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医院人里并不算多,只等了几分钟,二人便挂好了号。
林夕漫有些惴惴不安的坐在椅子上等着医生开口,时而会朝着门边儿的陆逸霖看上一眼,他就一直静静的坐在那里,好看的像一幅画。
直到医生推门儿而入时,陆逸霖这才动了动,林夕漫的注意力也从陆逸霖身上转到了一边儿的医生身上。
“医生,怎么样,我伤的严重吗?”林夕漫有些焦急的开口。
摇了摇头,医生看了看手里的文件夹,又看了眼她脚上的伤:“放心吧,不是很严重,烧伤面积不算太大,按时涂药一个多月左右就可以痊愈,不过夏天烫伤的话很容易感染发炎,到时候恐怕会很麻烦,可以的话还是住院观察几天,等情况好转了再出院。”
听到感染发炎这四个字时林夕漫就觉得有点头大,听到他最后一句话后,林夕漫觉得自己的头又大了一倍。
连忙摆了摆手,林夕漫开口:“我还有工作要忙,不能住院的,医生,你就直接给我开些烧伤的药膏吧,我一定按时涂药。”
听完她的话,医生轻轻皱了皱眉:“工作能不做还是先不要做了,如果脚上的伤再加重,可就不止是涂药这么简单了。”
他的话落,一边儿的陆逸霖也开口了:“嗯,医生说的有道理,你最近先不要去上班儿了,好好待在医院里,医药费住院费的钱你不用担心,我帮你付了。”
张了张嘴,林夕漫还想拒绝,不过她的话还没有说出来,陆逸霖就已经先开门而出了诊治室。
她叹了口气,朝着医生道了几声谢,这才有人扶着到了病房,有护士过来为她涂药,那药涂在脚上冰冰凉凉的,没一会儿林夕漫便觉得自己脚上的伤似乎是没有那么痛了。
陆逸霖并没有离开,他在病床边儿上的椅子坐了下来,把刚才医生跟他说的一些需要注意的东西给林夕漫说了一遍,无非就是一些少运动,不要吃太过辣的东西。
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林夕漫咬了咬嘴里的软肉,再次开口道谢:“今天真的是谢谢你了,你放心,下个月我发了工资就给你还钱。”
“钱的事不用着急,你先好好在医院养伤,心里不需要有太多的负担,安心住着就行,有什么需要的东西,我叫人给你去买。”陆逸霖开口,语气很柔和。
林夕漫只觉得很奇怪,如果他跟面前的这个男人真的只是第一次见面的话,他实在是没有必要送自己来医院,还给自己付了医药费,又对自己这么贴心。
想到自己失忆的事儿,林夕漫还是试探性的小心翼翼开口问了句:“我们……认识吗?”
突然愣了愣,陆逸霖低头看了眼穿着病人服的林夕漫,她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红,因为病房里灯光的原因,她圆圆的杏眼看起来亮亮的,现在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看。
陆逸霖轻轻笑了笑,没有否认,他点了点头。
两个月前的那件事发生后,陆逸霖无时无刻的都处在深深的自责中,他恨自己为什么要多想,为什么要对林夕漫说出那种话,更恨自己害得林夕漫从楼梯下跌落受了重伤。
那天他原本是要像往常一样去医院看她的,却没想到等他到医院时护士已经通知他病人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并且出院了,他当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什么东西丢失了一样。
他找遍了整个S市,整个Z国,都没有一丁点儿关于她的消息,那时的陆逸霖常常都是醉醺醺的,因为他一清醒时就总会想起林夕漫。
好在,他现在重新找到她了,这一次,不论如何,他都不会再放开自己的手。
他已经决定了,既然林七七是他的亲生女儿,那他便要跟林夕漫结婚。
……
看着手机里自己的照片,林夕漫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没想到自己从前居然是这样的女人,现在的自己跟被埋在记忆里的那个自己实在像是两个人。
向后滑了滑,林夕漫在看到那张照片时愣了愣,大概是冬天,她身上穿着蓝色的毛衣,上面有一个小小的柴犬图案,在她身边儿有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跟自己一样,也穿着蓝色的柴犬图案的毛衣。
“这个小女孩是谁?好可爱!”林夕漫看着照片里自己跟她的笑容,笑着开口。
陆逸霖眼里又闪过一丝复杂,他垂眸朝着她手里的手机看了眼,轻轻开口:“她叫林七七,是你的……女儿。”
在林夕漫消失的这两个多月里,林七七对她也很想念,基本上每天眼睛都是红红肿肿的,看了便叫人心疼。
林夕漫听到他的后半句话时,整个人又愣了愣,她居然有女儿了?所以,她不是单身狗?那她的丈夫又是谁,为什么这么久了没有来找她?
有些沮丧的放下了手机,林夕漫轻轻摇了摇头:“我全都不记得了。”
嘴角又勾了勾,陆逸霖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像以前那样,他开口,语气里满是安慰:“没关系,慢慢来,总有一天会记起来的。”
他一晚上没有回去,就一直守在病房里,守在林夕漫身边儿。
阳光从窗外照进屋内,林夕漫睫毛颤了颤,而后缓缓睁开了眼睛,醒了过来。
扭头看了一眼靠在一边儿睡着的人,林夕漫愣了愣,还是觉得有些抱歉。
毕竟虽然她们以前认识,可让别人在病房里守着她一晚上,她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从床上坐起来时,一直闭着眼睛的那个人也醒了过来,他掐了掐自己的鼻梁让自己清醒了一些,这才开口问了句:“醒了?”还带着一些鼻音。
点了点头,林夕漫抿了抿唇,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脚上的伤,抬头朝着他看了眼:“我感觉脚上的伤已经好多了,你不用在医院里一直守着我的,我只是伤到了脚,一些事情都还可以自己做的。”
并没有顺着她的话开口,陆逸霖扭头看了眼推门而入的护士,开口问:“渴不渴?”
反应了几秒钟,林夕漫这才察觉他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连忙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