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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雁字回时【1】

流浪是自由的,而逃亡是负罪的。你是我心尖上的人,怎样也放不下,却也困不住。我想让你自由,而不是和我一起负罪。

——雁时楼

“小爷我饿了,不走了!”一听就是零九那欠揍的娃子。此时他正瘫坐在山脚下的巨石上,大有一副天王老子来了老子我也都不起来的样子。

篯瑊也不恼,在一边找了个石头坐下,从包里摸出一张饼递给他。零九也不跟他客气,拿过来就吃,明明吃的很快,却又不显得狼狈,接过篯瑊拧开递过来的水潇洒的灌了一口。

“话说第一个地方就跑这么远,我老觉得是男人婆故意整我来的!”零九一脸愤愤不平,无意瞥见篯瑊气定神闲的模样“嗯……嗯……就是你外祖母。我以后不这么叫了,你不会生气吧?”

“不会,你们关系很好呢,再说了,我怎么会生师傅的气呢?”篯瑊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嘴角的弧度都没有变过。

“谁和那个男……咳咳……嗯……关系还行吧?”零九小心地斟酌着用词,生怕好不容易找到的饭票就这么跑。这年头,找个做饭好吃的都不容易,能找到像他这种不用吃饭的人都忍不住的厨子,就更难了。

篯瑊慢悠悠的吃着饼,余光盯着零九正绞尽脑汁想要岔开话题的模样,笑容真实了几分。护着这个人,好像还不赖……唔,就当帮那个不负责任的女人一个忙吧。

“唉,小兔崽子,我们不会是要上山吧?你们这儿也不能明目张胆地用不属于你们人类世界的力量,那么远小爷我才不干呢。”活了几百岁越活越回去的某人摊在石头上抠都抠不下来。

篯瑊眼睛眯了眯,想起了自家变成木炭的梨花木桌。“师傅你说的力量是?”

“我的坐骑呀,这次下来也没带他,那只蠢凤凰肯定又去勾搭那只小花妖了。”零九磨了磨后槽牙:“要不是有禁制带不下来,小爷我也不用累成这样,一想到我下来之前那蠢凤凰得瑟的模样,我就控制不住我的手。”

篯瑊瞥了一眼他左手冒出的淡蓝色火焰,指了指,问:“这个力量不会被禁止吗?”

零九顺着他的手看了过去,火焰慢慢熄灭。“又没对这个世界造成什么影响,那老头没那么小气,只要我不闹出什么乱子。就算我真闹出了什么乱子,那老头也不敢说什么。”

零九对篯瑊挑了挑眉:“小兔崽子,是不是觉得爷特别厉害,特别崇拜爷。”

篯瑊还是那副雷打不动的模样:“嗯,特别厉害,特别崇拜。”

“那你想不想学?我跟你说噢,我以前刚下山的时候,有个不要脸的,找爷麻烦,被那些蠢货叫零界第一的那个,硬说爷偷了他的钱袋子,要爷乖乖跟他走,否则就要断胳膊断腿,还说什么幸亏爷长得好,否则没那么好说话……”

眼见着零九越扯越远,越说越激动,完全偏离了主题。篯瑊只是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好像在很认真的听他讲故事。篯瑊觉得,零九在说他是如何如何暴打那个所谓的零界第一的时候,眼里有光,摄人心魂的紧。

就是这样,一个说的停不下来,一个不忍心打断,石边有树荫挡着,手上有烧饼吃着,好不惬意地白白浪费了正午这一个时辰的大好时光,不过反正他们也不急,咱们也就不操这个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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