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璋抬头看看风景,继续说道:“况且为让袁家付出代价,璋责令史阿全力查出其为刺史时所犯我大汉律例,必要时可交付张让等人手中。”
“呃…少主,此事不妥,后果非同小可。”沮授一听刘璋的话,吓了一跳,严肃地说道。
“哦?有何不妥?”刘璋诧异道。
“少主可知,此举甚是危险,若是被朝廷得知少主有此等势力,必会有所忌惮,到时恐怕少主后半生只能在洛阳城中度过了。”沮授着急的说道。
“哎呀,多谢先生,璋受教了,险些误了大事,璋这便派人前往洛阳,告知史阿,此事我等便不在插手就好。”刘璋一听沮授的话,吓了一跳,连忙说道。
“不急,少主,依属下来看,此时派人前去为时已晚,我等当做补救之事。”沮授拦住着急的刘璋。
“如何补救?还请先生教我,璋感激不尽。”刘璋施了一礼说道。
“少主严重了,为主分忧,乃属下本分。”沮授连忙还了一礼。“其一,令史阿前往张让处送礼,让其对此多多担待。其二,查明后,派一死士对此事承担,而其家眷,我等赡养。其三,少主当深居简出,令陛下放心,此三者施下,此事可过也。”沮授笑着说道。
刘璋本来听着挺高兴的,可是一听到要一个兄弟来承担责任,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公与先生,此三策中其余两策皆可,然第二策恕璋不能做到。”
“为何?”沮授不明白为什么刘璋会抵触第二策。
“璋无死士,手下皆为兄弟,少一人都颇为心痛,璋怎能以此事让兄弟顶罪,况且此事乃璋之过,若皇兄要追责,璋愿一力担之。”刘璋掷地有声地说道。
“少主,如若是陛下得知,少主将无法交代,届时,恐少主将陷洛阳矣。”沮授苦劝道。
“璋意已决,无需再劝,另两策便劳烦公与先生了。”刘璋说完,扭头就走了。
“诺。”沮授应道。
“唉。”沮授回到衙门之后,想着刚才刘璋的小脸满是坚毅的神色,既是欣慰又是苦恼。
“公与兄因何而叹息?”审配看沮授有些心不在焉,便问道。
“无事,只是方才遇见少主……”沮授把刘璋的表现完完整整的告诉了审配。
“唉。”审配听完沮授的话跟着叹了口气。“少主真仁义也。”
“嗯,少主仁义,可我等也不可不思对策,若是不行,我去认罪,我为少主麾下官职最高者,少主以国士待我,我当以国士报之,更添士为知己者死,某无悔。”沮授咬牙说道。
“何乎如此,择一门下便可。”审配不解的问道。
“汝不知,其实少主虽颇为仁义,然更兼霸道,其决定之事若是有理,便坚持到底,若是无理,便虚心认错。少主心思,某知,此事若他人抗之,必死,若少主抗之,只会禁足,所以少主才会如此,换言之,也只有这样的主公才是我等梦寐以求的主公啊。”沮授解释道。
“少主当真令人敬佩啊。”审配感慨道。
“唉,汝未到之时,少主曾练兵时言‘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见训练不够深入又言‘璋宁愿尔等在训练场上受伤,也不愿见尔等在战场上丧命’。可见少主‘爱民如子,爱兵如子’不是虚言。”沮授把刘璋还没传出来的事迹说了出来。
这边俩谋士感慨着刘璋的好,而刘璋则是漫步回到书房去继续头疼怎么度过这个事。
就在往回走的时候,一回头就见到典韦一脸便秘的表情看着刘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说吧,你老典可不是婆妈之人。”刘璋看到后,笑着说道。
“少主,其实沮先生方才之策某也认为可行,某知少主心疼属下,不如这样,由某家去承担就好。”典韦瓮声瓮气的说道。
“唉,汝可知若是推出别人,后果如何吗?”刘璋脚步一顿,叹了口气说道。
“某不知,不过就是要了某的脑袋也无碍。”典韦满不在乎的说道。
“放屁,我告诉你典韦,汝乃璋之护卫,汝死了,某怎办?还有,汝家人怎办,汝子典满才刚出世,难道就要让其失去父亲吗?璋还想等璋老去之后,我等坐在一起品茶赏月,回忆人生。所以,汝要好生活着,可否?其实无事,璋乃汉室宗亲,陛下不会杀,只会软禁,换做别人,必死无疑。何况,汝乃璋之恶来,有汝在,天下间璋何处去不得?”刘璋说完后,拍拍典韦的手就进去了。请原谅,本来刘璋想派典韦肩膀的,可是在典韦这个山一样的男子面前,刘璋只能拍到对方的手臂上。
“少主…诺,典韦誓死追随少主,不是,某是说如果想伤少主,先从某尸体上踏过去,不对,某得意思是…”想表决心的典韦想起刘璋不让他轻言死字,语无伦次了,本来很感动的一件事,让典韦这样一弄,气氛立马不一样了,刘璋无语的看着典韦的纠结,突然有种想笑的冲动,可惜还得憋着,只能扭头走了,剩下典韦在风中凌乱了,如果他看过大潘的小品,一定会说一句“好尴尬呀!”
这件事情后来被军中兵将知道了后,导致以后每次打仗的时候,即使敌众我寡,也绝没一个人后退,哪怕全军覆没,这也是刘璋军从始至终都是全大汉最精锐的军队之一。
冀州这边感动的稀里哗啦的,洛阳却在磨刀霍霍。张让与刘宏定完计之后,请下一道圣旨就急急忙忙的出宫了。随后史阿便出现在张让的府中。
“见过张侯爷,不知侯爷传小的来有何吩咐?”史阿说道,别看史阿现在低三下四的,那是因为刘璋给他特意灌输的杀手伪装技巧,别问我刘璋怎么知道的,多看几部特种兵敌后侦察的片子,不会也能说出两三条来。
“陛下有旨,擢黄门侍郎,羽林郎将刘璋接到圣旨后即刻进京述职,此乃圣旨,便由你带回吧。”张让慢条斯理地说着,那样子,活脱脱的像只脱了毛的天鹅。
“诺,小的这就回去。”史阿继续扮猪吃老虎。
“嗯,汝回去之后告诉璋公子,此次乃是查明袁家贪腐一事,令其好生准备,他冀州有不少有才之人,可与他共同破案。此次璋公子进京,便是陛下面授机宜,可要快些来。”张让很满足别人的卑躬屈膝,这让他有种自己高高在上的感觉。
“诺,小的一定将话带到。”
“嗯,去吧。”张让看事情说完了,便让史阿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