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姐,我心里还是不太踏实,总觉得有遗漏的地方。你还是把那两个假伴夫妻的人带来,我仔细再了解一下。就是可惜了,没有找到那个要见我的人,如果找到他,也许就能解开我的心结了。”
常玉茹抬起了愁眉不展的脸,很急切地盯住了清关。
“我觉得该问的咱们都问过了,还有这个必要吗?”
清关迟疑着没有动身。
“你还是去吧!毕竟,这是一次非同寻常的事情,弄清楚会更好一些,不至于到最后而后悔。”
常玉茹很坚定地轻声说完,摆动着手势,让清关即可走出了堂屋。
对于她来说,这还真是不能轻易作出结论的事情。如果真像那两个人说的情况,与八大分道道首的大决战,就没有一点缓和的余地了。而且,更让她揪心的还有塞雅宫的安危。
八大分道道首在乐风道道场上下,没有不知道其势力的庞大。之前俯首为乐风道,那是因为有道长太子长琴的威震,但现在,就凭常玉茹和塞雅宫的实力,根本就没有几成胜利的把握。
常玉茹想再次审问那两个人,就是想找出不是八大分道道首的理由,看能不能避免了这场恶战。
“宫主,人带来了。”
清关轻声喊说着,一转身指着身后的一男一女。
常玉茹点着头的时候,有些吃力却又紧张地站了起来。
非常想问明白,但是,又怕问不到想要的结果,纠结着让她连站起来的动作都是一种无力的样子。
“你们果真是八大分道的人嘛?可是,我怎么感觉你们有过士卒的经历,尤其是你。”
常玉茹站到了两个人的对面,咬着嘴唇的时候,奋力一指男的。
“回禀宫主,我们确实是八大分道的人,虽然我们不是真的夫妻,但是,绝对没有当过士卒。这个她可以证明,我绝对没说一句假话。”
矮胖的中年男子,满脸惊恐的神色。在他的转身指着的时候,身边的女人,也抬起了头。
“我可以作证,绝对没有当过士卒,我也没有。”
女人的说话,有些颠三倒四,也许是因为紧张的原因。
常玉茹一直注视着两个人的言行,包括他们说话时的表情。虽然不是很自然,但是,却说不出到底在哪儿有些不正常。
“八大分道联合剿灭道场的事情,你们是听到了,还是真正参与过绞杀?”
她问这样的一句话,是想知道能不能和看到的现场相吻合。
矮胖中年男子,勾着头偷着瞟了一眼常玉茹,好像在确认着她的表情之后,想了一会儿才抬起了头。
“回禀宫主,八大分道道首们联合剿灭道场之后,我才听说的。就是因为听到了这么惊天的事情,我们才从分道道场里逃了出来。”
他说得非常的流利。
“我就不明白了,既然是你一个人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为什么你逃离的时候,还要带上她。而且,你们原本就不是夫妻。”
常玉茹不得不皱起了弯弯的细眉。
“这个我就不好意思说了。”
矮胖中年男子,满脸通红着转头看了看身边的女人。
“说,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但是,必须得实话实说,不得有半句假话。否则,我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常玉茹大喊着,语气中带着非常生气的声调。
“我们之前就有来往,属于那种偷情之举。”
矮胖中年男子勾着头很低沉的说着。
常玉茹一听这些,只想笑出来。缓慢抬头中,看了一眼已经是绯红满脸的清关,却急急地转移了视线。
本来想着能有新的发现,尤其是参与了绞杀的行动,那就真能知道一些在道场的细节。却被矮胖中年男子的一句听来的消息,而彻底断了所有希望。
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没能想出要问什么。这时候,常玉茹再次盯住了清关。
“清姐,你看有没有需要再问的。”
她淡淡地说完之后,又是一个很缓慢地转身,移步走到了树根雕琢的凳子前,却并没有急着落座。
“我早就说过了,问了也是白问,事情已经很明显了……”
看到常玉茹背着身子举手示意的时候,清关突然停止了说话。
“那我带她们离开吧!”
她改口说着,急急地推着两人走出了屋门,让其他宫员们押着离开了宫主的驻地。
“宫主,你想到了什么嘛!”
