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年,我最盼望的便是元宵节。
父亲这天要忙着去宫里赴宴,母亲要忙着第二天的席面,没人管的了我。
府里的小厮丫头也都乐的赌钱吃酒,我让漱玉把阁楼上的灯都熄了,母亲轻易不到我这来,万一来了就说我睡了,安置归当披上裘披风我就从后门溜了出去。
我们东街府上一般从不让女眷出门,到了年后倒愈发冷清。
我拉紧了披风超远淮河走去,那条街可热闹了,来俩往往都是车马轿子,有吃多了酒被好几个小厮搀着的年轻公子,有难得得空出来看什么也新鲜的管家小姐,还有卖各式小玩意的小商贩。
灯火满街,人声鼎沸。
但我是没有热闹的,我只是个赶路人,我有我的去处。
快至远淮河,看见往年卖荷船灯老人还在那里,我加快了脚步,可能是走的太急路上撞了人我也没有在意。
看了船灯预备掏钱,可是我摸遍了全身却怎么也找不到荷包。
正急着不知怎么办,身后一道声音传来:“是找这个吗?”
我回过头去,是一位穿着墨色大氅的公子,我没理会拿过荷包付了银子就到河边放了灯。
河上漂浮着的都是超度亡着的佛灯,烛光和着水潋滟,我心里说:“我好好的,你也好好的。”
回身看到那人还在我问:“为什么当时不还给我偏要捡了跟过来?”
他指指说:“这布料、和你腰间的玉笛不像是你的东西。”
我低下头没说话,河对岸已燃起烟火,回看他的眼,也是一片流光溢彩。
我说:“是,别人送给我的。”
然后像来时一样走了回去。
家里异常肃静,远远看见阁楼上亮着的灯我便知道事情到底没瞒住。
走进果然漱玉几个跪成一排母亲端坐在椅子上。
我抖抖披风佛了佛凌乱的发梢上前:“母亲。”
我低下头准备好接受她的训教。
然母亲并没我预想的那么生气,她说:“去哪里了?”
我咬咬唇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母亲看我久久不说话便道:“罢了,既不想说那就不说吧!”
我松了一口气。
只听母亲接着道:“你做小姐的小不懂事犯了混,没关系母亲谅解你。”
我诧异母亲今日怎这般好说话?
只听母亲接着说:“但是她们几个做下人的岂能也这般不懂事陪着你瞎胡闹!”母亲指着漱玉她们严肃的说:“从这一点就能说明他们不知礼数、不分轻重,这样的人若留在身边迟早是祸患!”
我一听心道不好,果然母亲接着说:“今儿个母亲便替你做一回主,她们每人拉出去各打十大板,明日一早遣了出府去!”
漱玉几个一听慌忙磕头求饶:“请夫人开恩,奴婢们知错了,请夫人开恩!”
我慌忙的求情道:“母亲,今日之事全是我逼着她们、恐吓她们,她们才肯与我配合放我溜出去的,错不在她们,在我!”
母亲笑笑她饮了一口茶缓缓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