篯瑊和零九被那脑残小姑娘……嗯,该叫雁西楼了。带到了回雁峰,在最高的那棵古树前停下了脚步。
“这么多年了,回雁峰上的树不管是因为天灾还是人祸,一茬换了一茬,只有这棵树,因为有我哥哥的本源之力守护,得以万年不变。”
雁西楼已经变回了她原本的样子,也没了之前刻意模仿现代人类语气说话的不适感,倒是一个古典美人。一袭蓝绸绣着黄昏雁归的美景,惊艳了岁月,只可惜眼前的两人都是对美女瞎了眼的,欣赏不来。
“你们紧跟着我,离远了就进不去了。”雁西楼转头对着他们说了一句,朝前走去,没入了古树之中。
零九两人随即跟了进去,两人都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人,却也被眼前的美景恍了神。
不同于外面夏末秋凉的凄静,这里春花遍野,溪水潺潺,那棵万年古树竟也括容其中。只要仔细看就能看出来,这就是外面那棵古树方圆百里的地貌。按理说,万年之久,外面的景色不该不曾变化,不过既然有这位魔神在,维持方圆百里的景色不变也没什么困难。
比这景色更美的,是斜倚在那高高枝上,随风飘动的白月衣袍,乌黑的发散落在枝上,似那月宫上绝美的神。当真是“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雁西楼将二人引到溪边的石凳上落座,一只灰雁向这边飞来,到近前时化为一位端着茶盘的小童。
小童将茶水放下,恭敬的行礼“小殿下,二位客人,请慢用。”便又化成灰雀飞走了。
篯瑊看了一眼零九牛嚼牡丹般的喝法,端起茶杯微抿一口,赞道:“上好的衡山云雾,果然如传说出不同凡响,只是不知小殿下把我们二人请来,除了喝茶外还有什么吩咐,不妨直说。”
“你会帮我吗?”雁西楼星星眼道。
“看报酬酌情考虑。”篯瑊微微吹散杯口的热气,头也不抬地答道。
雁西楼的眸光暗了下去,但还是打起精神,为零九他们讲述了六百年前的故事。
六百年前,她还是个即将举办一百岁诞辰的小姑娘,虽未成人却已可隐隐窥见长大后的绝美容颜,又贵为雁族的小殿下,提亲的人不计其数。
父母很早就不在了,是哥哥护着还是颗蛋的她逃过了那场追杀,回到了回雁峰,她却因为没有母体的温养奄奄一息。哥哥为了那颗青丝藤,用尽一切手段坐上了翼王的位置,让她得以破壳而出,亲眼看到这美丽的人世。他们相依为命,把彼此当最最重要的人看待。
翼王的妹妹,翼界的小殿下,自然从小就万众瞩目,也不是没有人提过娃娃亲,只是他哥哥把她护的密不透风,仿佛提个名字都是要跟他抢妹妹。
终于,翼畀的小殿下一百岁了,按照异界的传统,这位小殿下该有一个自己的窝了,也该为这位小殿下择一位良婿了。这意味着什么雁时楼自然是清楚的。
这意味着,他的妹妹除他之外,还会有一个更亲的人;这意味着,他的妹妹两百岁成年之后,就会和一个他根本不喜欢的人成婚;这意味着,他的妹妹还有一百年就要不属于他了。
雁时楼很恐慌,但他不能阻止,只能接受。时间过的很快,翼宫内外都挂满了小殿下最喜欢的水蓝绸缎。百鸟来贺,他的妹妹将在各大世家前来祝寿的的公子中择一位夫婿。
就算他心里再怎么不舍得,也必须装作很开心的样子,今天是他最爱的妹妹一百岁诞辰,他不能扫兴。
雁时楼不停地往嘴里灌酒,喝得满脸通红,借着醒酒的由头离了席,翼王要走,没有人敢留。
就这样,雁时楼在百花园里,邂逅了他此生的挚爱……