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光旭疼得眉毛都纠在一起,加快速度,一把把她扔到客厅的沙发上,这才得空捂着被咬的地方倒吸一口凉气。
白色衬衣上已经浸出点点红色血迹,而夏黎诺也沾染了他的血迹,一片妖艳的红。
夏黎诺被捆在背后的手使劲挣扎,不知道他是怎么捆的,竟然越挣扎收得越紧,现在手腕上已经勒成了一道很深的印记,有些地方已经磨破皮了。
“严光旭你快松开我,松开……”夏黎诺脸色雪白惊慌一片,手上动作一直不停,除了被划开的那道口子,手腕处也变得一片血肉模糊。脑海里那许久之前的记忆也开始涌现。
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她是我的,谁都不能染指。
势必要消除一切不属于他的气息。
夏黎诺呆呆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没想到严光旭会是这样的动作。
忽然嘴上传来一阵痛感嘴里就蔓延开来一阵铁锈的味道。不由痛呼出声。
严光旭瞬间清醒过来,慌乱的抬起头撞进她冰冷而空洞的眼神里,就像一个被操控的娃娃毫无任何神采。
严光旭心中一颤,立即后退几步。
严光旭的目光慢慢落至她的身后,发现洁白的沙发上蔓延开来一滩鲜红……
他被吓得神魂俱散,赶紧冲过去解开桎梏夏黎诺双手的领带。
“啪!”在得到自由的一瞬间重重的甩了严光旭一巴掌。然后在他一脸懵逼怔愣的时候一鼓作气把他直接推出去迅速的从里面落了锁。
严光旭被锁在了自家门外,脸色很不好看,强忍着怒火软声细语道:“夏黎诺你开门,我的手流血了必须处理一下。”
夏黎诺背靠着门屈膝坐在地上,脑袋抵在膝盖上,声音沙哑的回了一个字:“滚!”
之后任由严光旭说什么她都没在开口。
严光旭本来想放低身段认个错,可有想到她和崔成枫的亲密又觉得自己没错。于是在僵持半个小时之后他冷哼一声离开了。
确定严光旭是真的离开之后夏黎诺终于再也忍受不住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将所有的委屈与恐惧全部化作泪水宣泄掉。
大约十分钟后她停止了哭泣,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脑袋有些疼。
她凭着记忆去到严光旭放医疗箱的大概位置,在柜子顶上看见了医疗箱。她费了一番气力把箱子拿下来给自己的伤口消毒上药。
手腕上基本都是磨的,看起来恐怖而已,最严重的是那条十几公分长的划伤,从小臂外侧向上到手肘处断。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把伤口处理完毕。
等一切搞定之后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了,她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全身都汗湿了。
夏黎诺强撑着擦了一下身子换了睡衣脸朝下一头栽进了柔软的大床里,失去了意识。
在严光旭把夏黎诺带走之后就只剩下了姚若静和崔成枫。
姚若静抓紧了手里的外套,看到崔成枫很是困难的起身,忙上前扶了一把。
“这位先生,需要帮你叫救护车吗?”若是一般人这样说,会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可从姚若静嘴里说出来,只听得出满满的诚意和担忧。
崔成枫眼底波光流转,面上一副痛苦的样子,咳了几声说道:“不用,谢姚二小姐好意。”
姚若静点点头,也不问对方为什么知道自己,两人的交谈到此为止。
这一架损坏了不少东西,姚若静态度很好,一一赔偿之后就离开了,在她走后不久崔成枫也跟着离开。
崔成枫回了家发现崔薇薇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正打算叫醒她时她就醒了。
崔薇薇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一眼就瞧见崔成枫嘴角的伤口。惊讶得跳了起来。
“哥,你怎么受伤了?疼吗?”
崔成枫过去揉了揉她的脑袋,温柔道:“没事,只是路上遇见了一个小流氓,一个不察被偷袭了而已,过两天就好了,不用担心。”
虽然崔成枫说没什么大事,崔薇薇还是很担心的拿过医疗箱给他伤口消毒恶趣味的贴上一张卡通创可贴。
看着自家哥哥那搞笑的模样,这几天在公司的不顺心也消散不少。
崔成枫和她说了会话就回了自己的房间,房门一关脸上的温柔瞬间变作阴冷。直接撕下嘴角的创可贴扔进了垃圾桶,走到书架边随手抽了本书出来。
在他抽书位置的旁边放了一个奖杯,上面还贴了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恭喜哥哥成功晋入散打高级段位!哥哥好厉害,好喜欢哥哥!
夏黎诺这一夜睡的并不安稳,许多不好的记忆都窜出来。脑袋里也跟装了个打浆机似的,不仅嗡嗡直响,还搅得整个脑袋变成了一片浆糊。
好不容易在天边泛鱼肚白的时候才真正睡了一会儿,还做了一个很幸福的梦。
梦里她的母亲没有经历那场车祸,她们还每天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一天没事就吵吵嘴,日子过得平淡却又满足。
忽然明亮亮天空变得暗沉,夏黎诺身边的一切都消失,她焦急的四处大喊:“妈,你在哪儿,妈……妈……”她的脸上已经糊满了泪水,看起来可怜极了。
慢慢的景象开始显现出来,在她前方围了一堆人,她的双腿如同灌了铅一样拨开人群一步一步艰难的往前移动。
眼前的一幕刺激了她的神经,目光所及之处全部变成血红。
她颤抖着双手死死捂住鲜血横流的伤口,脸色雪白,蠕动嘴唇,极小的声音从压低的嗓子眼里吐出来:“妈,你别睡,起来,我们还要去旅游呢,你明明答应我了,是你教我做事必须有始有终的,是你教我言出必有行的……妈,你起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