折身返回来的清关,站到常玉茹身后的时候,急急地问着。
“没有,我没有想到什么,但是咱们之间的说话,最好别让外人知道,更不能让八大分道的人知道。”
常玉茹很沉重地强调着转过了身子。
“其实,咱们真的有些冒失了,就不应该传信要报仇剿灭八大分道。事情没有完全查清楚,这下直接逼迫着八大分道要与咱们为敌了。而且,我更不应该立即宣布脱离乐风道,这下彻底是没得救了。”
她说完之后,轻轻地摇着头,很无力地跌坐在了凳子上。瞅着清关的眼神里,布满了失望和后悔之情。
“已经都做了,现在说这些是不是有些晚了。”
清关端着陶碗,看着常玉茹那干枯的嘴唇,很难受地哀求道。
“宫主,先喝点水,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你发愁根本就没有用。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如何剿灭八大分道了。”
她柔声说着,很急切地将陶碗塞进了常玉茹的手里。
“咱们根本就没有同时对付八大分道的能力,如果一个一个的分散击破,那还有一点希望。但是,现在他们联合了,根本就没有一点取胜的可能。”
就在端起陶碗的那一刻,常玉茹的脸上越加的焦虑不堪了。
“可是,没有办法也得硬着头皮去迎战呀!我们总不能伸着脖子坐以待毙吧!再说了,咱们不是还可以依靠塞雅宫的百年城池,来个坚守也行。”
清关搬过了木凳子,坐在了常玉茹的对面。
她虽然是常玉茹的麾下,但是,因为长期在一起的缘故,她们之间已经亲同手足了。尤其是在太子长琴离世之后,常玉茹已经把清关当做自己唯一的亲人了。
在整个塞雅宫里,除了清关,还有一个让常玉茹非常信赖的人就是贴身侍卫萍儿。但此时,萍儿正在返回塞雅宫的路上。
“也不知道萍儿安全嘛!别让八大分道的道首们一生气,拿萍儿出气,那就太对不起她了。”
常玉茹说话的声音非常的低沉,仿佛是在向着神佛祷告着一样。
“放心吧!八大分道道首不会那么没人性的,虽然是咱们提出了报仇绞杀。但是,他们会看在都是乐风道道员的份上,不会为难萍儿。”
清关连声解释着,但是,她的心里也很清楚,八大分道接到这样的信件,不大怒才怪呢!如果真不是他们杀害了道长,剿灭了道场,那萍儿还能够确保安全。倘若真是他们联合所为,谁也不会放过萍儿,这就要看天意了。
她这样想着的时候,看了一眼默默无语的常玉茹。
“宫主,那现在我们是不是该准备一下塞雅宫的守卫之事了。”
常玉茹抬头中,很沉重地开始了点头。
“去吧!也只能这样了。”
她望着清关疾走着的身影,一股酸楚的感觉涌上了心口。因为仇恨的促使,让她在没有弄清楚的情况下,贸然做出了那么严重的决定。现在,越想越害怕,却又是无法回头的胆战心惊了。就在清关背影消失在屋外的那一刻,焦虑中的一个闪现,让她又想起了呼延长风。
詹云汉阳的屋子里,正是一片海吃海喝,却又热闹非凡的景象。这在他的记忆中,还真是没有过的一幕。
呼延长风是酒过三巡的兴奋正酣,早已是无话不说,却又撸不直舌头的胡说,让白洁开始了满脸的发烫。
“长风,别再喝了,你都开始说胡话了。”
坐在一旁的白洁,轻轻地摇扯着满脸畅笑着的呼延长风。
“就别阻拦了,大哥一定没事,我们还要继续来个三碗不醉。”
华悦已经到了坐不稳的地步了,摇摇摆摆着自己又独饮一碗。
哈哈!
呼延长风仰着头,畅笑不停着,却转眼带着迷糊的眼神盯着白洁。
“你看,我小弟真不行了,彻底醉了,而且是醉得不可能再喝了。看到了吧!只有我还是稳如泰山……”
咣当,一声。
他差点从凳子上直接跌落在地上,好在有白洁的搀扶。
“你也不行了,别再喝了。”
白洁扶着呼延长风坐稳的时候,嘴唇凑近了他的耳朵大喊着。
啊!惊声坐直。
“谁要再追了,现在不管出现什么情况,反正我要带着我的兵马外出溜一圈的,谁也不能追我。”
呼延长风听岔了白洁的说话,还一脸疑惑地盯住了詹云汉阳。
“老詹,跟你说个正事,天亮之后,我要带着人马出去一趟。”
此时的他好像清醒了许多,说话也不是那么含含糊糊了。
“你要去哪儿?”
詹云汉阳放下了筷子,继续嚼着没有咽下去的牛肉,抬头偏着脸庞的时候,却是非常喜悦的样子。
“我要带着我的兵马去一趟塞雅宫,让我那不听话的师姐看看我的威风八面。”
呼延长风很认真的一说完,就端起了陶碗满酒,伸长了胳膊与詹云汉阳眨巴着眼睛碰了一下。仰头的瞬间,直接灌进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