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有些无语轮次的说着,“白夫人怕,怕是替我家少奶奶和少爷顶了罪。”
这次接连三日的暴雨淹没了一些村庄,村民们颗粒未收,不免有些人心生怨恨,便用此拙略的方法泄愤。柳家是富甲一方的首富,也与官府接亲,对于民生大事也是亲力亲为。往年不管是洪水还是干旱,柳家必定会拿出资金开斋设宴,赈济救灾。但今年与往年不同,柳家换了主人,以柳泉之掌事,对赈济救灾之事一拖再拖,迟迟不下决策。
村民们流离失所,无家可归,难民遍布城镇。心恶之人难免心生歹意,煽动群众去做不仁不义之事。
白家夫人冷尔三日前生下小姐,白裘裘。夫人常年习武,身体恢复极快。应胞姐邀请去柳家小住几日,便带着小女儿前往柳家。怎料,第三日,便造此不测。
烛光下映着白裘裘肉嘟嘟的小脸,小拳头在空中比划着,时不时的噘噘粉色小嘴。
冷衣温柔的说着,“你看这小家伙,一看就是随你,这么小就比划着小手。”
“姐,你可别笑话我了,我这些拳脚功夫就是对付白应太还有用,其他时候一点用场都没有。”冷尔酷爱习武,一副和善的样子,要是打起人来可不是下手轻重的问题,白应太可见识过这个狠妹子的手段,差点要了他的小命。
冷衣捂嘴轻笑,“你这个夫婿可不少挨打啊!”又晃着摇篮,哄着快要睡着的白裘裘,“喏,裘裘,你看看你爹爹惨不惨啊,你可不能打我外甥女婿啊。”
白裘裘瞪着眼睛,眼睛里还有没有散去的淤血,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嗦着粉粉的手指头留着口水。
话毕,一根长箭穿过纸糊的窗户,冷尔敏捷的拿起桌子上的茶壶扔过去,白色的茶壶被长箭击的粉碎,破裂声惊到了安静的白裘裘,瞬间哇哇大哭起来。
冷尔大喊,“快,快抱着裘裘藏进衣柜里。”
冷衣抱起襁褓里的白裘裘,躲闪着藏进衣柜里,衣柜被长箭射击的砰砰响,白裘裘大哭不止,弄得冷衣心烦意乱,她担心自己的妹妹,喊着,“小尔,你快躲起来!”
衣柜外乒乓作响,冷尔寡不敌众,而且敌人在暗她在明,她环视着四周,躲在墙角里喘着粗气,鲜血顺着手臂斑驳的流在地上。
不一会儿,长箭不再出现,冷尔才松了一口气,她打开衣柜,看见冷衣缩成一团,白裘裘竟然没心没肺的在她怀里睡着了。冷衣的胆子比冷尔小,她心疼的看着冷尔手臂上的擦伤,“疼吗?”
冷尔摇摇头,“不疼。”她从来都不说疼,除了生小孩。
管家匆忙的冲进屋内,“少奶奶,这是有人要害咱们啊,还好家里的打手把他们赶走了,不然要出大事了!”
冷衣从衣柜里出来,“快去告诉少爷和白公子。”
“不必了,这几日他们事多,这些事情不用告诉他们,免得让他们着急。”又对管家说,“去那些伤药。”
冷衣把白裘裘放在榻上,看着冷尔的伤口的鲜血把衣服都浸湿了,不忍心的拿手帕擦着,“你看看你,又受伤了吧,我看这习武就不是什么好事情,整天打打杀杀的,还把自己弄的一身伤。”
冷尔安慰道,“要不会这些功夫,我们今天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她笑着说,“因祸得福,因祸得福!”
俩人又说着,管家拿来伤药,汇报了些情况,“查清楚了,这些人就是暴民,说是不满我们少爷的所作所为。已经抓到了一些,但是也不知道具体有多少人。”
冷衣说着,“对那些人严加看管,但是不得怠慢。”她知道这些人都是穷苦人,应该是为了赈济救灾的事情。
管家应了声,放下药走了出去。
冷尔露出光洁的手臂,像是乳白色的白玉上滴了几滴鲜血,格外刺眼。她拿起药棉轻轻擦拭着血迹,还半开玩笑的说着,“这下又要留疤了。”
冷衣也拿着块药棉帮她擦着,“从小到大,就没有安生的时候,哪年不得留几个疤。旧疤去了新疤来,反反复复也没见你长个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