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摊上，忘了何处地方。”苏陌涵含糊应声，摆弄这瓶瓶罐罐，却是沉声问到：“柳大人，还有事吗？若是没事便回吧！柳大人是男子，留在我这院中实属不方便，若是再闹出什么闲话来，那我便麻烦了。”
柳云舒看着前方禁闭的大门，轻笑道：“苏侧妃院中大门紧闭，相比，就算是有人想要一探院中事，也无能为力啊！”
苏陌涵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眸中几分嘲讽：“是啊，我这院子，防的了君子，防不了小人。”
听出苏陌涵指桑骂槐的话，柳云舒反而没有丝毫的窘迫，只是靠在椅背上笑道：“苏侧妃说话，何必这般夹枪带棒，下官此次来，可是为苏陌涵带来一个好消息？”
“好消息？”苏陌涵挑眉，眸间疑惑。
这柳云舒，能带给自己什么好消息。
“你的亲姑姑，如今的寅王后回来了，今早刚到，你可要去看看？”柳云舒看着苏陌涵的，看似告知，却询问着着她的意见。
苏陌涵一愣，继而想起。
苏安儿，她的亲姑姑。
前朝皇室已灭，就连公主皇亲都没办法幸免。
但是，却只有已嫁出的公主。
而苏安儿，便是一人。
苏陌涵还是有几分印象，苏安儿，对前身还不错。
而更因为前身母亲有一年身子不好，担心前身，便将前身送往了苏安儿身旁呆了一年，那一年来，姑侄两个分外亲近。
而自从苏安儿和亲去了诸侯国，寅国，便就一直未曾见过。
而如今已然改朝换代，为何，她又回来了。
见苏陌涵沉思，柳云舒却忽的笑道：“不见也罢，已然是物是人非，
如今身份，见了也是尴尬。”
“恩。”苏陌涵垂下眸子应声，分外赞同。
与那苏安儿亲近的是前身，不是她。
若是见了，肯定尴尬。
柳云舒以为，苏陌涵是在难过，眸子有些复杂，随即低声道：“往事已过，何必神伤。好好活着，才不负前皇后，以命护你安好。”
“我知道。”想起记忆中那个温柔的妇人，苏陌涵也觉得心口发闷。
前身的母亲为了她自刎于城门，虽然，前身没有亲眼目睹，但是听在耳中，却更为痛心。
柳云舒撑着头看着苏陌涵，随即忽的轻笑：“你还真是变了，没了刁蛮模样，也没了棱角。”
“如此身份，只得学会圆滑。我若不变，如何活到现在”苏陌涵淡然回声，语气却分外讥讽。“
柳云舒微愣，也知道，苏陌涵说的很对。
她若还是那般刁蛮模样，又如何能有现在的安然。
而此刻安然，更是不知，能维持多久。
柳云舒站起，轻抚了抚衣袍，却忽然出声：“若是你有事情，需要我帮忙，不妨，来找我。我看在我们两个青梅竹马的份上，说不定，还会伸手拉你一把。”
苏陌涵抬眸看向柳云舒，看着他那一张异常妖冶的面容，却忽的轻笑出声：“那你可记着这句话，我若是有事需要你帮忙，一定会去唠叨你，到时候，柳大人，可不要食言才好。”
“自然不会。”柳云舒放沉了语气，抬步离开。
而走的，竟然是屋顶。
“真是不走寻常路。”苏陌涵轻哼，继续摆弄着自己的瓶瓶罐罐。
她是将柳云舒的话放在了心中，多一条路，对她来说也不是坏处。
哪怕，这条路，危险未知。
而且，她也不是善茬，谁算计谁，还说不定。
制作香水，终究是有些繁琐，苏陌涵与两个丫鬟炼制了两日，才炼了二十瓶。
不过这些，苏陌涵已经很是满意。
只是在何处卖，便就成了难题。
想来想去，苏陌涵还是决定，在闹市卖。
前一天，苏陌涵摆了摊子摊子上放着一束假花，喷了香水。
寻了几个孩童去张罗，为香水宣传。
广告苏陌涵是打的十分夸张，只要一喷，丑女变美女，美女变仙女，仙女。
只要一喷，便可魅惑众生。
