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王贱人,连小孩纸都骗,混蛋!”
明谈恪咬牙切齿看着眼前的王玉才,心中的愤怒不可描述。
王玉才就不同啦!正儿八经坐着端端正正,时不时脸上露出微笑,一副不认识眼前明谈恪的样子。
好吧!今天是大通书院正式招生的日子,所以大通县热闹非凡。只要方圆百里,家里有娃的,都抢着送过来。
此情此景,明谈恪早就预料到,不免十分忧虑,连饭都吃不好了。
王玉才就不同了,作为心系子弟的王老师。看到自己的爱徒这么忧愁,当然要替他分担一点。还用巨额银钱跟他打了个赌,赌他一定能被选上。
本来明谈恪是不打算玩这种无聊游戏,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就算选不上,还能赚一笔钱,何乐不为呢?就算自己亏了,能选上大通书院的学生,也是非常值得的事情。
于是乎,他早上参加评选时,看到身为评委的王相公。
他还真是不做亏本的买卖啊!
“下一位,大通县鲁家村人氏明谈恪。”一个老大爷,拿着点名薄。
于是乎,明谈恪就闪亮亮登场了。他并没有见到陈鲁先生,感到十分遗憾。但是见到王玉才之后,愤怒中还是有几分窃喜。这算不算作弊,内心还有点小激动。
可是,王玉才还是那副鼻孔瞪人的样子。旁边两位打扮花枝招展的中年妇女倒是一脸兴趣看着明娃子。
好可爱的小正太!卡哇伊!
明谈恪直到现在都不太理解这是什么组合,王玉才加两个中年妇女!要不要告诉嫂嫂呢?
“小弟弟,你今年几岁啊?”
混迹市场多年的明娃子明白这个时候,印象分十分重要。挺气自己的胸膛,眼睛睁得大大,能扮多可爱,就有多可爱,这算不算出卖色相。
“小姐姐,我今年八岁啦!”
“哈哈哈!”
就在明谈恪扯着嗓子喊着小姐姐的时候,王玉才终于忍不住了,拍着桌子哈哈大笑道。
这个时候是论演技的重要的时刻到了,明娃子当然要一脸无辜,疑惑的眼神看着王玉才的样子。
“她俩都多大了,你还叫她们小姐姐,还扮可爱!哈哈哈!”
有时候,明谈恪挺感慨的,这个人是怎么娶到老婆,不容易!
突然就“踏”“踏”两声,王玉才的瞬间红了,汗滴嗒嗒流了下来,嘴角也不断抽搐着,两只大眼睛往着旁边看看。
“哎呀!王师兄,你这是怎么了!汗突然就留这么多勒!”
“是啊!是啊!王师兄你得多注意点身体,是不是嫂夫人照顾你不周到,要不要我跟嫂夫人提提。”
王玉才为了不出丑,忍住了痛苦。尽量露出笑容,看着他可爱的师妹。
“无妨,无妨。”
明谈恪早就看出了什么情况,还是莫名很爽。
玩笑过后,严肃的场面还是要接着的。
“小弟弟,对于论语,你最喜欢什哪句呢?你随便讲,我们静静听。”
左手旁的女子率先讲话了,问题也是单刀直入。
论语?问这个?那我之前被王玉才的魔鬼训练算什么?怒气值瞬间爆满,忿忿地看了王玉才一眼。
得!他还是那么吊儿郎当!
“好的,姐姐。学生认为论语是先圣之言行,每自拜读,无不收益巨大,其中最喜欢莫过于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
“小弟弟,还挺有志气嘛!说说吧,为什么喜欢这句话?”
“学生认为这句话,有一股力量!”
明谈恪并没有身处考场而感到胆怯,反而因为讲出这句话,有一股精神支撑着他,勇敢面对这场面试。
“什么力量,我很好奇,你说说吧!”
