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先生,那孟如淮的孩子……”
“先留着,查一下是谁的。”
“池小姐那边呢?”
“别让她知道,免得又坏了我的事。”田舒瑜一想到上一次,那女人差点把孟如淮也一同杀了就感到生气。这一次,可不能再背她搅黄了。
“是。田先生,白伊伊那边有消息了,说是愿意见一面。”
“嗯,我知道了。”
跟着田舒瑜已经十来年,陈建昌明白田先生已经有打算了,便又恭敬道:“田先生没其他吩咐,我就先回去?”
“嗯,回去吧。”田舒瑜疲惫地靠坐在沙发上,不一会又想起一件事来,问:“对了,医院那边的帐结得如何?”
陈建昌一愣,又回应道:“差不多了。”
“还缺多少可以写个申请单,我批了让阿文帮你结了。”
在和顾祁君的对峙中,田舒瑜心狠手辣,有时候让他颤抖。但是对员工手下,田舒瑜却很讲义气。特别是这两年,他的母亲病倒在床上,田先生居然都能记挂着,总担心他不够钱,还曾找人探望过。
“还差些尾数,今年能还清的,谢谢田先生。”但他也不是贪得无厌,能自己偿还的就自己偿还。
“嗯。”
陈建昌听到他慵懒的应声,就退下去了。
偌大的华丽别墅大厅里,田舒瑜坐在名贵的沙发上。他闭着眼,脑海里又是一幕幕初中时代的画面。
舒瑜,暑假我们三个去首都看看?——
唉唉唉,你怎么这样啊!那是我的冰淇淋。——
这道题不难的,我讲给你听。——
你好好学习啊,这样我们就可以同个班了。——
……
脑海里笑声回荡,有她的、有他的、也有自己的。
暑假一晃而过,孟如淮趁着还未回G市,就多去看看爷爷。
这一天她读完报纸,望着插着氧气管的爷爷若有所思。
想想爷爷年轻的时候,应当也是所向披靡吧?要不然怎么把顾家经营得如此强大?
可是,如今却也快要被疾病吸允得干枯。
就像连奇说的,若不是他是顾老爷子,只怕早就续不起这条命。
如果以后,祁君也这么躺着怎么办?爷爷尚有人来看望,如果祁君没有孩子,谁来看他?
她又摸了摸小腹,想起爷爷从前催促他们生孩子的情景。
爷爷如果知道她怀了祁君的孩子,会不会很高兴呢?
以后,等孩子大了,再让爸爸妈妈他们知道孩子的存在,爸爸妈妈或许就不至于那么生气?
她不禁问了句:“爷爷,你说这要是从前,该有多好。我怀上了祁君的孩子,你也可以抱曾孙了。”
沉沉的乌云压城,她望向窗外沉闷的天空,重重叹了一口气。
当夜,S市狂风暴雨。
旖旎的房间里,床上一片狼藉,地上散着男人女人里外的的衣服。男人光着上半身,坐在床边点起一根烟。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不一会儿,池紫居围着浴巾出来。
刘良武望向她,见到那白皙修长的脖子,刚刚得到满足的欲望又燃起来。
他走过去,从她身后环抱着她,头枕在她的肩膀上:“要不然,今晚就不要走了。”
池紫居说道:“那可不行,我要是不回去,就怕顾家人会怀疑。”
他那刚想望向移的手顿住了,但却久久不松开。
颇为伤心的语气:“紫居,你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吗?”
池紫君的目光也跟着暗淡。刘良武跟她说了许多事,可是她一件也想不起来。但偏偏他说的一些画面,她似乎在梦里见过。
最要命的是,自从上次她被他拖到树林里,分明是被逼迫的发生关系。但最后他的温柔,让她产生了眷恋。
她将他的手挪开,说道:“你不是说,会想起的吗?”
是的,她的记忆开端,是睁开眼后,她躺在医院里。后来,王成弓领着她到了一间公寓。再后来,王成弓带她去见了顾祁君。
顾祁君只说:“是我让你丢了以前的记忆,在你没想起来前,你就先住那里吧。”
她当时好奇地望着那个男人,心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人?冷艳、贵气逼人。她不敢说话,直到后来,她发现这个男人会给她买许多东西,供她读书。从一开始害怕,到后来觉得他对她还挺好的。
那时,她不过十七八岁。她曾问过王成弓,她跟顾祁君的是什么关系,王成弓说,什么关系都没有。她想不出一个陌生的男人,为什么要对一个毫无关系的女生那么好。
那样懵懂的年纪,她能想到也就一个方面。
渐渐的,她开始喜欢被这样对待。她懂得他很优秀,富裕,且长得好看,是她所见过的男人里最好看的。她变得惶惶不安,问张成弓他有一天会不会对自己不好。张成弓笑着说:“大概不会吧。”
这句话让她不安。有一回,他来看她的时候皱着眉头,那已经是她住在他安排的地方两年多,正读着高三。她初懂男女之事,便想着是不是自己不够醒目。于是,就做了大胆的举动。
她忽然就抓住他的手,在他错愕间,她就踮起脚尖想吻他的唇。
谁料,他十分冷静地扶住她的肩膀,好阻止她,并皱眉说道:“你还小,不该触碰这些。”
他说话向来冷冷清清,那一句似有责备,冰寒如雪,吓得她好久都不敢跟他说话。
后来她也曾交往过,只是没有一个男人会让她觉得比顾祁君好。
这一住就是十几年,她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有了想要得到顾祁君的心思,而且这种欲望越来越浓烈。从前的事,她早就没想过要想起来。直至,刘良武出现了,他说他知道她是谁。
刘良武见她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并失落地叹气,就说道:
“要不然,我带你回去看看?或许你能想起些什么?”
池紫居正在化妆,低着眉没有应他。
隔日,G市,孟如淮坐在车座后排。
她望着车窗外倾盆大雨,心里还琢磨该不该告诉顾祁君。
在这么下去,肚子大起来,不告诉他他也会发现啊。
就在这时,车子忽然晃了一下,她整个人倾斜了一下,吓得她惊叫了一声。等车子靠路边停下来,她问:“怎么了,钟大哥?”
“破胎了。”钟朗说着,就拿了伞打算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