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他们…他们是来抓我的,你一定要救我,你一定要救我啊,妈!”
看着全副武装冲进病房的武警,钱华再也没有了之前那趾高气扬的态度,整个人那如死狗一般的瘫痪身体不停的在病床上蠕动着,两条手臂死死的抓着李芸的胳膊,一脸惊恐的看着那持枪闯进来的诸多武警!
李芸也有些被这个恐怖的阵仗给吓到了,但是她好歹是见过世面的教育厅二把手,在稍稍愣神后,便是快速清醒过来,看着站在最前面的一身警服的宁夏夏,一脸的冷笑,语气中夹杂着浓浓的嘲讽之意:
“哎呦哎,这不是老宁他家闺女嘛?不在警察局呆着镀金等着高升,跑医院干嘛来了?”
李芸阴阳怪气的看着宁夏夏,那臃肿不堪的水桶身子竟然还一扭一扭的朝着宁夏夏走了过来!那神态,活像是一只拼命护崽的老母鸡。
钱镇没有阻拦,此刻的他心思正在不停的转着,思索着宁夏夏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莫非?”
钱镇猛地心神一沉,想到了他的秘书小王在之前的电话里那急促的声音,钱镇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呵,原来李芸副厅也在这,这正好,省了我们很大一番功夫了”
宁夏夏瞟了李芸一眼说道,语气显得有些冷淡。
“宁丫头,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李芸双手叉腰,恶狠狠的瞪着宁夏夏,要不是忌惮宁夏夏身后武警手里端着的枪支,依靠李芸的脾气只怕早就张牙舞爪的冲上来了。
对于李芸张牙舞爪的示威,宁夏夏却仿佛没看见似得,她转身从身后的一名武警手中拿过一张逮捕令,之前还无比客气的语气也是陡然转冷:
“钱厅长,还有李副厅长,据知情人举报,你们涉嫌暗中操控社会舆论,还依靠各自的特殊身份对大学校长示威,妄图进行一些法律之外的行为,我,宁夏夏,东海市东城区警队队长,奉上司命令,将二位带回警局!”
宁夏夏的小手张开,一张华丽丽的逮捕令登时出现在了李芸和钱镇面前!
“宁警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有权利知道!”
钱镇在看到宁夏夏手里的逮捕令之后,整个人心头狂颤,那种不祥的预感变得越发强烈,一种叫做恐慌的情绪开始弥漫钱镇全身,侵蚀着他的内心!
“钱厅长,抱歉,恕我不能透露太多,还请你和李副厅配合我们一下,跟我们到警察局去一趟吧”
宁夏夏摇了摇脑袋,不愿意再多说什么。
“配合?”
李芸有些轻蔑的看着宁夏夏,阴阳怪气的怪笑道:
“我凭什么要配合你们,你们也不知道自己瞅瞅,你们算哪根葱哪头蒜?还让我配合?我可是东海市教育厅的厅级干部,你们凭什么让我跟你们走,真是笑话!”
此刻的李芸丑陋嘴脸尽露无疑,像极了华夏小故事里那只假借老虎之威的面目可憎的狐狸!
听着李芸那夹枪带棒的一顿嘲讽,宁夏夏俏脸上挂着一丝愠怒,对于像李芸这种身居高层,却丝毫没有眼色,只知道一味施压蛮不讲理的女人,宁夏夏甚至懒得和她讲什么道理,她扭头看向一旁阴沉着脸,一言不发的钱镇,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回答!
“宁警官,让你的手下把枪都收起来吧,我跟你们走!”
此刻的钱镇短短刹那功夫之间,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梳的油光锃亮的头发竟是变得灰白了不少,一脸的暗淡和阴沉,语气之中有着浓浓的无力感。
“钱镇!你疯啦?你怎么能跟他们走?不行,我不同意!我死也不会跟他们走的!”
李芸此刻就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像是一个在街道上拼命撒泼的泼妇,跳着脚在这间高级病房内大声的喊着叫着。
“妈…妈…”
躺在病床上的钱华彻底被吓呆了,整个人如同死狗一般的身体如筛糠一般的颤抖着,他只是东海市一个借着父母能量踩人的纨绔少爷而已,平时也就玩玩小聪明,何曾见到过这种场景?此刻的他也不叫喊着废掉杨帆的四肢,打的他生活不能自理了,只是目光惊恐的看着冲进病房的宁夏夏。
“李副厅,如果你这样拒不配合,我们是可以实行强制性带走你的!”
宁夏夏那秀气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忍不住沉声说道。面对着李芸这个丝毫不知道收敛的可恶女人,饶是宁夏夏脾气再好,此刻都忍不住生气了。
“咯咯咯,强制性?宁丫头,少拿那一套来吓唬我,我现在还是厅级干部,你来,你来啊,我倒要看看是怎么个强制法!”
李芸忍不住冷笑道,那嚣张的模样,忍不住让宁夏夏握紧了一双拳头!
“闭嘴!”
在一旁一直强行压制着自己怒气的钱镇阴沉着脸,狠狠打断了李芸的话!
“钱镇!!”