“这股力量就是承担!想要成为一个真正对世人有用的人,就要勇敢地挑起身上的重担,无论是天生命也,还是后天磨难,他都会胸怀宽广,朝着漫长而坎坷的入世之路,义无反顾地走下去。”
“大善!你的见解,让我十分动容。”
王玉才并没有参与另外两位中年女子的讨论,而是漫无目的一般在纸上乱涂乱画。
最后中年女子来问他意见的时候,他连她们刚才讨论的结果是什么都不知道。
可以说明谈恪瘫上这么一位爷也是够受了,但身为明谈恪的几日师傅,怎么说仁义方面也得过得去。
于是乎,他硬生生当着明娃子的面说出了“你们看着办”五个字。
哇,明谈恪在此事纠结,自己应该保佑能进书院还是不进书院,乖乖让这家伙给钱。
最后的结果当然不知晓,可爱的小姐姐让明谈恪去等通知唉。明谈恪的心理当然是七上八下,为了寻求安慰感,还是下意识看了王玉才一眼。
可王大相公才不管他什么想法,随即就大声喊到“下一位。”
明谈恪幽怨的眼神就一直没断过,始终在王玉才上面兜兜转转。王玉才还是满不在乎的样子,挥挥手示意明谈恪滚蛋。
我们的明谈恪小同学就开始了他书院漫无目的的旅行。
大通书院原是县府的蒙学之所,后经改造,也就成了现在大体的大通书院。
明谈恪觉得大通书院与县里其他书院有些不同,不单单是老师的不同。连这院落的摆设,建造都十分新奇。
小孩纸什么的对迷宫最有兴趣了,明谈恪感觉这个书院大得好像走不完一样。
就在明谈恪撒丫子跑的同时,鲁正实也领着小娃子进门了。
很多时候不仅是成长不期而遇,更多时候是不想见到的人更能相遇,而相遇的人会把这个称之为缘分。
明谈恪就在对大通书院内一个奇怪的门槛进行孩儿们最喜欢的弹跳运动,玩的不亦乐乎。
此事的鲁正实也是郁闷的很,自己打小就把孩纸送去给先生蒙学。可孩儿的学习水平为啥跟自己没什么两样,还是自小跟自己收租惯了。
可就在这时看到明娃子欢喜的蹦来蹦去,心中突然想起些什么。刚刚中间的考验的老师,可不就是王大相公吗?
这算不算天助我也,哈哈!
鲁正实赶紧摆好自认为亲切的笑容,拉着自家的娃儿赶紧跑到明谈恪旁边。
明谈恪正玩的开心,就看到两道身影往自己跑来。表示惊奇的同时,发现是鲁正实父子。这就刺激,犹豫着跑不跑的同时,鲁正实已经来了。
“明娃子,我是你鲁叔叔啊!”
鲁正实还未凑近明谈恪,就已经开始大声嚷嚷起来,瞬间把明谈恪移动的脚步给停住了。
“啊,哈哈。这不是鲁叔嘛,你怎么在这。”
明谈恪见到这种尴尬的情景当然只能打哈哈过去,不然双方多尴尬。
鲁正实看到明谈恪这副神情,心里面的遐想已经飞上天际了。好啊!你个小子,吃干抺净就想跑,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
“明贤侄,这才多久,就把你鲁叔叔给忘了,之前大家都多说好了吗?”
“鲁叔说笑了,小子我怎么会忘,我不在这里一直等鲁叔您的到来吗?我考核完,可是一步没走,一直等你勒。”
“是吗?小侄客气了,一家人也就不说两家话,小侄考的怎么样。”
这个问题不好答,重点是鲁正实也知道王玉才是考核老师了。自己走后门的事情,已经在他心里板上钉钉了。
重点是王玉才那个家伙,还没给自己开方便之门,反而给自己特训时绕圈子。自己偷吃不成,还惹了一身骚。
“小侄也不知道情况如何,倒是大弟天资聪颖,肯定不成问题。”
还不成问题,都快成大问题了。鲁正实从来都没有感觉如此心累,到底是敌军太狡猾,非是我军不给力,最后还莫名其妙瞪了自家儿子一眼。
“大侄,记得你跟鲁叔叔说过,你跟王大相公不挺熟的嘛!所以你鲁叔叔想让那就帮个忙。”
帮个忙,我也想让他帮忙。最重要是那个贱人根本不帮我忙,我怎么帮你。明谈恪听到鲁正实的话,全身都尴尬起来了。
“鲁叔,我不也说过了吗?我跟王大相公也并没有过深交情。我说话,肯定不管用。”
“管不管用,见过就知道。你鲁叔也就想让你引荐王大相公,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答应吧?”
