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城——
景琝将又一个纸团扔在地上,将《不安》翻到恶诅蛊毒那一篇,看着上边写的‘别无他法’,气的将这本书合起来,扔在地上!
景小九刚刚进来,差点被景琝丢过来的书砸到,刚想开口骂她两句,看着地上推着的纸团,想了想,都连着好几天了,怎么还是在琢磨解毒的方法吗?
“怎么了,不就又没找到解药吗,没事,咱们慢慢试。”景小九走到景琝身旁,将桌子上杂乱的罐子往整齐摆了摆。
景琝将刚刚做出来的药放在桌板上,用手指碾碎,叹了口气问道:“你说那个人有没有个孩子留在世上。”这都一年半过去了,她除了和安庐大师一样,制出各种大补的灵药给无忧夫人吃,她也没有找到有用的解药,无忧夫人现在连说话都费劲了,她实在是怕无忧夫人撑不过这个冬天了,想到这里景琝心中越来越烦躁,手下使的劲更重。
景小九抽开景琝碾药的手,看着已经成了粉末的药丸,生气的看着景琝,这药在外边可是重金难求,如果自己有一颗这药丸,在含城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而景琝竟然将它当做普普通通的要一样,景小九实在是气的牙痒痒,看着景琝深思的神情,才想起她刚刚好像说了什么,便问道:“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景琝白了他一眼,在景小九耳边大声地说道:“我说那个渊澈有没有还留在世上?”
景小九被景琝吵得耳朵疼,忙堵着耳朵弹开,委屈的看着景琝说道:“那人都死了多少年了,他的后代也没去西岭看过他的墓一次!八成是没有后人。”
‘是啊,要是他还有后代留在世上,西岭长老和安庐大师早就会竭尽全力去找的,看来是自己逞能了。’景琝叹了口气,坐在凳子上,双手托着头看向前方说道:“总会有办法的!”
景小九看着景琝沉思了一会儿,没有开口,就算知道这件事不可能,但是只要是她想做的事,就算再异想天开,他景小九也不会说不,一定会陪着她的,景小九坐到景琝旁边,问道:“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景琝皱着眉头像是在做什么决定一样,都没有听见景小九的话,在景小九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个响亮的脑瓜崩儿后,她才发现身边的景小九,都没有狠狠地教训他,反倒有点心虚的看着他说道:“啊?怎么了?”
景小九看着不是很正常的景琝问道:“你想什么呢?”
景琝摇摇头说道:“没有啊,没想什么!”虽然知道自己的演技有点拙劣,但是景琝还是选择瞒着景小九,毕竟要是让他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的话,他一定不会同意的,因为这件事连她自己都没有把握能不能成功,但是她还是想试一试。
“好啊你个景琝,你才多大点,就有事要瞒着我了!”景小九当然看的出来景琝有事瞒他,但是也看得出来她确实不想告诉自己,便换了个话题,“还是娇娇好,什么事都告诉我,什么事都讲给我听!”
“嗯?娇娇又是谁?”景琝看着一脸傲娇的景小九问道,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叫娇娇的名字从景小九口里说出来,就觉得那么得令人讨厌,景琝都分不清自己是讨厌景小九,还是讨厌那个娇娇了。
“你刚刚不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景小九一脸傲娇的说道,拌着鬼脸,躲着景琝丢过来的鞋子,发出令人讨厌的贱笑声跑出了门。
景琝单脚跳到门口,将鞋子捡起来穿好,打了个冷颤,“好冷啊!”说着便走上前将景小九打开的门关好,坐回刚刚温热的凳子上,将桌子上的瓶子和罐子重新放回架子上,又拿出一个空的白玉瓶子,在手里握了半天,看着架子最上边放着的景虑衡给她的景因梦的遗物,心想如果景因梦在这里的话也一定会这么做的吧。
景小九这几天一直被景琝拒在门外,心想这丫头怎么还在为那日的事生气呢?于是今日就买了景琝最喜欢的烤乳鸽来找她,没想到刚到门外,就听见里边发出碰撞的声音,景小九下意识的冲到门口,怎奈门在里边锁上了,他冲着里边大声喊道:“景琝!你没事吧?你把门开开!”
等了好久,景小九才听见门口插销抽动的声音,只见景琝笑着打开门说道:“怎么这么着急,我就换个衣服而已。”
景小九半信半疑的跟着景琝进屋坐下,可是越来越觉得不对劲,景琝那发白的嘴唇,就连摞凳子的动作都显得吃力,景小九伸手想握住景琝的手,她却躲开了,只是冲他一笑,看的景小九只觉得心疼,开口问道: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你得告诉我,我陪着你一起好不好?你现在这样,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呢?”
“哪有不对劲,你快出去,我要睡觉了,好困啊!”说着便真的打出几个哈欠,推着景小九,示意他出去。
景小九看着景琝就连推自己的力气都没有往日的十分之一,便使劲的抓着她的手,生气的问道:“怎么可能没事!你最近怎么这么虚弱,你。。。?”
景琝吃痛的抽开手,轻轻地握着左手的手腕,额头已经冒出了不少的汗珠,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我没事!”她也知道任谁都能看出她不可能没事,便心虚的看向景小九。
景小九将刚刚握着她手腕的手停留在空中片刻,搭在她的肩膀上,看着忍着痛的景琝,心疼的问道:“你做了什么?”说着那只搭在景琝肩膀上的手就滑向那个看起来很严重的手腕,景小九挡住景琝伸过来的另一只手,温柔的说道:“我会轻一点的,你要是疼,就告诉我,我就是看看。”当景小九拉起那袖口,显露出被血渗红的白色布条时,他长长的出了口气,心疼的问道:“已经几次了?”
景琝低着头没有回答,推开景小九的手,将伤处用衣袖盖起来,沉默的坐在那里。
景小九看着还在逞强的景琝威胁道:“今日早上的药送去了,可是晚上的药你还没做吧,今天我如果一直在这里,你觉得你能不能做得出一颗药?”这几日听说无忧夫人稍微精神了一些,他们都在夸景琝医术高超,他就在纳闷,没想到她竟然用得是这种法子!
“小九,你不要拦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