李芸对着钱镇怒目而视,眼神之中有着浓浓的嘲讽:
“我不知道,你这辈子追名逐利,是不是追到狗身上去了?你的三把手的威风都去哪了?儿子的仇你不报,现在随便跳出个阿猫阿狗的要带走你,你还不反抗,我当初怎么瞎了眼,看中了你?”
李芸的语气无比的恶毒,丝毫没看到钱镇那越发阴沉下来的脸色。
“蠢女人!这大半辈子活到狗身上的,是你!”
钱镇浑身都开始哆嗦,他看着有些癫狂的李芸,狠狠的骂了一句。
“咯咯咯,是么?那我现在要为我儿子报仇,你敢吗?你能吗?”
李芸有些轻蔑的看了钱镇一眼,竟然扭动着肥肿不堪的身子想要走出病房!
李芸心中有着自信,自信宁夏夏不敢对她开枪!
哗啦啦!
根本不用宁夏夏做什么反应,她带来的那些全副武装的武警们竟是齐刷刷拉动枪栓,然后一只只漆黑的枪口对准了李芸!
“不许动!再动我们直接开枪了!”
“哈哈哈,宁丫头来啊,有本事你来啊,我儿子废了,我丈夫蔫儿了,我也不想活啦!”
李芸似乎将一切都豁出去了,那有些冰冷的目光直接与武警们对峙,而没有丝毫退缩!
宁夏夏红唇仅仅抿着,武警们手里的枪也没有放下,似乎只要宁夏夏一声令下,他们便会齐齐扳动扳机。
钱镇不再忍耐了,在数十只黑漆漆的枪口下,他一个箭步窜到了李芸跟前,大手挥动,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了李芸那长满了肥肉的脸上,他要把这个十足的蠢女人给打醒!
啪!
十成力,一巴掌下去,耳光声清晰干脆,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李芸那略显肥胖的脸上竟是一下子变得肥肿起来,五个手印清晰可见,她的嘴角甚至都被打破,隐隐溢出了鲜血!
“你打我?你又打我??钱镇,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竟然…”
啪!
李芸疯狂的咒骂着,她彻底丧失了理智,张牙舞爪的想要朝着钱镇扑过去,然后钱镇面无表情,手起手落,又是重重的一巴掌上去!
啪!啪!啪!
钱镇这下子连喘气都不喘了,耳光跟不要钱似得,拼命的往李芸脸上招呼着。
然后似乎还觉着耳光不够,钱镇竟然连脚都用上了,一脚直接踹在了李芸的肚子上。
李芸一个重心不稳,直接被钱镇踹到了地上!
“你个死女人!你个蠢女人,老子有今天,都是被你和你的宝贝儿子给害的!”
钱镇冲上去对着李芸便是一顿拳打脚踢,而且拳脚每一次都用了十足的力道,仿佛此刻钱镇揍得不是他的老婆,而是一个沙包,一个供他发泄的沙包!
病房里的所有人都呆了,躺在病床上不停蠕动着身子的钱华也呆了,这么多年来,他何曾见到过钱镇如此发疯的模样?
再看到全副武装的武警们,竟是没有丝毫反应
“钱镇,你不是人,你是条狗,一条怕死的狗!”
李芸呆了,她趴在地上努力的蜷缩着自己那肥肿不堪的身子,忍不住开始失声痛哭!
她确实被突然爆发的钱镇给打醒了,可是看着双眼冒着红光,正对她拳打脚踢的状若癫狂的钱镇,她有些傻了,懵了!
这…这还是那个对她唯唯诺诺,对她言听计从的丈夫吗?
李芸在思考这个问题,甚至暂时忘记了身上的疼痛,也忘记了反抗!
宁夏夏对这一幕只是在冷眼旁观,此刻的钱镇和李芸就像是两个小丑一样,他们所做的任何疯狂的事情都不会使得这件事情的最后结局发生丝毫的改变!
“死女人,蠢女人,我要打死你!”
钱镇终于有些打累了,他一屁股坐在了医院的地板上,开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钱镇…你混蛋,王八蛋,你不是人,你不是人…”
李芸之前的吼叫,此刻已经变成了呻吟,经过这样一番折腾,李芸再没有任何力气撒泼了!
“把他们搀起来,带走!”
宁夏夏指着此刻瘫坐在地上累的跟狗没什么两样的钱镇和李芸,冷声说道。
小丑的戏剧结束了,她的任务开始了!
哗啦!
训练有素的武警立马走过去将钱镇和李芸搀扶起,就准备朝着病房外走去!
“不…我是教育厅的副厅长,你们不可以抓我,不可以!”
李芸还在做着最后一丝的反抗!
“李副厅,我的同事已经拿到了搜查令,搜查了你的办公室和生活别墅,现在,我们有资格和权利怀疑你在担任教育厅副厅长期间曾收受巨额贿赂!”
宁夏夏有些同情的看着李芸,一字一句吐字清晰,铿锵有力。
“什…么?”
李芸傻了,她扭头看了早已闭眼等待着那一刻的钱镇,一下子明白过来。
她或者说,他们,真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