“怎么会,怎么会呢?”
明谈恪说这句话的时候,语句都快结巴起来。天知道,他有多紧张。
鲁正实当然不好糊弄的鬼,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有问题,合着他之前是骗我的,我竟然被这小鬼给唬着。鲁正实明显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对于他而言这个是比他孩子能不能进入大通书院更加严重的问题。
“你可别怪你鲁叔给你说句实话,当初那么愉快答应,也是看在王相公的面子上,你可别糊弄你鲁叔叔。”
威胁的话语总有是有莫名的效果,尤其是对于小孩子而言。明谈恪明显慌了,他不可能去找王玉才,但是他也躲不了鲁正实的言语紧迫。
要不逃跑,反正只要跑了,他就抓不到我。这个想法一出来,就瞬间被明谈恪抹杀掉。毕竟鲁正实还是鲁村村正,跑掉一次,那下次呢?
“鲁叔叔,你也知道王相公是个大忙人,你有什么事,我给你带话去,还不成吗?”
“不成,我必须亲眼看到王相公,总不能是你忽悠我吧!”
“那怎么会呢?小子我忽悠谁,也不可能忽悠你啊!”
“那你磨磨唧唧是为了什么?”
明谈恪的汗都大滴大滴地流了下来,根本不敢对视着鲁正实的眼神,深怕自己心里有鬼的事实会被鲁正实看见。
鲁正实当然不是好糊弄的人,他开始一步步走进明谈恪的身边,拉近两人的距离。
此时的艳阳正在高照着,明谈恪看着鲁正实影子愈发拉近,不管三七二十一,还是先跑吧。
鲁正实看着明谈恪的小脚丫子都快动了,自然明白的明娃子的想法。
就在明谈恪跑的瞬间,鲁正实的脚速更快,一下子就被鲁正实抓住。一下子任何理由都辩驳不成了。
明谈恪还想死马当活马医之际,一声巴掌拍醒了明娃子。明谈恪早就料到鲁正实可能会出手大人,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在大通书院内直接动手。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四下无人。
明谈恪的眼泪真正开始蹦出来,但是哭声却在哽咽中,双眼通红看着鲁正实。
也许大人很难明白,有时候小孩纸的自尊心才是最强的,而明谈恪也是个很要强的小孩纸。
鲁正实看着这个娃子被自己打了一巴掌,还一副要吃了自己的样子,顿时怒火更加爆发。
“你那什么眼神,早就知道你骗老子,就不该那么痛快给你引帖和便卖田产。”
“可你不是从我家的田产,拿了不该拿的。”
明谈恪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对着鲁正实咆哮着。
鲁正实怎么也是鲁家村的一方霸主,平时得意习惯,就算到了县里,也是客客气气,和气生财,何曾被人家如此“诬蔑”。
“明娃子,注意点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鲁正实近乎威胁的语气对着明谈恪说到。
明谈恪不是不明白撕破脸,对自己并没有好处。可是小孩纸应有的心性让他并不能软弱且退让。
明谈恪打算一走了之,并不理会鲁正实。鲁正实确并不打算放过明娃子,对于他来说,就算是吃亏,那是给大老爷们吃的。
明谈恪的小胳膊短腿,明显跑不过鲁正实,轻而易举就被抓住。
明谈恪尽量止住泪水,双目通红盯着鲁正实,仿佛告诉他,有种你就接着打,你难不成还能杀了我不成。
到底怎么说,小明同学还抱着美好的幻想,要是在鲁村,鲁正实同志一定会教导他封建主义的再次改造。但这是大通书院,在这里搞事情明显不划算。