一些看热闹的，也闻到了假花上的香味，觉得十分新奇，便就一传十，十传百。
而苏陌涵，也贴上了价格，第一天，五两一瓶，第二天，十两一瓶，第三天十五两。
以此类推，一天涨五两。
五两银子，对平常人来说，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而苏陌涵还一涨，便就是五两。
这肯定是个骗子。
围观的百姓，都是这般想。
而第三天，苏陌涵换上一袭绣着百花的衣裙，没有多余的裙摆，，只到腿弯，露出白皙修长的小腿，衣袖是喇叭袖，也露出如玉般的手腕。
与这里不同的装束，奇异的风格，走到闹市，便就吸引了绝大部分人的注意。
三人走至高台，将花儿摆上，继而，拿出盒子摆上，盒中精美，中有格子，每个格子，都有一瓶香水。
瓶身上，刻着娇艳的花朵，让人爱不释手。
苏陌涵拿了些糕点，在小纸鸢上喷了香水，让闹市中的小朋友拿着在人群中跑着。
而每个纸鸢上都写着，天仁堂前，有奇香待售。
孩子身材小，纸鸢所到之处，香味弥漫。
围观的百姓纷纷看着热闹，但是一时也没有人上前。
十两银子，对于他们来说太贵了。
苏陌涵也不着急，没一会，墨水领着一位妙龄女子前来。
女子身穿着与苏陌涵身上款式想通的衣裙，宽大薄纱，十分仙气。
女子面带轻纱，立于人前。
苏陌涵拿了瓶香水上前，清了清嗓子扬声道：“诸位乡亲父老，我这香水，那是从遥远西带来，乃是花中精华。这女子若是用上，香味可保一个时辰，可招蝴蝶，可招桃花，可化仙子。”
苏陌涵说的奇幻，人群中顿时传来轻笑，相信的却不多。
苏陌涵眸中有些狡黠，继续扬声道：“小女子知道，这口说无凭，所以，小女子请来一位美人，当众验证，乡亲父老一看便知。”
苏陌涵说着，让身侧女子张开手臂，将手中香水洒在衣摆之上，顿时，香味弥漫开来。
苏陌涵退后一步，点头示意。
女子顿时翩翩起舞，肢体柔软，轻纱随风，伴着一侧墨汁抚琴，再配上淡雅花香简直享受。
忽的，人群中有人惊呼：“你们看，真有蝴蝶。”
果然，上方，不知何处飞来蝴蝶，飞飞绕绕，忽的朝着女子飞去，便在头顶盘旋。
随着女子舞动，好似，在随着起舞一般，堪称奇迹。
看着下方百姓瞪大的眸子，苏陌涵唇畔勾起。
这些蝴蝶，是她事先抓的。
其实，蝴蝶被吸引来，是因为那衣裙上的颜色，可以被蝴蝶所分辨。香水中掺有花蜜和藿香，那些蝴蝶，她特地饿了一天。
再加上，这女子是她从ji院寻来的，平常便用花瓣泡澡。
来之前又让她运动了一会，出了些汗，这些，都是最吸引蝴蝶。
所以，当蝴蝶经过时，便就不由自主被吸引。
所以说，这不是什么奇迹，而是智慧。
而很快，不到半个时辰，这个所谓的‘奇迹’眨眼间，几乎传遍了整个儿皇城。
而苏陌涵今日带的十瓶香水，也一售而空。
苏陌涵表明，明日会继续来，便就带着两个丫鬟离去，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
但是这活广告，算是打下了。
另一道街市，苏陌涵将一瓶香水递给面前的女子，浅笑道：“花娘是吧，今日麻烦你了。”
花娘眸色轻转，浅笑问道：“不知，明日还有没有这么好伙计，我不要银两，你一日给我一瓶香水便好。”
苏陌涵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低声道：“花娘好会打算，我这香水一日加五两，以此类推，以后可不是个小数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