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闹腾的她忽然就不说话了,抿着苍白的唇望着他。
她就知道,顾祁君娶她就是想顾家有后,虽然她不想承认。
“到了。”钟朗把车停好,提醒道。
四十分钟后,医生告诉顾祁君,正如他所想,孟如淮肚子痛的原因是避孕药的副作用,现在已经止痛了,好好休息就可以了,并没有什么大碍。
孟如淮也听到了,顿时更加不敢说什么。
……
回到家已经很晚,孟如淮洗完澡就睡下了,顾祁君望着床上熟睡的人儿,心里叹气。
其实这丫头说的也没错,原本一个人活得自由自在的,结婚了就多了个人打乱自己的生活。不过,今天虽然被这么一折腾,他倒没有想象中的不耐烦。
这时,梁婶轻轻敲门,说钟朗有事找他。
他下了楼,看到钟朗手里提着一盒东西。
“顾总,这个是夫人给您的。”
顾祁君狐疑,钟朗忙又解释:“顾总回来的那天,夫人其实去机场了。”
“去机场了?”他怎么不碰见?她也没说。
“是去了,还说顾总您不爱吃甜的,市面上买的小零食糖分会比较多,所以自己做了些饼干。还说坐飞机时间长,您又挑食肯定没吃多少,所以想接顾总的时候给顾总垫垫肚子。”梁婶在一旁说道。
这夫人是个热心肠的孩子,做了饼干还分给了大家吃。原本留了些给自己,因为那天刚好多来了几个临时保姆,她就都送给她们了。
顾祁君有些不相信地接过饼干,心里想她怎么没给他。
“为什么会在你那里?”
“那天夫人去了机场,看到了池小姐跟着顾总,大概误会了,很是伤心地回来。夫人吩咐不让我告诉顾总。”钟朗觉得左右为难,这顾祁君才是他老板,可是如果得罪了夫人,就怕以后日子不好过啊。
夫人把饼干给了他之后,又叮嘱他不要把去机场接顾总的事告诉顾总。现在,是梁婶说的,可跟他没关系。而且,是顾总问他,不是他自己主动说的,这也不能怪他啊。
顾祁君猛地抬起眼睑,眸子闪过震惊。
他回想回来之后,她淡漠的情绪。也难怪,她会这一副表情,而他居然还是对她动粗了。
这小丫头,平日里什么都毫无掩藏,怎么这次藏得那么好?
“好的。有些晚了,休息吧。”顾祁君提着那个盒子,步子却轻快不起来。
楼下,钟朗和梁婶默契对视一眼。
“谢谢梁婶。”
夫人因为难过生气把饼干给了他,又叮嘱他不能告诉顾总,他惶惶不安,好在梁婶给他的建议,而且配合让顾总知道真相。
楼上,顾祁君没有马上回房,他坐在书房里。少有的期待打开盒子,里面满满的饼干,和之前梁婶给他的一样。
他拆了一个饼干,放进口里。黄油味很浓郁,小麦米粉的味道清香,脆脆的,咸咸的,很香却也不腻,很符合他的口味。
梁婶跟他说,孟如淮给他做了一盒饼干,可是他找不到,她好像没有要给他的意思。没想到竟然是在钟朗那里,而且是因为那样的原因她才没给他。
顾祁君回到房间,看她抱着被子蜷缩着,安安静静的睡颜,他忍不住俯身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轻笑:“傻。”
就连他也没发现,此刻的他眸子温柔似水,满是宠溺。
……
孟如淮又休了一天的假才去上班。
这一进来,所有人都看了她一眼,孟如淮照例跟大家打了招呼,唯独周蕾蕾坐在一边一声不吭。
还有半个月,她就要从这里辞职了。大半个月没上班,她工作起来觉得有些生疏了。
“大家进来开一下会吧。”
这时,刘里从外面走进来,跟大家说了一声。在收拾去会议室的时候,她和张丽慢了一步,张丽小声夸赞道:“如淮,看不出啊,你过得太低调了。”
“啊?”
“你别装啦,我们都知道了,想不到你后台这么硬。”
“什么?”
“还装?周蕾蕾都被你拉下位了,而且,我也觉得刘里能力还行,起码这一周里,他重新把工作安排了一下,该他自己做的都没分给大家。”
哦……她是指这件事啊!
“没有啊,这跟我没有多大关系啊。”
这种事,她当然能撇多远就撇多远啊。而且,没想到张经理的动作真快,她放个假回来,就把周蕾蕾给换了。
“你做好事不留名,我们记着就好。”张丽笑道。
这天晚上下班后,孟如淮走出大门,正在等来接钟大哥来接她,周蕾蕾就走过来:“是不是觉得很爽?”
“嗯?”
这一天,周蕾蕾都是一张死人脸,偶尔会看向她,眼里也有恨意,当刘里说这周五请大家吃饭的时候,她也是一声不吭。大家都觉得,是她把周蕾蕾拉下主管的位子,周蕾蕾也不例外。
“把我踩在脚下,是不是觉得很爽?”她冷笑着,轻蔑道。
孟如淮不大想理会她,沉默了一会,说道:“不过是个工作。”
“对你来说,可有可无,可是你知不知道,对别人来说,或许是她全世界?”周蕾蕾说这句话的时候,忍不住咬着牙,怒得浑身都在颤抖。
其实,她还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孟如淮把她拉下来,自己却没坐上那个位置。她能想到的可能只有一个。
“不过,你不也没有坐上主管的位置不是吗?”她冷笑,“其实,一开始这个位置也该是刘里的,他和总经理有点亲戚关系,只不过那时候他还没证,整个办公室就只有我才有证。”
她愣了愣,看了一眼周蕾蕾,满是不甘心以及那恨意满满。
这个世界,似乎总是这样,就好像如果她想当这个小主管,因为顾祁君的原因,哪怕刘里跟总经理有关系,也轮不到他是主管。不过——
就如她说的,像顾祁君那样优秀的人,哪怕没有优越的家境,也可以是最厉害的上班族。
“既然如此,你又怕什么?”
“怕?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怕?”她恨恨道,“孟如淮,还记得你刚来的时候,我对你说过什么吗?”
S市很小,这个行业也没我们想得那么大。多少年后,谁是谁的上司,谁掌握谁的去路都是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