鲁正实内心剧烈活动时间并不长,还记得反手再给明谈恪一巴掌,这个就厉害了,把明娃子的脸来了个通红,甚至于红肿。
但是对于明谈恪来说,心理的伤害比肉体的伤害更多。与富人不同的是穷人有时候更在乎自尊心。尤其是他看向鲁正实恼羞成怒的表情与鲁正实儿子讥笑样子。
鲁正实才不管明谈恪的想法是什么,对于他来说,被欺骗的感觉,不是很好。
就在鲁正实还要用武力对明谈恪进行封建土财主再教育的时刻,一道身影快速跑了过来。
说时迟,那是快。明谈恪一晃眼的功夫,就不知道被谁给抱着了。就当明谈恪眨眨眼的瞬间,鲁正实就被一个暴踢飞了出去。
明谈恪擦了擦视角的泪水,因为有点模糊,让他看不清楚眼前的人。
当他认清抱着他是王玉才的时候,脸开始更红起来。他觉得王相公身上似乎有某种能力,让他能够安心。但是为了王玉才不看到自己懦弱的样子,自己还是别让他看到自己的脸。
明谈恪心里面是这么想的,身体也很自觉跟得上行动,瞬间就把自己把脸扑在王玉才胳膊上的宽大袖子上。
殊不知王玉才生气,你嫂嫂一针一线缝的珍贵的衣物,被你个小子拿来擦你的鼻涕吗?先忍你小子一下子,等会找你算账。
就在王玉才想要安慰明谈恪,允许他的为所欲为期间。鲁正实相当不满,你们这是把我置之何地,如此轻视我。把我踹上一脚,不应该来句狠话之类?
鲁正实心态良好,王玉才可没心思管他内心的小九九。还在为他那件衣服心疼着,不过不知道从哪里飘来的幽怨的眼神,让他浑身一激灵。
很好,你已经成功吸引我的注意力。当王玉才搜寻似盯着鲁正实,打量着他上上下下。就算鲁正实不是黄花大闺女,被别人这么看着,心理肯定也慌慌的。
鲁正实当然不可能破口大骂,看饭下菜的本领,他还是有的。本着该怂就怂的原则,他的表情,瞬间变的要多谄媚就有多谄媚。
王大相公并不理会鲁正实一副认怂的样子,对于他来说,这根本不是事。唯一让他心疼还是靠在他肩膀的小娃。
看你这么惨的份上,我就原谅你吧!
鲁正实也是在旁边看尴尬了笑了笑,一直连声说对不住,并且以明谈恪长辈的身份,说明自己只是出于教育的目的,而对明谈恪进行爱的教育,并不他意。
“汝言人否?”
就算鲁正实没多大文化,也能听说这里面的意思。紧张得差点要跪了下来。他可是听说过王玉才大名鼎鼎的名声,甚至在几月前县里面诸多大老爷面前杀了人,这么一个狠人。
“对不住了,王相公。是小的有眼无珠,还望王相公给小的一个赎罪的机会。”
王玉才愤怒值本身是瞬间爆满,打算为民除害。这种人不解决,还留到什么。
正当打算大声呵斥,来个祖传绝学之时。看到鲁正实孩子在旁,一脸紧张兮兮看着他爹低声下气的样子。
“唉,你自己明白就好。希望下次不要再犯就行了。”
王玉才说这句话是深吸了一口气的,他希望自己还保留着基本的良知。
鲁正实显然没有料到这个结果,也是松了口气,一堆赞美马屁的话从口中脱然而来。
王玉才虽然理解,但是并不习惯他所说的话,反而来一个瞪眼过去,让鲁正实立马闭嘴。
鲁正实没想到王大相公不好这口,心理瞬间明白,他想要什么。忍着心里的悲痛把衣袖早就准备好的银两拿出来,并偷偷向王玉才靠近。
王玉才当然不知道鲁正实打什么小九九。直到鲁正实都快把银两放到他口袋,他才明白这事儿,本想偷偷拿下,但是又明谈恪这小娃,大声呵斥,人家娃也在。只好,再一瞪眼,抱着明谈恪走了。留下鲁正实在原地打哈哈。
大通书院,博园。
“我说,明娃子。你也该下来了吧,我手都快断了。”
王玉才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想掰开明娃子紧抓的手,可是明谈恪就是不放开。
