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永远都是杯具
权衡了下,自己这道歉实在、好像没啥诚意,无奈这身体是安曦伶的,那就用她的身体来熄灭人家的怒火吧,尽管好像疼的会是她,奶奶的怎么都不合理,不是她惹的事,却要她来承受。
可是谁让她占据了人家的身体?说来说去,她宋离悠好像也是有些理亏的。
双眼有些怯怯的看了看欧阳剑南攥紧在身侧的铁拳,算了,认了,闭上眼,等待着。
欧阳剑南被离悠一番话说的愣在当场,浓眉拧到一处,她闭上眼,任命的模样让他原本冷硬的心再一次的活动,信她?还是不要信她?
她说以前的安曦伶死了,是在提示他吗?提示他,他们有可能抛掉曦露的过往,走出过去的阴影,是那样的吗?
这些日子他也以为他们可以,因为她确实是变了,可是今天佩儿的晕倒,今天他看到她有说有笑的跟着许昊霖去皇朝酒店,狠狠的一闭眼,砰的一拳挥像安曦伶,她还以为他不舍的吗?她还用那样的伎俩吗?还以为伤在她身痛在他心吗?她错了,她错了,现在就是打死她,他也不会心痛,不会。
可是为什么,他的铁拳重重的挥到她身后的墙壁上,墙壁噼里啪啦的往下掉灰,墙体晃悠了半天,离悠惊恐的睁开眼,待看清他手上汩汩流淌的血时,忘记了要跟他拉开距离,忘记了跟他桥归桥路归路,惊呼一声“你出血了?”
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焦急的抓着他往她的房间跑“快,我那里有药箱,快,快啊。”
他随着她的脚步跟着她跑,愤怒的心,冰冷的恨,在看到她满脸焦急之色时,又软成一滩春水,痛苦的闭眼,或许,再给她跟自己最后一次机会?不然刚刚他为什么还是下不去手?
来到房间,离悠把欧阳剑南安置在床上,然后急急回身跑去取来药箱,取出白色的纱布,药水,用棉签帮他擦拭伤口,然后上药,缠上绷带,有条不紊,丝毫不见慌乱,好像她做过无数遍这样的事,欧阳剑南皱起的浓眉有丝舒展,不过眼里的疑惑却更盛“你……”
一个你字出口,已经不知道在问些什么,欧阳剑南才发现,三年了,他好像真的不熟悉她了。
比如她的利落的身手,比如她处理伤口的熟稔,如果不是那天看到她胸口的痣,他真的要怀疑,她是安曦伶吗?
离悠帮欧阳剑南包好伤口,长出口气,用袖子擦擦额头的汗,看向欧阳剑南,欧阳剑南眼光一闪,躲了开去。
离悠长叹一声“欧阳剑南,我们谈谈好不好?”
“嗯。”
他听到自己用鼻子哼了声。却不是反对。
离悠一边收拾药箱一边斟酌,把收拾好的药箱抱到怀里,看向欧阳剑南“以前我做过很多伤害你的事,如果可以,忘了好吗?我向你道歉,如果你不解气,我可以任你处置。”
欧阳剑南看向别处的眼神有丝脆弱一闪而逝,离悠没看到,想了想继续“其实,爱也好,恨也好,都很伤人的,安曦伶爱过你,也恨过你,你爱安曦伶,现在也恨着她,你们互相折磨对方,也折磨自己,这样对谁都不公平,曾经有人跟我说过一句话,对自己好一点因为一辈子不长,对身边的人好一点,因为下辈子不可能遇到,欧阳,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以前做的很过分,你就看在我是因为曦露的原因上,原谅我,我保证以后再不会那样对你,对佩儿,今天佩儿的事真的不是我,或许我说这话很无耻,在伤害了你之后,我说这些,好像有些无关痛痒,可是欧阳,你想过没有,一个人的心或许会死,灵魂或许也会死,安曦伶的灵魂死了,换了一个从前不曾存在过的灵魂,你就当我悔过了,想重生,总之,我不恨你了,你也不要恨我好不好?”
离悠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是觉得欧阳好可怜,身为现在的安曦伶的自己更可怜,不是自己做的事,却背负着她欠的账,如果委曲求全,能解开他们之间的恨,打开心里的结,那么她愿意为安曦伶做,谁让她无端占据了人家的身体。
欧阳剑南缠着白纱的手在膝盖上颤抖,他听到了什么?这话他做梦的时候都期盼听到,可是如今真的听到,他不敢相信,是真的吗?会是真的吗?下一刻她不会又故技重施,想出更恐怖的手段来折磨自己吗?
想到以往上一秒她还对他温柔的笑,下一秒她却浑身是血,残忍的用刀在自己的身上割着,仿佛那不是她自己的身体,她望着自己笑,笑的残忍而恐怖,那笑容至今想来,欧阳剑南还冷汗涔涔。
还有她会把自己的肉割下来做成汤给他喝,骗他喝下后会笑的猖獗的告诉他,他喝的是什么。
还有她搂着自己温柔的跳舞,角落里滴滴答答的声音被音乐声掩盖,若不是子成发现异常,欧园的自动报警设备发觉了定时炸弹,他们早已经魂飞湮灭。
还有还有……
欧阳剑南不敢想下去,心直直的沉到谷底,他不敢在相信她了,不敢了。
欧阳剑南踉跄着站起身,用进最后的气力“安曦伶,我们之间也许永远也无法在回到重前。现在不是你放不开手,我好像也上瘾了,原来恨真的能让人上瘾,哈哈,哈哈哈,你折磨够了,我却爱上了这感觉,安曦伶,看来我们注定要成为一对怨偶,谁也别想逃开,谁也别想逃开,除非死。”
欧阳剑南大笑着离开,离悠呆呆的看着他有些悲凉却含着无比恨意的身影踉跄而去,他说什么?除非死,可是安曦伶已经死了啊?
头疼,抱住脑袋,离悠仰躺在大床上,老天爷你耍我,为什么把我丢到这样的地方来?一凡,一凡,我,……
她想说想他,可是她有资格想他吗?欧阳剑南是可怜人,她自己又何尝不是?
那次出任务回来,她就听到他在房间里跟纪宸星表白,他说爱的是纪宸星,只把自己当妹妹,妹妹,妹妹,妹妹,离悠笑了,眼泪滑落脸盘,纪宸星曾经那么告诉过她,可是她不信,亲耳听到他说的时候,原来心已经麻木到不知道痛了。多好的称呼啊,妹妹。
离悠伤心的蜷缩在大床里,她是否要回去找他,找到程一凡,她也只是妹妹,这些日子她的心反复的在斗争,一忽想飞一般回到他身边,哪怕只是看着他也好,一忽却恐惧见到他,怕在他嘴里在听到妹妹那两个字。
程一凡,纪宸星,宋离悠;欧阳剑南,安曦伶,安曦露,一个男人跟两个女人之间,永远都是悲剧。
第二天醒来时,离悠才发觉自己就那么蜷缩着睡着了,额头有些烫,看来昨夜冻着了,鼻子有些不通气,说话的声音变的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