去了,这是我‘后妈’。也就是祝氏现在的女主人,我爸爸的老婆——林悦。”
阿黎不解地看着祝颂。
祝颂又从包里拿出了一张照片,放在了桌面上。
“这是我妈,我的养母。 ”
阿黎简直不能理解祝颂到底想要做什么。
祝颂顿了顿,才接着说:“我养母已经死了。”
阿黎更加纳闷了。
“我的生母也死了,我压根连见都没有见过我的生母。我在家也找过了好几次,但可能是后妈进来以后,特别的厌恶和我生母有关的一切,所以把她的照片都烧了或者丢了,所以我也不知道我生母究竟长什么样。”
阿黎满头雾水,等着祝颂的下文。
“我生母和养母的死,全部和我的‘后妈’有关。你懂了吗?可惜了,我现在找不到证据,也没有那个耐心去找了。说不定,根本就不会有留下来的证据……这辈子我都找不到。”
阿黎这时候隐隐有点明白祝颂想要自己做什么了。
祝颂接着说:“在用你之前,我已经给她下过几剂猛药。自我大姐死后,我后妈本就有点恍惚,后来又发生了几件事,对她的精神造成了一定的打击。加上我上门后给了猛药,听照顾她的阿姨说,精神更不好了。这时候出手,正是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