明谈恪的双眼哭的通红,不断抽泣着,使劲不让自己发出声。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还赖着王玉才的身上,按照明谈恪自己的想法,就算鲁正实怎么对待他,他也应该展现大男人气概,怎么也应该这么软弱。还在王玉才面前把脸丢光,现在要乖乖下去,鬼知道会被嘲笑成什么样。
王玉才能感受到明谈恪身上不断颤抖的身子,心里想说什么话,却突然不晓得该怎么说。
两个人就在这个园子待了很久,很久。
直到太阳要下山,夜幕的降临。明谈恪才慢慢抬头起来,他觉得王玉才看不到的脸,他可以安心下来。
王玉才并没有看着明谈恪,而是一直看着远处的一棵小树。
“明娃子,你知道圣家吗?他以前比你大一点的时候,我就认识他了。”
“他是一个很厉害的人,也是我最为敬佩的一个人。”
“先皇并不喜欢他,他的母妃也是早逝,他在宫中受尽的冷眼。”
“他很努力,是为了让他的父皇认可他,他的兄弟姐妹喜欢他。”
“可是努力并不会带来回报,反而会给来更多烦恼。”
“遭到人家妒忌,受到人家猜疑,以及诸多不公。”
“后来圣家登基,我们问过他,值不值得。你觉得他怎么说?”
明谈恪并不太理解,王玉才说的话,圣家的地位和大人的世界,就像个天中岛屿一样。
他只能以自己理解来说出心中的想法,可是正确答案到底是什么呢?
“可是圣家最后还不是成为皇帝了,这难道不是值得吗?”
王玉才听到明谈恪的话语,忍不住扑哧一笑。摸了摸明谈恪的脑袋,说了说:“可这并不是圣家一直所想要的,我不是说过了吗?”
“那圣家所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这么绕圈子?”
“圣家所想要的东西,是随着时间的增长所一直不同的。就像你今天遇到一直认为不得了的事情,到明天也是觉得过眼云烟罢了。”
明谈恪听得出王玉才是安慰自己,但是自己内心好奇心已经完全被勾了起来,他想了解这个传奇般的皇帝,整个夏国的君父。
“还有我啊!打小可比你讨喜多了。就算我爹娘早逝,也是有一大堆老妇人给我送吃送喝,可不像你,满大街讨吃讨喝的。”
明谈恪并不满意他的说法,自己才没有讨吃讨喝的。可是对于王玉才的故事很感兴趣,忍不住一直听了下去。
两个人也并不清楚,什么时候回家去,就一直这么聊着,聊着,聊到很晚。
明谈恪觉得他接触到了一个新的世界,一个他完全不了解的世界。
直到很久以后,他会明白这个世界有多么残酷,他会得到很多,也会失去很多。甚至于,以后的以后,想到今天,仍然会让这位所有人眼中的神,国之柱石,明谈恪想到今日于王师傅的相处是无比令人怀念,无比落泪。
三十年后,大原川。
一眼望不清的军队在拼命的赶路着,方向就是大原川的尽头。
如果有一只雄鹰,从上空往下看。我想就算是雄鹰也会感到惊讶,急行军的军队并没有显示出慌乱,反而队形之整齐,无愧于这只军队的威名。
中军阵中是一面大旗树立着,一个明字足以令这个世界所有国家颤上一抖。
而此刻大旗下的中年男人却无比紧张,这是令全军中任何人所崇拜的人。对于他们来说,一个神并不应该有这种姿态。
此刻的大原川尽头,一场惨烈的厮杀正在展开着。这是一场不公平的较量,不仅仅是人数,武器的差距,更有地形的压制。
王字大旗的厮杀中不断摇晃中,期间无数次被推到,却总有把他树立起来,因为这是正在厮杀中军队唯一的精神支柱。
最后的三号鼓响起,一个人在大旗下,挥舞着双剑,仍然喊着杀敌,杀敌,杀敌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