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如淮挽着顾祁君的手臂,一进门,母亲就迎过来。
她压低声音,略带责备:“怎么那么晚才过来?”
说到这事,孟如淮就来气。
还不是顾祁君那家伙,昨晚不让她回家就算了,几次要休息他又不愿意放过她。痛倒没有之前那次那么痛了,但是还是很累啊。两人都没有设闹铃,还是化妆师他们焦急得没办法才打电话过来,他们才醒了。
好不容换好衣服,化好妆,上车前往。半路,车子忽然就停下来了。
“你怎么停下来了?”孟如淮心里焦急着,却忽然停了。
顾祁君少有的尴尬表情:“没电了。”
两人无奈下了车,孟如淮看了眼手表,发现很晚了,不免焦急埋怨:“都怨你。”
顾祁君只是在一旁揉了揉额头,叹了一口气后冷静道:“让人来接吧,应该赶得及。”
路边上,来往行人都投来异样的目光。因为顾祁君的车子,吸引不少有所了解的人的青睐,纷纷拿起手机拍照。孟如淮有些不自在,毕竟小县城很容易遇到熟人。
她见顾祁君情绪被控制得很好,也觉得要冷静处事,虽然有些愠怒。她想起一些事来,凑到他旁边,然后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他:“顾祁君,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嗯?”
“就是……就是……像昨晚那种事,你能不能像第一次那样,温柔一点,我怕痛。”
“你现在还痛吗?”他稍稍低头,问。
他昨晚已经很注意了。
她脸不禁发烫,拍了一下他的胳膊:“你别那么大声。”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醒来都没有那么痛。不是说第一次最痛吗?”她撇了撇嘴,忽然想起什么,对他投去质问的眼神,“你是不是在生气,所以故意让我吃苦头?”
第一次见面?
顾祁君皱眉头,想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两人的记忆有些出入。
说起那晚上,他还觉得不堪回首。那时候,他虽然差点要了她,但一听到她喊其他男人的名字,就直接把她丢在床上。但是,药效让她在床上呻吟,他听得颇为烦躁。就想着将她丢进浴缸里。
他记得,他重新抱起她的时候,她就像是干涸的土地遇到久违雨泽,紧紧地抱着他,还一个劲往他身上蹭。好不容易,把她抱到浴室里,要放她进浴缸,她死死抱住他不肯下水。顾祁君不是个随便怜香惜玉的人,索性不顾她的挣扎,硬是把她摁到水里。
那可是深秋的夜晚啊,冰冷刺骨的水让她惊叫。顾祁君被她忽然的叫声吓了一条,但是忍耐着把她继续摁下去。
孟如淮挣扎着,水花四溅,顾祁君没想到她像一条泥鳅一样,只好自己也下水然后压住她的四肢,只让她露出一张脸。
顾祁君进入浴缸的时候,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紧紧地抱住他。原本他颇为烦躁地想把她掰开,但感受到她浑身颤抖——那种在面临死亡的畏惧颤抖,他就有些不忍心。
于是,两人就保持这样的姿势,一直到快天亮。他看她脸色已经由苍白代替绯红,身上的火被熄灭了,才把她从水里捞出来。
因为半夜,他不好让人给她送衣服,就直接脱了她湿哒哒的衣服,让她裹在被子里。而自己直至天亮才让人送了套衣服换上。
顾祁君觉得,他第一次这么狼狈,衬衫扣子被扯掉不少,甚至衣服也被撕了不少。
当然,这些他可不敢告诉她,这小妮子就跟个刺猬一样,要是被知道,当时他把她摁在浴缸里,这往后的日子,可又是一堆麻烦事。
……
顾祁君淡淡回应她:“第一次见面那晚上,我们什么事都没发生。”
没发生?
孟如淮不太相信,她记得隔天她醒来,身上可都是欢爱后的痕迹,不过,那个地方好像是不痛。她以为,那就是正常的情况。而且——
对不起……——
她误以为被苏敬然算计了,一醒来就朝他扔枕头,而后发现他不是苏敬然,就道歉。
倒也不枉我昨晚那么费力。——
他是这么回复她的,难道是她误会了?
“可是,我身上……”孟如淮回忆起那时候地情景,怎么都觉得自己不可能没有被碰过。
顾祁君看出她的疑惑,平静道:“一开始是差点发生了什么,但你说不要,我就只好给你放冷水,所以那晚上,你是泡了一夜的冷水。”
“啊……”她惊讶,“难怪我发烧了。”
孟如淮不再质疑,还啧啧叹道:“想不到我毅力那么强,被下了药还能这么忍耐!”
呃……
是他毅力很强好吗?要是换做别的男人,她还不被趁虚而入?
顾祁君心里想着,却只是面无表情瞥了她一眼。
说完,她心里还嘀咕:难怪那里不疼,不过在马尔代夫那次也不疼啊。
她又凑在他耳边,低声:“我昨天真的没跟苏敬然发生什么,其实你不用俺么生气的,真的。”
他已经尽量轻缓温柔了。
“没生气。”
“你还说没生气,你看你的眼睛,冷冷的,一副要唯我试问的感觉。”
呃……他本来就不爱说话,也没有太多情绪,也就习惯这副严肃的表情。
“我没生气。”他尽力撤出淡淡的笑容。
“你骗人。”孟如淮不相信,就怕他往后的日子拿她撒气。
“你那是正常的情况,以后就会好些。”他说完,还握握她的手,以示安慰。
“可是,马尔代夫那次,不也没事吗?”他的模样倒也不像撒谎,但是如果被下药那次没有发生什么,那就是马尔代夫的时候是第一次,为什么那时候也好像不疼。
“因为那次也没发生什么。”顾祁君看了她一眼,心里着实头疼。
这丫头看着机灵机灵的,怎么这事就那么迷糊,自己有没有发生什么事都感觉不出来?
啊?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后者凉凉道:“你喝醉了,也说不要。”
事实,她是又喊了苏敬然的名字。
想到这里,他心中颇为烦躁。
“我说不要,你就又没……”又没碰她?他这么君子?
“嗯!”他点头,目光有些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